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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雪山论剑1

上回说道,奉化县衙大牢被劫,慕容飞雪被救,县令和众多捕头被杀,一时间轰动了吉林省。吉林将军铭安亲自督办,加强了对奉化县城方圆200里区域的警戒。通过天虎留下四个兄弟身份和在对抗厮打中三个武林高手提供的线索,把目标锁定了雪山山庄。

这三名武林高手,均是吉林将军铭安从河南、山东、天津征调来的。一个是欧阳普瑞,曾是义和团的教头,后受降官府。年龄在40岁,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位。此人身宽体阔,擅长洪拳,拳法利落,刚劲有力。另一位身材中等,面色略清秀,曾在清军中担任过武术教练,名曰敖力江,从小习练八卦刀,刀法精细,曾威震天津,在镇压义和团过程中,打死众多高手,是唯一满清正黄旗人。最后一位是年龄最小的武林新人,年方二十有八,名叫赵顺子,精通醉棍,在少林寺拜师学艺,在山东担任过镖局里押运首领。

这三人的到来,无形中加强了清剿当地民团等组织的力量。第一次在奉化衙门与天虎交手时,由于欧阳普瑞过于轻视天虎等人,肩部被飞镖刺伤,吃了亏,心中十分不快,总想找个机会,与雪山山庄侠士们比一下高低,以解心头之恨。

话说留香师傅、天虎等人劫狱成功回到山庄后,知道官府会对山庄有所举措。留香师傅坐镇山庄,集合山庄全部的力量,指挥着山庄兄弟加紧操练,并将雪莲的母亲及年龄小的人员,送出山庄投奔亲属避难。三槐安顿好父母之后,带领竹儿、月儿也回到了山庄。

在管理山庄事务中,三槐也跟着留香师傅学起了剑法。刚学时,一招一式显得十分笨拙,引来众多师哥师妹的笑话。尽管如此,留香师傅还是耐心的教其剑术。留香师傅知道,仅靠医术和头脑在江湖混是不行的,还需要有很好的武术技能,才能立足防身。三槐也十分懂得留香师傅的良苦用心,练习武功也十分刻苦,尽管习武时间比较短,但是得到留香师傅的真传,武功也大有长进,也经常与雪莲三杰、竹儿、月儿等人切磋技艺,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三槐充当着军师的角色,经常陪同留香师傅利用山庄山高险峻、难攻易守,不适合人多攻击的特点,研究对策,防范来敌。在途经山庄主要狭窄栈道,均安排武功高强的人把守,安排多处哨卡,昼夜守候,关注山下的风声,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象。

奉化县城的官府也紧锣密鼓商议攻打山庄的计划。吉林将军铭安虽然是个文官出身,但是足智多谋。他知道山庄人员个个身怀绝技,深居山里,习性强悍,穿林爬山经验老道。所以,他一方面,广泛招安熟悉当地环境的一些人,增加人手。让欧阳普瑞、敖力江、赵顺子三人统领这些人进行训练。另一方面察探山庄现在地势环境,细致研究攻打山庄线路和排兵布阵办法。经过三个半月的准备,基本达到攻打山庄的条件。

清晨,吉林将军铭安漫步在县衙院中,此时,已近深秋。秋风吹拂,寒意渐浓。远望碧绿的山川变成了红枫满目,草衰虫息。观到此景,文人的气质显现出来,塞外美景让他难以释怀,欲罢不能。对手下人感叹道:“可惜啊,我没有心思去欣赏,此时正是攻打山庄的关键时机。”衙府内端坐后,道:“敖力江、赵顺子听令,命你们二人先去山庄试探,观其虚实。”“喳!”两人接到指令,骑马奔走。

话说留香师傅等人正在切磋武功正酣之时,天虎禀报:“留香师傅,山下传来消息,有两人向山庄而来,快来定夺。”

留香师傅道:“哦,不要慌张,跟我来,前去看看。”

留香师傅与众人来到高处,向下看去,的确有两人,顺栈道飞快走来,脚法轻快,一看就是不凡之人。留香师傅道:“不要骚扰来人,让其上来,见机行事。”

敖力江、赵顺子两人顺栈道急行一段,无人觉察,感觉很奇怪,便生疑,放慢了脚步。环视四周山林茂密,非常寂静。赵顺子道:“哥们,将军铭安是让我们来探视的,不是来和山庄人决战的,我看暂时别继续前行,观察一下,别中了埋伏啊!” 敖力江道:“一群草贼,有什么可怕的,就凭我们的身手,奈何不了,听我的,上!”

