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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少年

“……人杰四起,群雄并立;千妖斩尽,万魔退散;龙皇神武,冠绝天下;皇朝盛统,四海归平;后有明皇,老来昏庸;妖鬼四入,边夷陷危;天命难违,秦王篡位;武运昌隆,四方仰德。”

“背完了……所以,我走啦,姐姐!”少年欢笑的声音逐渐消失在小巷拐角。

“唉,真是的,又跑出去玩了,希望今天能回来早点。”无奈地捂了一下额头,少女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着小巷尽头大声喊道:“别忘了回家吃晚饭!”

“知道啦~”依旧是欢笑的声音,在空中拖出一个长长的音律。

皇历天元三年六月二十五日,流星镇,下午,阳光明媚。

“呼哧,呼哧……”少年略微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同样急剧的步伐奔跑在一望无际的草地上。“真是个好天气呢……”少年抬头,刺眼的阳光使得他稍稍眯了一下眼睛。“到了。”停下脚步,用力地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少年舒服地躺在一颗茂密的大树下,懒洋洋地看着远处蔚蓝色的天空。没多久,眼睛一闭,少年便轻轻地睡去了,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一丝惬意的微笑。

少年名为星羽,今年三月份过完了他的第十四个生日。虽然尚且年幼并且有些贪玩,但他可是镇上少有的天才,就在刚刚过去的五月份他成功地通过了帝国一流工程学院的考试,并得到了录取证明。加上平时比较阳光,所以镇上的人都很喜爱这个孩子,星羽的爸妈还有他的姐姐也因此多了不少笑颜。不过另一方面,星羽十岁时,在镇中每年一次的修行资质测试中被告知,自己无法吸纳真气。为此,少年苦恼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父母和姐姐好好劝说才放宽心态。无法修炼成大侠就发挥自己的智商吧!少年心想,毕竟这世上能修炼的人终究还是少数。如今,时间荏苒,较之四年前,少年成长了不少,身板也越来越像个大小伙子了,不过当初贪玩的心性至今仍未改变,常常一出去瞎晃荡一天,经常不吃晚饭,这也让他的家人很是头疼。

“……啪……啪嗒……”一两滴雨点沿着碧绿的树叶滴落在少年的脸上。“咦……怎么脸上忽然一凉啊~”揉了揉还有些朦胧的睡眼,少年向天空看去,却如同受惊的老鼠一般跳了起来。“啊呀糟了,天怎么黑了,赶紧回家,饭都凉了吧。”少年连忙向视野远处的小镇跑去。“真是的,又得被老姐打屁股了,明明我都这么大了……”撇了撇嘴,少年脑海中呈现出少女拿着鸡毛掸子“凶狠”地看着他的神情。抬头看着天上滴落逐渐剧烈的雨滴,少年脸上开始出现慌乱的神色。“今天没说会下雨的啊,千万别下大啊,昨天刚换的衣裳。”不再自语,少年加快脚步奔向远处,身后大树的枝叶,在刚刚刮过来的凉风中轻轻拂动……

“呼、呼……”一如开始离去时的样子,已是浑身湿透的少年终于看到了熟悉的小巷。“唉,被打就被打吧,看来以后不能再呆这么久了,六月份的天真是,说变就变。”星羽埋怨着,放慢脚步向门前走去。

“咦?今天老姐老妈怎么忘了关门了?”星羽奇怪地皱了皱眉,以他姐和母亲谨慎的性格,大门一向是紧闭着的。“算了……”无所谓地摇了摇头,甩下一片雨水,星羽接着向前走去。“嗤……”然而,刚走一步,星羽耳朵中却传来了怪异的声响,似是切割东西的声音,又好像是液体喷溅一般。少年脚步一滞。“到底怎么……”又走了几步,少年无意中望向门前,脚步猛地一顿,瞳孔逐渐紧缩……“这是……”星羽仔细地盯着门前的地面,在停滞了几秒后,突然剧烈地喘息起来。

“是、是血……”门前的红色,伴随着地上流淌的雨水逐渐扩散开来。急促地呼吸着,星羽再次摇了摇头,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大雨的气息飘来,让少年的瞳孔再次一缩。“不会的,不要多想,或许只是老爹在杀鸡……”声音逐渐消去,少年看向四周。有谁会在大雨天在院子里杀家畜呢?

艰难地迈出脚步,星羽一点一点地挪向门口,一张破烂的木门逐渐映入眼帘。“可恶!”无法忍受压抑的内心,少年冲向门口,但或许还是内心的些许恐惧,少年停住,将头探出,向院内望去……

“嗤!”与此同时,又是一声怪异的声响,此刻,在少年的视界中,一名黑衣男子,正将利剑刺入少女的胸膛。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飞溅的红色液体……地面上,已经躺着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已是中年。而不大的院落中,还站着另外两个黑衣男子,服装与刚刚的那个一致。

“……姐……姐?”喉咙中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眼,但是音量还完全没有雨声的一半要大。“咳……快……快跑……”咳出许些鲜血,少女最先发现门口露出头部的少年,当下用尽全身的力气艰难说道。“有人?!”三名黑衣男子瞬间扭过头去,同时发现了那个已然怔住茫然的少年。

“刷……”一道黑影闪过,少年被雨水淋湿的侧脸逐渐冒出了一道红线,一枚黑色的飞镖已经深深地插入门前正对着的街坊的土墙之中。与此同时,或是下意识,或是其他原因,少年迅速回身,不顾一切地向前方跑去。

“到底……怎么了……”雨水模糊了少年的视线,外界的声音、景象好像全都隔绝开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向前跑,再向前跑,至于跑到哪里,能跑多久,完全不去想。此时的他,大脑已经处于完全混乱的状态。他尝试着张开嘴大声呼喊,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半点声响。渐渐地,能听到了,然而,只有那一直不变的雨声,充斥着他的双耳。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或是雨水,或是其它什么的把他的双眼占满了……就这样,跑着……跑着……不知何时,眼前终于不再只是草地、大雨与乌云,一颗茂密的大树一如既往地站着那里,茂密的叶片在大雨中迎着狂风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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