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唯拉了拉司空沁的衣袖:“沁,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一向听姐姐的话的司空沁头一次反抗:“不,我要留下照顾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裴翊:“司空姑娘,你这是……”
有泪珠从司空沁的大眼睛里滚落:“都是我害的……”
司空唯叹了口气,轻轻摸了摸司空沁的脑袋:“嗯,你做的对。”
司空沁眼泪汪汪地看向姐姐:“姐,我能不能照顾他?”
“可以,但是你自己不能累倒。”
顾韵成有些惊讶,一向宠着妹妹的司空唯这次居然会允许妹妹彻夜照顾一个男子。
回了寝殿以后,顾韵成还是忍不住问:“这回,你怎么同意你的宝贝妹妹去照顾裴翊?”
司空唯熄了灯,静静躺下:“她总是要成长,总是要嫁人的。这次她做得对,确实是她害得裴翊受了这么重的伤,照顾他也是应该的,这样沁的心里也能好受点。”
“可是……裴翊是个男子,这么做会不会……”
“切,我都能和你躺一起,我妹为什么不能照顾她的救命恩人?”
“你这丫头……”顾韵成撑着手臂看她,“后天就要嫁给我了,怕不怕?”
司空唯眼都不抬:“又不是真的,有什么好怕。”
一片静默,除了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直到身旁女子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顾韵成才动动手臂将她更紧地揽入怀中:“如果……我希望这是真的呢?”
第二天,司空唯被迫练了一天的礼仪,害得她晚上睡觉的时候猛掐顾韵成,而顾云成还得赔着笑脸任她掐。
第三天,这是令大多数女子激动不已的日子,封后大典。
天还未亮,司空唯就被栖儿从梦中拉起。睁开眼,一群丫鬟手里都拿了东西正围着她。
不明所以地坐起身来,丫鬟们呼啦地跪了一地:“恭喜皇后娘娘。”
司空唯感觉脑袋隐隐作痛:“起来吧。”
栖儿笑眯眯地侍候司空唯洗漱,然后扶着她坐到了铜镜前:“娘娘,今日算是真正的大喜的日子了。您别看我年纪小,又一直跟着皇上,可是栖儿这化妆的手艺可是比宫里大多数丫头好上几分。今日您就放心让奴婢给您好好地扮一扮,保证艳压群芳。”
其实不化也没关系,她一点都不介意,可是看着栖儿这丫头的表情……只能叹了口气随她折腾。
栖儿原来还是挺手脚麻利的,可到了对她的眼睛下毒手的时候,她为难了好一阵子,直到司空唯没耐心地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
栖儿笑了笑:“娘娘的眉眼生得太艳,我不知道该怎么上妆,大概……不上妆也是够的。”
司空唯重新闭上眼睛:“随便涂抹些,怎样都好。”
当司空唯再睁开眼时,面前站着的男子的目光让她很想拍砖头过去。
“顾白痴,你闲得要死了是吗?”
顾韵成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是偷溜出来的,母后她不知道,要不然就要被她说不知道几遍了。”
司空唯不理了,只是看着铜镜里丫鬟们打理她的一头长发。顾韵成也紧紧盯着铜镜里的女子,盯着那因妆容愈发摄人心魂的眉眼,忽然心里有了计较,吩咐旁边的丫鬟去拿了一样东西。
丫鬟很快回来了,顾韵成伸手接过东西,拿起细毛笔蘸了这彩色的花汁。
“顾白痴,你要做什么?”
顾韵成勾唇一笑:“夫人,为夫来给你点上花钿。”
“总是弄些幺蛾子,你这人,还不快些回去,丫鬟们和奴才们要急死了。”
顾韵成不理司空唯的话,自顾自将那凉凉的笔端贴上了她光洁的额头:“你可别动,要不然画花了,你就不值得了。”
司空唯决定等他画完就灭了他,便继续闭上了眼睛。╭( ̄m ̄*)╮
丫鬟们的手脚很麻利,当顾韵成收起最后一笔时,凤冠霞帔也已妆扮好了。
顾韵成小心扶着司空唯站起身来,细细地盯着她看了许久,却说不出话来。
司空唯见他面色不太自然,心中警铃大作:“怎么?你还真画花了?”
顾韵成摇了摇头,似是喟叹一般:“太美。”
司空唯闻言侧头,看着镜中的女子,有些讶异,原来顾韵成点上去的是一枝斜斜的眼里红梅,映得她原本冷淡的眸光也有了若有似无的妖娆风情。而那盛装本就绝艳,当真是一只浴血凤凰,让人不敢直视。
顾韵成挥了挥手,丫鬟们识趣地纷纷退下,司空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却见他欺身前来,伸手勾住她的细腰便揽到身前。
“顾白痴,你……你做什么?”
顾韵成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阿唯,嫁给我,真的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