敖力江、赵顺子继续沿着栈道行走,来到了山庄平台止步。只见留香师傅大笑一声:“两位,来了也不言语一声,有点不礼貌吧?”

留香师傅身后站着雪莲三姐妹、三槐、天虎,还有雨燕、竹儿、月儿等人。

敖力江道:“你们这些毛贼,胆大包天,竟敢与官府作对,杀死朝廷官员,劫狱,还理直气壮数落我们,不敬之举,未免有点过了吧?快归顺朝廷,免你们不死。”

留香师傅言语刻薄,戏弄的说:“是吗?原来两位是来充当说客的。就凭你们俩本事还能说服我们吗?我看你们俩只不过是武夫而已,还不如上山入伙,留在山上吧,怎么样?哈哈!”

敖力江血气上涌,青筋紧绷,顿生杀机道:“ 少说胡言,我本朝廷命官,用不着你来教训,看刀!”敖力江抡起了八卦刀,直奔留香师傅。雪莲挥剑挡住,对师傅留香说:“师傅用不着你出手,看我的。” 只见雪莲一个箭步冲向前,剑分上、下两路,左奔咽喉,右刺前阴,虚虚实实,柔中带刚,敖力江一闪一跳,避了开去。敖力江虽败不乱,八卦刀胸前一横,封紧门户,连连解去雪莲的凶猛进攻,稳步倒退。雪莲厉声招术一招紧似一招,展开柔云剑术中的“桃花沐雨”、“三环揽月”,连连进击,便以奇快的身法打他一个下马威。敖力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感觉遇上了高手,调神凝气,蕴劲回力,去势便慢,展示八卦刀术的内在功力,刀刀拆招,让雪莲力不从心。天虎见状,一个“虎纵步”,闪开正面,踏上一步,将雪莲挡在身后说道:“我来!”手持七节棍,“叮当”与其对打,剑刃硬碰棍,瞬间七节棍缠住八卦刀,两人一起较劲,只见双双棍刀落地,天虎右掌一招“划手”,向他右腋击去。敖力江顺手握住天虎右腕,出手似乎轻飘无力,却暗藏阴狠断腕手法,天虎一个“卧兔蹬天”脚踹敖力江的膝盖,未让其发力,敖力江“啊”的一声,跳了开去。

赵顺子不敢存心侥幸,施展着看家本领醉棍,应对冰心雪莲和冰山雪莲两姐妹。对打中,冰心雪莲一剑“山水倒泻”直刺过来,想以“问天擎柱”隔开,哪知对方识破这招,侧身挺棍,人在空中飘落,剑游离于棍的边缘,落个空,直刺变为横砍,心中一惊,剑锋迂回,护住中路。冰山雪莲飞身向下砍向赵顺子左腿,对方醉态十足,身子右转堪堪避开,心神一定,以静制动,含劲不发,却都蕴着极大危机,连拆数招,双剑竟未碰到一根汗毛。显然两姐妹剑法多少有点嫩,没有赵顺子功力娴熟老道,两人与其打个平手。

众人欲齐动手,留香师傅观察了双方的较量,觉得继续下去,徒儿们未必占上风,尽管人多,真正压倒性战胜,心里的确没有底儿。再说,不是这一战就完事了,还得考虑山庄安全和全体兄弟的身家性命,挥手叫停,说道:“都给我住手。”双方收回了手中的器械,回到原来地方。

只见留香师傅说道:“果然两位身手不凡,两位这次来,不是单纯来动手的,其目的探察我们山庄的实力。我就不计较了,你们好自为之吧,请下山吧。”

敖力江、赵顺子两人相互对视一下,也无心恋战,双双拱手说道:“那好吧,既然不想继续理论,我们也不客气了。”

