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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遥寄思念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逸尘,要去河边吗?”东方绾柔声道。

“你累吗?”逸尘看着东方绾。

“笑累了。”东方绾笑道。

“你累吗?”逸尘看着南宫渝。

“不累。”南宫渝红着脸轻轻摇摇头。

“真的?”逸尘跳到南宫渝面前,近距离的盯着她看。

南宫渝被逸尘再一次如此突然奇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只能弱弱的看着逸尘的眼睛,霎时间小鹿乱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逸尘,不许欺负渝姐姐。”东方绾跑过来挽着逸尘的胳膊。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陪绾妹去放花灯。”逸尘坏笑道,左手牵起东方绾的小手便要往谪仙楼下走。

“我也去,等等我。”南宫渝一愣,连忙追了上去。

“妙舞,你先带些糕点回去给小仙儿吃,顺便跟我爹禀告一声,放完花灯我就送两位小姐回府。”逸尘回身伸出右手牵起南宫渝的左手,转头对跟上来的妙舞说道。

“是,少爷。”妙舞答道。

“逸尘,你对仙儿真好。”南宫渝羡慕道。

“那是自然。”逸尘咧了咧嘴笑道。

“渝姐姐,你跟逸尘呆久了就会明白的,他对每个人都很好。”东方绾笑道。

“是吗?那为什么我都听别人说,你是小魔头呢?”南宫渝不解的看着逸尘,被他牵起手跟着一起走下楼,正要迈步下楼,发现逸尘又把脸凑了过来。

“我是小魔头,你怕吗?”逸尘把脸凑近南宫渝看着她的眼睛,做了一个鬼脸。

“呵呵,再也不怕了。”南宫渝被逸尘扮鬼脸的模样逗乐了。

“绾儿,你怕吗?”逸尘也对东方绾做了个鬼脸,逗得东方绾也呵呵娇笑。

“我好怕。”东方绾笑道。

三人出了谪仙楼,逸尘走在最前,东方绾和南宫渝两人手挽着手跟着,妙音和小慧走在最后,一行五人年纪相仿,自然话题也多,逸尘经常带着东方绾出来逛,自然也是熟门熟路,倒是南宫渝拉着东方绾走走停停,看到新奇好玩的就驻足一会,街市繁华,倒也其乐融融。

“我还是第一次逛街市呢。”南宫渝偷偷跟东方绾说道。

“怪不得呢。”东方绾微笑道。

“怪不得什么?”逸尘看到两人又停下脚步在窃窃私语,就想凑上来偷听。

“没事。”南宫渝看着逸尘摇摇头。

“你们俩怪怪的,再不快点过去,一会儿花灯就放完了。”逸尘捏着东方绾的鼻子催促道。

“知道了。”东方绾轻轻拿掉逸尘的魔爪。

“快走吧,街市可以改天再逛,花灯就只有今晚才有。”逸尘拉起南宫渝的手要跑,结果才跑两步,就听到南宫渝娇哼一声。

“怎么了?”逸尘回头看了下南宫渝关心道,只见她眉头紧锁,朝着自己摇了摇头,轻唅嘴唇。

“是不是扭到脚了?”逸尘看南宫渝强装镇定,但是走路的模样有点奇怪。

“不要紧。”南宫渝看着逸尘,微微点点头。

“渝姐姐,我帮你看看。”东方绾瞪了逸尘一眼,叫逸尘扶住南宫渝,自己蹲下去帮她看看扭到哪里。

“没事,不要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南宫渝别扭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

“渝妹,都怪我。”逸尘扶着南宫渝,一脸歉意的看着她。南宫渝看着逸尘,只是摇摇头,强忍着疼痛。

“有点肿了,肯定很痛。”东方绾检查完南宫渝的脚踝后,起身冲着逸尘说道。

“我虽然不喜欢习武,但是为了照顾小仙儿,经常跟着药师学药理,让我先帮你稍微缓解一下疼痛吧?”逸尘看着南宫渝认真道。

南宫渝点点头,双手撑在逸尘的肩膀上。

“妙音。”逸尘看着南宫渝黛眉紧锁的模样,回头对妙音说。

“是,少爷,妙音明白。”妙音一个箭步便往轩辕府方向奔去,竟也是有些轻功底子的。

“渝妹,我背你到前面的静月亭。”逸尘也不等南宫渝答应就背了起来,东方绾在身后护着她,小慧在旁看小姐忍耐疼痛的模样,自己都快急哭了,看到小姐还冲自己挤了个笑容,才没哭出眼泪来。

