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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北欧海盗——“海洋霸主”维京人(3)

生活

维京人很注重家庭,家庭观念十分浓厚,过着家族生活,父母子女祖孙姑侄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或是农庄或是公共庭院。他们彼此忠诚,家族中一员受了欺负,全家人就一起去部落大会要求公正。如果一名男子被杀,他的家族多半会要求得到金钱或是土地的赔偿。如果部落大会认为他们确实有权力做出这样的要求,凶手家族爽快地付了赔款,那就万事照旧;但如果死者家族觉得裁决有欠公正,他们就会私下杀死对方一名成员,于是冤冤相报,没完没了的世仇可能成为古老家系的额外传统。

他们实施一夫多妻制,一个男人可以娶几个妻子:一个合法妻子,负责管理家庭财产和处理家务;其他的小妾则属于奴隶阶层。女性谈婚论嫁由全家人决定,但她有权力从列出的清单中挑选一名。婚后她还保有以前的财产,并且在丈夫出远门时负责照看家里的土地。离婚很简单,夫妇俩发表一个声明,当着公证人面说清他们离异的原因。有些理由看来很可笑,比方说有丈夫抱怨他妻子老是穿裤子而不是裙子。

孩子们则与长辈住在一起,直到他们成年后,出去加入另一个家庭。在这之前,男孩子学习耕作、战斗技巧和航海术,以及工具和武器制造;女子则学习纺线织布,制作黄油与奶酪。

大多数维京人平时是职业农夫,他们住在乡间。荒蛮之地没有大城镇的概念,只有少数几个重要的港口(如约克、博卡),更多维京人与其家族一起生活在小农场上。根据史料记载或挖掘到的遗址,后人复员了当年的房屋,发现所有农场几乎都是一个样子。主建筑是一幢长方形屋子,考究一点的会额外增加一些独立的小屋,充当牲口栏和手工作坊,农夫在作坊内自己制造工具和武器。

在早期的长屋中只有1到2个房间,全体家庭成员就在一间屋子里工作、生活;并且与饲养的牲口混居在一起。这样的屋子一般有20米长、6米宽。厕所同时也是浴室;北欧人喜欢洗蒸汽浴。正对着进门的地方是一个火塘,全家做饭或者取暖都在这里。这间屋子同时也是储藏室。每面墙上固定着木质长椅,白天坐、晚上睡,底下还堆放着各式杂物。每户人家有1到2张高背椅,只有一家之主才有资格落座,或是来了什么特别尊贵的客人。除了见过世面的国王以外,北欧海盗没有床的概念。

长屋中阴暗潮湿,没有地板,踩的就是泥地。北方苦寒之地,树木稀少,偏偏石头又都很少见。维京人垒墙用的是草砖,即将草和泥土的混合胚子稍加烧制,他们自己称为Turf,在冬季这种砖很保暖。有些人家在砖墙内侧用木板再做一道夹墙,中间要空开一段距离,以免木板受潮发烂。长屋通常有两扇门,窗很少,实在要有,也就是一个简单的窟窿。可以自由开合的窗户对于他们来说是多余的装饰。全部采光来自门。火炉上方为排出炊烟的小孔。夜晚照明用蜡烛,但是用动物的油脂做成,在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点起来,可想而知是什么味道。结核病或肺炎在这里大范围流行。这些自然人的人均寿命几乎不超过30岁,每2个孩子中只有1个才能活到14岁。

妇女在屋里纺线织布。所有衣服都是家庭手制,手巧的主妇会加上较多装饰。她们把羊毛或者亚麻纺成线,织成布。用蔬菜汁染上不同颜色,无外黄、黑、绿、褐、蓝、红等鲜艳的颜色,维京人喜爱这种醒目。最后将布剪裁成衣服。整个过程复杂、漫长,所以每个人没有几件衣服,身上所穿的连续用上好几年。其实,日常维京人的衣服只要舒适就好,并不讲究式样,更不论什么时尚。以至于数百年时间中,他们的装束一点没有改变。

大多数农场规模很小,依靠单独的家庭经营。较大的农场需要更多劳动力,农夫可以雇用没有土地的自由人,或购买奴隶。这种古老的耕作方式至今没有什么变化:春天播下种子,晚秋收获。不能留过冬的牲口,在秋天最肥壮的时候宰杀,肉经过熏、腊、腌的方式被保存下来。农夫的另一种身份是海盗,劫掠与耕作相交替。海盗每年在春播或秋收之后外出2次。妻子会顶替他在家中打点一切。冬季的气候总是很恶劣,北欧人躲在屋里修补工具,缝制衣物,硝制兽皮,同时准备好来年出海的船只。

保存下来的维京人家居遗址和垃圾堆,揭示了他们的饮食结构:主食以肉类和鱼类为主。他们饲养猪、鸡、鹅、鸭、牛、羊,得到肉、奶、蛋,偶尔还打猎捕鱼。他们种植黑麦和大麦用来做面包,用甘蓝和洋葱作调味品,此外还有大蒜和水芹。他们用木杯或镂空的牛角喝啤酒、牛奶以及一种用蜂蜜自制的酒。一天照例吃2顿,早上8点左右是早餐,晚上8点左右是晚餐。全家人聚在一起,用木制锅碗瓢盆做饭。维京人用刀和勺进餐,但没有叉子。

文化

每一个民族都有他们的传奇。在斯堪的纳维亚,同样流传着众多神话和传说。除了与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并称于世的北欧神话外,最著名的便是“萨迦”和“埃达”。“萨迦”是13世纪前后冰岛和挪威人用文字记载的古代居民的口头创作,包括他们纵横驰骋欧洲大陆的传奇故事;“埃达”则是中世纪冰岛学者所记录的神话传说。