敖力江、赵顺子回到奉化县衙,将上山情况汇报给将军铭安。将军铭安,说:“没有想到这股毛贼人数不多,武功却很高强,比预想的还要强。”敖力江担忧地说:“根据交手情况看,他们的武功不在我们之上,但是整体实力和我们相比,略占有上风。除了我们三人武功只能抵挡一时,其他人恐怕难以战胜。”

将军铭安,道:“看来,攻占山庄,获胜的把握不大,还真需要一番周折。这样,先不进攻山庄,将从省府吉林调来一些清军,把守通往山庄的交通要道,将这些毛贼困其山中。看他们能维持多久,等待时机出击。这样可以变被动为主动,自然会逼他们下山,予以歼灭。你们三个人在奉化候着,随时听令。”这三人听之想法,表示赞成。

欧阳普瑞道:“将军想法实在是高明,这样一来围困时间长了,毛贼定能下山,就会中将军之计。毛贼失去了天然屏障的保护,这样官府的军队可以利用山下地势平坦,视线好的特点,发挥快枪的优势予以消灭。”

将军铭安此招,是十分阴险狠毒的,无疑不利于山庄。

留香师傅也迅速的得到了官府相关信息,面对强敌,对三槐等人道:“现在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了,我们生存的压力太大了,好在老庄主给我们留下一个秘密通道,我们可以利用这个通道与山外联系,予以生活补给。这样,就不怕官府的封锁,还能维持下去,不必担心。”

三槐等众人听了留香师傅的一席话,心落了地儿。这些年来,山庄生存的主要来源是靠山庄周围几个经营的当铺和倒卖食盐维系着,一直运营的不错。不过,官府这样的封锁围困多少也产生了影响。留香师傅令天虎、竹儿、月儿迅速从山庄后面的秘密通道下山筹集粮食和银两,做好冬季储备,又令雪莲三姐妹、加强防范巡视,通知现有山上兄弟不准下山,一律在山中训练预防官府袭击。

话说天虎、竹儿、月儿三人沿着秘密的通道下了山。尽管山高林密,道路艰险,但是还是比较顺利来到了额穆索(现敦化)。额穆索地处交通要道,商铺云集。光绪二十六年,曾被沙俄掠夺,焚烧一空,大部分商户、居民被迫逃难。商铺陷入萧条,街道行人稀少,偶尔听到个别小商贩在叫卖。天虎等人来到雪山山庄经营的杂货店,收取银两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进驻了“风云客栈”。“风云客栈”的老板姓楚,字天,年方50岁,方形脸,皮肤黝黑,为人行侠仗义,是老庄主的挚友,与天虎也比较熟悉。天虎凡是下山筹集钱粮都落脚此处,自然成了好朋友。楚天居住额穆索多年,在地方结交了许多朋友。虽然客栈住的人不多,但也能勉强度日。老朋友相见寒暄了几句,并准备了酒菜,款待天虎等人。炉中火烧的正旺,虽然隆冬,亦觉炎热。正举杯之际,西北方忽地传来兵马之声,敲门急促:“快开门,我们是官府的,前来彻查。”天虎等人起身观望,只见店小二打开房门,官兵涌入。领头的官兵大声喝道:“谁是掌柜的?住店有多少人?”楚天从内屋走了出来应声,道:“彼人是本店的老板,住店不多,请问官人有何吩咐?”

“我们按照官府的旨意,前来搜查,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给我挨个客房搜!”领头的人道。

这七、八个官兵对客房逐个搜查。竹儿、月儿听到门外的嘈杂声,欲拔出利剑应对,天虎示意不可,继续端坐吃酒。

领头的指挥几个官兵手持兵刃推开门,见天虎等人毫无慌张地端坐,盘问道:“什么人?哪里来的?来这里做什么?”

天虎起身说:“官人,我与这两个妹妹家住奉化,前来探亲的,随便做点儿皮草生意。”

两个官兵走到竹儿、月儿的身后,发现均有佩剑,上前就要动手拿剑,竹儿和月儿分别将手握住,低声说:“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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