穿过街市,来到静月亭,逸尘轻轻的放下南宫渝,扶她坐定,便抬起她扭伤的脚,脱了鞋袜,一看右脚脚踝已经红肿。

“渝妹,忍着点啊,我帮你稍微推一推,顺顺血气。”逸尘看着南宫渝,双手开始慢慢用劲,动作利索,有模有样。

东方绾看着逸尘认真的模样,也不忍责备他,只觉得南宫渝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想必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关心的看着一脸可怜模样的南宫渝,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抚。

“卿本佳人。”逸尘抬头,看到南宫渝正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突然计上心头调笑道。

“奈何嗓大。”

“不得对我家小姐无礼。”

“老刘,带路。”

“好嘞,小少爷。小二,先上些糕点饮品。”

“等等,掌柜的,你不是说满座了吗?”

“呐,小少爷就是谪仙楼的贵客咯。”

“他?”

“我?你看,这么机灵可爱的小妹妹才是贵客。”

“仙儿才是贵客!”

“你!无赖!拿小女孩当挡箭牌。”

“佳人姐姐,挡箭牌是什么呢?”

“就是,就是。”

“就是,小仙儿比我厉害的意思。”

“哦,这样啊,那我确实是哥哥的挡箭牌。”

逸尘一边模仿着跟南宫渝最初相遇时候说的话,一边搓揉着南宫渝的脚踝。

南宫渝近距离看着逸尘惟妙惟肖的模样,笑得都快岔气了,哪里还顾得上脚踝的疼痛。不一会儿,红肿消了一大半,南宫渝脸色也明显轻松了很多。东方绾则是第一次看到逸尘对着自己以外的女孩子这么认真,不禁觉得心里怪怪的。

“好点了吗?”逸尘柔声问道。

“好多了,我们去放花灯吧。”南宫渝看着逸尘,伸手拿出手帕,帮逸尘擦了擦额头的几滴汗珠。

“我背你。”逸尘转身背对着南宫渝蹲了下去,东方绾扶着她慢慢上了逸尘的背部。

“抱紧了,走咯,还有一小段路。”逸尘柔声道。

“嗯。”南宫渝轻轻在逸尘耳边应了一声。

走了一段路,繁华街市上嘈杂的人声越来越小,最后来到城东偏南,这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河流,自城西墙外穿过轩辕城流向城东墙外,此时小河两边已经站满了许多人,有抱着河灯的,也有捧着天灯的。

“你看吧,拖拖拉拉的,现在才到这,已经没有花灯了。”旁边一个女人揪着男人的耳朵,边往城中走边怒斥道。

“夫人,我错了。”男人搓着手道着歉。

看到这一幕的南宫渝抱歉道:“逸尘,怎么办,没有花灯了,都怪我不好,这么笨,扭伤脚才会耽搁这么久。”

“放心,没事的。”逸尘安慰道。

“渝姐姐,逸尘已经安排好了,每年这个时候我们都会来这里放花灯的。”东方绾遂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每年秋分时,轩辕城都会有花灯节,天灯和河灯各有四百九十九个,还有一个巨大的天火灯。人们可以写下愿望放在花灯里,然后待到戌时,巨大的天火灯点燃,我们就可以开始放花灯了。”东方绾不紧不慢道。

