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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窃听夜黑的呓语——会哭的小丑

月影婆娑,夜沉浸在黑暗中。空气稀薄,窒息的感觉仿佛跌入了某个被黑暗充斥的梦里。

茂密的丛林里隐显着几处灯火,偶尔传来的喝彩声打破夜的静谧。我走在泥泞的小路,随着路旁生长的道道青苔,随着缓缓流淌的河流一直蔓延到月影马戏团。

我看到躁动的光闪耀在麻木却又疯狂的人群,舞台的杂耍正在火热的进行着,一切都像是往常。骑着独轮车、戴着高高帽子的小丑出场了,红色而又杂乱的头发隐约遮挡着他那双黑色的眼睛,蓝色的形如星星的瞳孔让观众看出他的与众不同。

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标准。舞台上的他笑得如此生动,看到无知而又自以为是的人群这笑又显得如此勉强。

夜终于完全黑了,黑的看不到令人头晕的光,静到听不到令人恶心的喧嚣。

风肆掠着的阁楼,被尘封的桌台,融化了的蜡。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我推入角落。

我看到小丑蹲在另一个角落,小丑的眼泪一点一点一滴的坠落,滚烫的液体仿佛流入他的心中,然后冷却。那又如何,反正没有人会来慰问。然后沉睡。或许还会有一道光来将他唤醒。

小丑眨了眨眼,看到了不远处的我,他瞪着眼,让我更能看清那星星形状的蓝色瞳孔。突然他的身体开始破碎,一道道蓝光从他的眼睛中传出,四周被蓝光照亮,空荡荡的房间变得诡异。

一个身影时隐时现的人端坐在阁楼最深处,风吹起布满灰尘的窗帘。月光洒在那人身上。

我注意到我仍能清楚看到那人背后的墙。他慢慢抬起头,我看到一个滑稽而又熟悉的脸,我记得那是小丑的脸。可是此人的眼睛一片漆黑,是完全的空洞。即使被蓝光和月光照着却仍是黑色,单调的空白,让一切都显的糟糕。

我望着破碎的小丑,周围的空气让我感到莫名的空灵与空虚,像是悬在空中,落不下来。那道蓝光逐渐暗淡,我发现那个半透明的人只剩一个空躯体,以及一个面具。

“对不起孩子,我没有吓到你吧,谢谢你能够来看我。”此时衣服破碎的小丑虚弱的躺在角落,他面带微笑的看着我,又看向了窗外的夜空,用着沙哑的声音对我说。

既然伤透的心无法再去愈合,既然灵魂已归于寂寥,倒不如寻找一片不知名的稻田,

我问道:“你为什么要哭?”

他说:“可爱的孩子,真的想知道吗。为了感谢你,我愿意带你去看一个秘密。”

小丑再一次望向了夜空。霎时,周围环境的温度开始迅速下降,世界异常的安静,小丑的蓝色瞳孔不断放大·······

绚丽的黑色城里种植着玫瑰,美丽的城堡里住着它们的主人——一位爱奇思妙想的公主。她施着魔法变出了眼前的小丑,小丑表演着最精彩的杂耍,讲着最有趣的笑话给他最爱的女孩子。我看到了飞过的小鸟,听到了他们的欢声笑语,我闻到花开的香气,我感觉到风吹过的凉爽,迟钝的我也明白小丑为何存在。

而如今小丑被困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蔷薇刺破了公主的脸颊,她也会痛吧。应该会有很多人献着殷情吧,可是小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真正懂他爱着的公主,那顽强的外表下掩着的脆弱会有人懂吧,希望前方会有她的幸福,一定要好好的。

光再一次暗淡了。

初春的季节,天空还未破晓的时候,当一切都还沉睡在梦乡,湿气扑在我的脸上,沉重的黑眼眶仿佛忘了些什么,只记得做了一个梦。

天明了,却灰灰的,光躲了起来,躲进一层层的乌云里,找寻不到丝毫的踪迹。小丑眨了眨眼,然后慢慢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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