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的很久以前,最远可以追溯到周朝之时,古人取名之外会另取一字。
《礼记·檀弓》称:“幼名,冠字。”
这句话的解释就是:“始生,三月而加名,故云幼名;年二十有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
当然,“年二十有为父之道”时加字,只说的是男子;对于女子,则是“许嫁笄而字”,到了出嫁之时(15岁)加“字”。
人一出生就要起名,是为了分别彼此,否则便无法以独立身份进入既有的社会秩序系统之中。
对小孩直呼其名,不会有什么顾忌,但同样对已经成年者,便显得不够尊重,取字,正是为了解决这一问题。
所以,古人的名,主要用于自称;古人的字,主要用于他称。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情况下都必须对人称字不称名,这要依对话双方的相互地位而定。
彼此地位相当者,尊称别人用字不用名,谦称自己用名不用字;而长辈对晚辈、老师对学生、上级对下级,也可以称名而不称字,这样显得更亲切。
如果说起名是为了分彼此,那么取字就是为了明尊卑。这是名与字功能的基本区别。
另外,在大中国男子取字多为寄情怀。
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说:“字所以表其人之德。”正如言为心声一样,字也是人们抒情怀的手段。
近代维新运动的领袖人物康有为,字广厦,意在表达自己为黑暗****下的国人争得一个开明、自由的生存“广厦”的宽阔胸怀。
今日吕父亲自给吕岩取字为“任之”也有它特有的含义。
文学大宗师黄炎溪曾解释过这个词;“任之”何解?对得起良心,对得起国家的事情就大胆的做。无所谓之事、无聊的流言,这些事不要管他,由它而去,任之。
任之,这是吕父对儿子衷心的祝愿。他代表了吕父原谅了吕岩为了梦想离家出走的事情。他站在父亲的角度支持这个儿子。
看着这两个字,吕岩真切的明白父亲的心!父爱如山,父亲的爱让吕岩感到心里更加沉甸甸。这爱让他羞愧,让他难受想哭。
而且这取字之事在大明也有一些改变。
首先男子加“字”之年龄在于二十有二。
其次,在大明朝男子取字除了是传统习俗,长辈寄托愿望之外,另有一个重要的作用,身份认证。
大明多豪门。
虽说人人平等,自由平等的口号也喊了一百多年。但是门第之见深入人心,所以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字”。
如今的取字之事只是一些有身份、有地位、有文化的人专属之事。
贫苦的老百姓不可能有“字”,只有名。
“字”,成为豪门贵族的专有权利,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取字也渐渐成为了名门子弟彰显身份的一种表现。
而在吕家,《吕氏族规第三十六条规定》,吕氏第一继承者得以由长者取字·······
所以在吕家更只有家主继承人才有字。
比如吕父,吕继业,字伯泰。而吕岩二叔却没有字。
有字很重要!这一张纸上的两个字有和无代表着这个人大不相同。
看着这包牛皮纸里的两三张字,吕岩若有所思,他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
“怎样,你父亲还好吧?”吕锦衣施施然走进书房,身后跟着两个随从。
环绕书房,像主人一般打量。
“你父亲?”
“呵呵”,吕岩心里对二叔的不满愈加深重。
这可是你的亲大哥。而且即使是父亲要求的要住在书房里,你也不能真的就把他放在书房吧?
一个病人住在书房,怎会好?
一个病人只有一个女孩照看,怎会好?
这件事对于一家之主而言就是个笑话。
眼里的冰冷好似要冻结一切,吕岩心头更多的是对自己的痛恨。埋怨自己的任性、无礼,没有尽到身为一个子女应尽到的责任。在父亲需要自己的时候没有站在他的身边,在父亲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在一边快活。
“二叔,不应该去忙吗?听说你的生意做的很大。两个弟弟在越城那边可好。”
越城这个词被吕岩咬的很清晰。吕岩需要试探一下自己这个二叔的一些想法。
“生意的事是小事,在现在这个时候我怎能离开呢?”吕岩二叔看了一眼沉睡中的大哥说道。
“而且还是家里好啊!”说道这个家,他特意重读了一下。
一涵看着屋中的这两人感觉气氛怪怪的。而且他们说的话怎么这么奇怪?一涵的脑袋瓜子只能表示听不明白。
屋里的两人保持沉默,吕岩为父亲整理一下床前的药汁,他需要思考一下自己的处境,父亲的处境,这个家的现状。
首先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要把父亲带到燕京,越快越好,燕京的专家水准在全国都是有名的。吕岩想要明白父亲病况最真实的情况。
其次,这个家到底怎么了?在他离开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有没有一只手在推动,在制造巧合,他需要明白这一点。
这一点也决定吕岩的态度。
沉默片刻,吕锦衣突然问道:“阿岩,以后有没有什么打算?”
“二叔放心吧。我这人你还不明白吗。随遇而安!”
“这段时间我也赚了一点钱,在燕京也认识两两个朋友。我想请他们给我介绍一下太医院的医师。”
“既然有太医院的出手那我就放心了。还是二叔没本事,不能为大哥的病尽力,惭愧啊。”说着吕锦衣用衣袖擦拭一下眼角。
吕锦衣又说道,“我吕家的男儿可不能随遇而安啊。这么大的事业还要有你接掌呢。”
“阿岩,不如来帮二叔吧。”吕锦衣说道。
“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不容易,二叔也忙不过来。这吕家的事业有不小,何苦给别人打工呢。而且二叔近日入股了一家公司。”吕锦衣紧紧地盯着自己的这个侄子的脸,想要看清他的反应。
“二叔你就别给我找麻烦了。我这人你不明白吗?文不成武不就的,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回家能干啥,只能添乱。”吕岩迟疑一下之后苦笑道,“吕家的事,还要二叔帮忙啊。二叔不帮我还能有谁帮我。”
吕锦衣得到心中的答案,笑着说,“好吧。二叔就再帮帮我的好侄子。”
“阿岩,有件事你可要帮二叔啊。”吕锦衣笑道。
“灿星!怎么样,不会辱没你吧。二叔新入股的公司叫灿星。”
吕岩心中一动,“越城?”
“听说了?”吕锦衣颇为自得的说道,“灿星进军国内市场相比你也知道。他们在越城成立了分公司。你二叔是他们的合作人之一。”
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是大明的这块肥肉强龙想吃到怎么办?
找一两个地头蛇,或者带路党。
强龙有资源,地头蛇有人脉和关系。
“没想到啊。二叔你这么厉害!”这一句话吕岩到是真心说出。灿星的庞大,吕岩这个华盛的当家歌星最是明白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对手。
“灿星可是比我们华盛厉害多了。”今日的华盛虽有黄龄儿苦撑大局,吕岩的异军突起,但是在总体大盘上只是稍有起色。
和三大公司的市场份额比较还是不够看。
而且吕岩还要感谢灿星。
灿星的猛龙过江无意中为华盛的发展赢得喘息之机,否则在没有外患的情况下,三大公司可是看不得华盛这个眼中刺的好。
“二叔您让我想想。毕竟林老板当初给了我机会。总不能让人说我不会做人吧。”
“二叔也不希望让我被人戳脊梁骨来到灿星吧。”
“好,那二叔等你的好消息。”
看着离去的身影,吕岩的眼神意味深长。
“这事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