“呈坤世伯之所以叫逸尘别太晚送我们回去,就是知道我们肯定会来这边待到放完花灯才会回府的。”东方绾看向逸尘。

“其实,逸尘之所以每年都来放花灯,是因为。”东方绾突然有点心疼的看着逸尘。

“是因为,母亲在生下小仙儿后不久就过世了。”逸尘看了一眼东方绾示意没有关系。

“对不起,我之前还怪你那么急急忙忙的。”南宫渝紧紧的搂着逸尘,开始抽泣起来。

“渝妹,你是想让我一睹何为梨花带雨吗?”逸尘调笑道。

“你。”南宫渝一听,脸颊一下就发热起来,转念一想破涕为笑,张嘴轻轻在逸尘的肩头咬了一下。

“哎呀,又被小虫子蛰了。”逸尘背着南宫渝小步跑了起来。

“小虫子只蛰小无赖。”南宫渝学着东方绾的声调回了一句,偷偷看向东方绾笑笑,东方绾也朝南宫渝笑了一下。

“完了完了,你也被绾儿带坏了。”逸尘摇摇头道。

“小心点,逸尘,别跑了。”东方绾在后面小跑着跟上说道。

“好,知道了,管家婆。”逸尘停下脚步等东方绾跟上,然后对她吐了吐舌头道。

“你再说。”东方绾伸手作势要拧逸尘的耳朵,逸尘也不躲,东方绾见状,只能收回手,哼了一声。

“前面就到了,绾儿,你去找老道拿花灯,我让他一样各留了三个。”逸尘冲东方绾努努嘴。

“好。”东方绾转身离开之时,正好看见妙音带着府里的女药师和几个随从抬着一把轿椅过来。

“绾小姐。”众人先是给东方绾打了个招呼,再走向逸尘所在的地方。

东方绾点了下头便径直去取花灯了。

“少爷,南宫小姐。”众人来到逸尘跟前。

“嗯,妙音,小慧。”逸尘示意两人过来扶着南宫渝,然后慢慢将南宫渝送到轿椅上。

“逸尘。”南宫渝看着逸尘道。

“怎么了?”逸尘又检查了一下南宫渝的脚踝。

“我想陪你放完花灯再回去。”南宫渝弱弱道。

“可以,那先让药师帮你处理一下扭伤的部位吧?”逸尘询问的目光看着南宫渝,南宫渝点点头,逸尘示意女药师可以着手处理。

“南宫小姐脚踝扭伤,所幸有少爷及时处理,现在看来并无大碍,抹一些草药,卧榻休息几日,尽量不要走动,很快便会痊愈。”女药师动作利索,推拿几下,便开始从药箱中取药,边敷边说。

“嗯,那就好,这下我可算是放心了。”逸尘拍拍胸口道。

“怎么,你有这么担心吗?”南宫渝朝女药师点头致谢,笑着问逸尘道。

“那是自然,万一你赖上我怎么办?”逸尘调笑道。

“你。”南宫渝盯着逸尘,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为什么可以一会儿那么认真,一会儿又那么戏谑,真的是众人口中的小魔头。

“敷了药,感觉怎么样?”逸尘跳到南宫渝面前,又把脸凑近南宫渝,柔声道。

“就是,就是,就是感觉刺刺麻麻的。”南宫渝被逸尘看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连说话都支支吾吾。

“那就是起药效了。”逸尘看向女药师,女药师点点头。

“逸尘,花灯拿过来了。”东方绾手里捧了两个花灯,旁边跟着两个小道童,各捧了两个花灯。

“嗯,我一个,绾儿一个,渝儿一个,小仙儿一个,妙音给你一个,小慧你也拿一个,好了。”逸尘吩咐着。

“呐,纸笔。”东方绾从老道那带了纸笔过来,递给逸尘。

“各写各的,绾儿,不许偷看。”逸尘接过纸笔分给众人。

东方绾朝逸尘吐了吐舌头。

待到众人写完,不一会,只见一个道骨仙风的白发老人带着几个道童走到巨大的天火灯前,也不知道白发老人施了什么法,天火灯一下子就燃了起来,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老人的面容,正是之前出现在轩辕府里,轩辕城主称呼为老铁之人。

河流边等候多时的人群,渐渐围拢过来,有序的点燃手中的花灯。

逸尘领着众人靠近天火灯,南宫渝行动不便,逸尘帮她点燃天灯,再交还给她,然后再点燃自己的天灯和给小仙儿准备的天灯。东方绾和妙音、小慧点燃的都是河灯。

“哥哥,等等我。”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小仙儿拍着身前的人,一边催促着,一边往这边赶来。待到近了才看清楚,原来是逸斌背着小仙儿一路飞奔而来。

“小仙儿,我知道你肯定会来的,二哥,谢谢你。”逸尘待到逸斌把小仙儿从肩头放下,把两个天灯递给逸斌,摸摸小仙儿的头高兴道。

“嗯,哥哥,现在是离娘亲最近的时候,我一定要来。”小仙儿边笑边哭着扑向逸尘的怀里。

“吉时已到,放。”随着老道一声令下,众人或放飞天灯,或放逐河灯,一时间九百九十八盏花灯,百花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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