维京人信仰很多神灵,有男有女,不同神灵照看着日常生活的不同方面。他们时不时地在各处显灵,让适当的事情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发生。

古老相传,神灵都住在一个叫“阿斯加德”的地方,相当于中国的天堂;在地底的世界自然也有地狱,叫做“尼夫海姆”。海盗们坚信,如果一个男人光荣战死,灵魂就能进入天国“阿斯加德”的神宫“瓦尔哈拉”,勇士们的英灵在那里饮宴、欢歌、享乐、讲述传奇。如果生为战士而很黯淡地死在床上,那就只配进地府。

从这点出发,维京人相信人死不过是去另一个世界旅行。他们就在死者的墓穴中堆放很多陪葬品,供其路上花用;有吃有穿,各式工具,诸般兵器。更有甚者,如果死的是国王或者了不起的大英雄,他们会将死者生前的战船与其一起埋葬,即是很有名的“海盗大葬礼”。

维京人认为,在动物中亦埋藏着神性。他们据此将动物分成善良的和邪恶的两类。他们相信幽灵的存在——而他们自己也像幽灵一样横行欧罗巴大陆。“地精”和“大地精”也来自维京人的神话。维京人相信,有人可以预知未来,他们将这些先知称为“真言者”,类似中国的巫师。这些人居住在偏远的乡间,受着四方膜拜者的供养。

维京海盗喜欢听故事和诗歌。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就用这种方式来纪录历史。每个部落中有人专门记录这种故事,并编写新的传说。将这些冗长的故事用文字刻到骨头上,显然需要很长的时间。维京人在漫长的冬季里,便躲在屋子里讲述父辈流传下来的故事。

职业的艺人或吟游诗人四处采风,参加每年3次节日,也参加婚礼和宴会。这种场合总需要歌唱与舞蹈,讲故事的人会得到某种形式的礼物——戒指或者项链。他们的故事对于今天的人来说可能有点夸张,如某人杀死了屋子那么大的野猪;某主妇一天挤完了1000头奶牛。维京人的逻辑是这样的:值得描述的功绩不是已经做了什么,而是能够做些什么。

聆听维京人的歌唱,需要极大的胆量和毅力。有个阿拉伯旅行者去过丹麦后说:“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吓人的吼叫,一群野狗的咆哮比得上他们的嗓音,但没有他们的放荡。”

维京人喜欢玩文字游戏,他们的“沙加满”是比喻的复合词,用来指代某种事物而不用直接提到名字。比方说,剑被称为战斗调料,这样的比方让后世考古学家迷惑了很久。他们还喜欢猜字谜,交换各种字谜是文化交流的重要部分,就像我们今天在网络BBS里看到的各种笑话。

维京人早期的故事、历史、诗歌并没有写成文字,而是通过口头传唱代代流传。直到1100年左右,居住在冰岛的维京人有了自己独特的文字,记录在兽皮、兽骨、木块和石头上,这种文字由几条简单的曲线构成,称为Rune,最早有26个字母,后来渐渐演变成16个。

战斗

从孩提时代开始,维京人就喜爱种种竞争激烈的游戏,他们比试马术、举重、划船、操帆和游泳,每年部族大会同时也是北欧的奥林匹克。他们最热衷的运动是摔跤,划出一片空旷的场地,中央放置一块尖头的界石,比赛双方用力将对方推到石头上去。

此外他们还比试射箭、滑雪、溜冰。所有这些比赛,都是为了锻炼出更加强壮的战士。哪怕冬天躲在屋里,玩的游戏也是如此。从阿拉伯流传下来的棋盘游戏,内容总是围绕着攻守技巧。

维京人是强悍的战士,他们人数较少,于是就得依靠周密的策划与出其不意的突袭。在战斗中他们又表现得异乎寻常的狂热,捍不畏死,于是人们谈之色变。

维京战士戴牛角盔或鸡冠盔,武器是战斧或者长剑。其战斧是单刃斧,斧头尖端带一倒钩。在战斗中,一斧砍入对手胸腹,顺势一勾一拉,其状惨不忍睹。他们一般都佩带盾牌,在初期,这些盾牌是由坚硬的木头制作而成,到后来则逐渐换成铁制的。在战斗中,有些人服用一种兴奋剂,即使身体受伤也毫不怕疼痛,以此来鼓舞战友士气,这也是他们被称为“狂暴战士”的由来。

他们的突击常分成两个段落:先在远距离上投掷长矛和发射火箭;然后用剑和战斧做近距离的了断。在海上相遇时,海盗遵守古老的传统,一声不吭地将船系在一起,在船头搭上跳板,然后依次上场单挑。每个走上跳板的人都面临这样的命运:或者将对方统统杀光,或者自己战死,由后面的同伴替自己复仇。如果感到害怕,可以转身跳进海里。没有人会追杀逃兵,但放弃战斗资格的人与死者无异,从此连家人都会忽视他的存在。

战斗中生存下来的男人慷慨分享胜利。维京人的第一位国王名叫哈罗德,绰号“细头发”,他统治的地域就是今天的挪威。一个夏天,他出发去讨伐打劫其领地的海盗,由于征战时间过长,以至不得不在奥克尼(Orkneys,苏格兰北部岛屿)过冬,顺带就占领了苏格兰、设得兰和赫布里底群岛。第二年开春大队人马要回挪威,这位国王就把新的领地交给罗根伐德伯爵统治,因为这位伯爵在远征中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而罗根伐德又把领地谦让给齐格尔德伯爵,因为对方在战斗中救了他一命。今天苏格兰还有以齐格尔德命名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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