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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血战饶河2

过江后,苏联一名军官和一名翻译把李学敏接走了。三槐等人被安排在一间屋子里接受审查。四天后,一名苏联翻译来问话,三槐都如实回答他们的问话。又隔了几天,一名苏军中尉和几名战士用一辆大汽车把三槐等人接送到一个小镇里。三槐等人在那里痛痛快快洗个澡、理发刮胡子,换上了一套新军装。然后又把三槐等人接到伊曼城住了一个星期,以后又把三槐等人送到双城子,一直到1940年2月,三槐等人随同第二路军总指挥部参谋处长王效明一同返回东北。

1940年7月下旬,第二路军总指挥根据三槐长期从事地下工作,具有丰富的斗争经验,决定指派他带领其他三名地下交通员,负责边境传递文件、命令和指示,接送主要领导干部,保卫领导安全等任务。上任后,三槐第一个任务,就是护送抗联重要人物去苏联。接受任务后,三槐从宝清密营出发。在山林行走,茂密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有利于隐蔽穿行,但也要时时防备与敌人遭遇。森林里密不透风,又闷又湿,叫人喘不上气来。成群的蚊虫向人进攻,叮咬得让人心烦意乱,防不胜防。好在常年的战争岁月,使三槐等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从宝清县出发,横穿饶河县全境,爬山越岭,跨沟过河,经过半个多月的艰难跋涉,行程四百多里,穿过一道道封锁线,终于到达了虎林县大木河附近的乌苏里江边。三槐等人在江边找好了藏身地方,观察敌人的动静,掌握巡逻队的巡逻规律。傍晚瞅准机会,爬到江边,把早己看好的圆木推入江中,两个人用手抱住一段圆木划向了对岸。在水中划了半个多钟头,终于到达了岸边。一上岸,苏联边防军正在那里等着接他们,原来这名抗联领导早已设法与苏联边防站联系过。苏联士兵把三槐等人领到一个小屋里,让换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连夜送到集兴镇(比金)火车站,安排三槐等人住在一个小楼里,并嘱咐不要和当地人接触。这名抗联领导人被他们接走后,苏联士兵送来鱼肉蛋禽和蔬菜,大米白面犒劳他们。一个多月后,苏联军方还送给三槐他们一挺轻机枪,千余发子弹,还有日本造的手榴弹。当天夜里十一点钟,乘坐一只中国式的舢板,悄悄划回中国这一边。当日军发现有人越境牵着军犬追来时,三槐等人早已跨过小河甩掉敌人。

从苏联回来不久,三槐这个交通队就解散了,大家又回到原来部队。刚回到三师,组织上又抽三槐去执行一项新任务。原来,宝清县七星河镇伪军一个重机枪连武装起义。起义人员带出来大批枪支弹药和军需物资,为此日军出动了飞机轰炸他们,同时派骑兵追赶。当时一些起义人员还带着他们的老婆孩子和老人,在这种环境下,这些非战斗人员成了部队的“包袱”。为了妥善安排他们,组织决定组成护送队送他们到苏联去。护送队除了三槐,又从部队选拔了10个人。

护送这批人难度非常大,二十多人除了妇女就是儿童,还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当中还有抽大烟的,一上来瘾就一步也走不动了,一旦遇上敌人,打起仗来,这些人又怎么办?三槐首先做好战士们思想工作,指出护送的对象是关系到起义伪军情绪的稳定和今后对伪军的瓦解大事。为了顺利到达目的地,三槐制定了详细方案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了充分估计,对被护送人员进行了训练。重点训练妇女卧倒爬行,利用地形地物躲藏等。训练中最大难点就是让妇女保证自己孩子不能哭叫,要做不到这一点就根本过不了江。三槐耐心教导,严格训练,战士们和被护送人员共同反复演习。经过一段训练,感觉有把握后才决定出发上路。

十月,北国风起,寒意浓浓。护送队每一个人负责两个被护送的人员,从饶河县西山出发了。四十多人的队伍头两天还能坚持,渐渐越走就跟不上队伍了。一到晚上,冻得哆哆嗦嗦也不敢拢火。这时日军又开始了秋季搜山扫荡,越靠近边境心里就越紧张,生怕遇上“讨伐”的敌人。战争使那些幼小的孩子变得十分懂事,一路上挨饿受冻,始终没有哭喊吵闹的。最后,终于走出山林,渐渐靠近边境线。三槐带领队伍绕过了大别拉炕(镇江村)向江边摸去,隐约看见远处苏联那面的灯光。到了江边后,大家迅速藏在深草里,护送队派出两名战士去侦察。侦察员发现江边有4只打渔船,岸上有巡逻队,大约一个小时巡逻一次。三槐决定等巡逻队过去后,先派几个战士控制住船,其余战士带领妇女儿童一个接一个迅速跑步上船。当下班巡逻队过去后,战士们控制了船,岸上悄悄下达命令,孩子不哭、女人不喊,都安全上了船。大约一个小时,四条船回来了,大家都为胜利完成护航任务而高兴。正在这是,一条风船向岸边靠来,大家立时紧张起来。渔民告诉三槐这是条贩卖粮食和杂货的商船,经常在沿江做买卖。听说有粮食,三槐立即就想到山里挨饿的战士们,于是上了风船与船主打招呼,要求他们提供粮食支援抗日。船主看到是抗日队伍,满口答应。从风船上卸下足够的大米白面后就放风船走开。

刚要动身,天忽然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三槐只好在渔民窝棚里暂避。天刚放亮,外面响起了枪声。三槐带领几名战士冲出窝棚一看,岗哨已经牺牲,好多伪警已从三面围了过来。突然变化到使三槐立即冷静下来。命令带10几名战士乘船撤到江心岛,三槐和一个战士乘一条小船掩护。当船离岸200米时,敌人冲到江边向三槐船只射击,子弹打得小船周围直冒水泡。紧急关头,三槐命令船向苏联对岸划去,敌人向对岸射击,苏联边防军立即进行还击,一下子就把敌人火力压了下去。在苏联边防军协助下,三槐和战士们划的船上了岸,回过头来又接回退到江心岛的其他同志。这次战斗,除岗哨牺牲外,一位渔民也被打死了。

到了苏联后,三槐取得了苏联边防军的同意,带领这些人集中居住在江边,等待总指挥部的命令。

三槐当天晚上与战士们点燃了篝火,共同唱起了东北抗联有两首《四季游击歌》,其中一首的《雪地游击》歌词是这样的:

雪地游击,

我们有特长。

穿踏板,扶长杆,

不用喂草粮。

登高岭,走洼甸,

步履比马快。

赶走日本强盗者,

功垂霄壤。

无论词作者是谁,这支歌唱的都只能是7军。

这道是:“抗日烽火燃边疆,血战边陲饶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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