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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ligibility!迷宫中的选择!

巨大厚重的石门,雕刻着繁复而古朴的花纹,纹路中隐隐透出浅金色的光芒,光点仿佛有生命一般地轻轻游走着。这是一座庄严肃穆的殿堂,宽阔开敞的空间中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有那一扇魔法之门,发散着令人敬畏的魔幻气息。此时此刻,步凡正站定在大门的前方。在这五米高的巨门前,少年的身形显得有些渺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了右手,探向闪着金色流光的门扉——

几个小时前,步凡得到了魔法守护者最高领导人——宗主?圣尼古拉的邀请。当时,灰头土脸的少年,正站在阴暗的矿洞中,不解地发出疑问:“老伯,为什么?我一点魔法都不会啊!”

“魔法可以学,所有的技巧都可以修习。唯有这里,”圣尼古拉伸出皱巴巴的手,用右手食指点向少年的胸膛,“唯有这里,善良勇敢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步凡慌张地摇了摇头:“不,老伯你搞错了,我一点都不勇敢,我很胆小的。以前在班上‘霸王龙’他们欺负我,我都只有逃跑或者忍着,我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

“孩子,我相信我的眼睛,”圣尼古拉慈祥地微笑,“你关心你的朋友,为了朋友不畏艰难。你珍惜生命,懂得怜悯,尝试着保护弱小。在我看来,你注定要成为守护者。”

“可是,我还要去找斯通,不知道他怎么样……”说到这里,步凡抿起嘴角,说不下去了:事实上是他无处可去,所以一直黏着斯通的,而且事实证明他连累了斯通。这次冒险者公会的任务,如果不是他,斯通就不会中了那个斧头男阿姆朗的计。如果不是有他这个大包袱,凭斯通的本领,一定可以战胜对方,不会陷入这么糟糕的境地……

想到这里,步凡抬起眼,真诚地望向圣尼古拉:“老伯,我想变强,我不想成为朋友的拖累。我想学魔法,我想找到办法回家,这里不是我应该在的世界。请您、请您帮助我!”

圣尼古拉欣慰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圣尼古拉和步凡告别了矿洞里骷髅,又从水路回到了神殿。这一路上,圣尼古拉向步凡介绍了魔法守护者,原来,在九十年前的那场灾难发生、大祭司撒克逊用生命封印了“极恶”的魔杖之后,为了防止魔杖的力量再度泻出,撒克逊唯一的学生——圣尼古拉,建立了名为“魔法守护者”的组织,并将神殿建造在了山中,用建筑群组成了巨大的魔法阵,镇压着地下的邪恶魔力。

除了镇压法杖的魔力之外,“魔法守护者”还担负着守卫卡美拉的重任。他们不懈地训练,用强大的魔法守护着自己的国家和城市。一来,当不明魔兽入侵时,他们会及时赶到现场,制服魔兽。二来,和平条约并不是永恒的,为防止协议被破坏、世界重归混乱,他们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将敌人赶出边境。为了达成这些目的,守护者们被分成了四个派系:

烈焰术士,他们都是擅长火焰魔法的魔法师,法术攻击力非常强悍,他们的队伍被称为“火蜥蜴队”,那天的塞拉蒙斯就是其中一员。

暴风骑士,他们擅长风系魔法,并且配合华丽的剑术,将近战攻守与魔法结合起来,是一支实力均衡、宜攻宜守的队伍,名为“青鸦”。

冰雪祭司,他们擅长冰系魔法,守御的能量大于攻击力,是防御力最强的队伍,名为“白狐”。

雷电射手,他们是行动敏捷的弓箭手,将雷电魔法与箭矢相结合,是远程进攻的王牌,名为“闪电豹”。

这四支派系,代表四个截然不同的学习方向。所施展的魔法不同,修习的战斗技能也大相径庭。而步凡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四选一的抉择。圣尼古拉将他领到了树林深处的神殿,指引少年进入名为“心之扉”的魔力之门:

“孩子,你不用担心,穿过那扇心之扉,你的心会引领你,找到正确的方向。”

说完这句话,圣尼古拉便化为烟尘消散,只留下步凡一个人,站在这偌大的神殿里。面对极具压迫感的厚重石门,少年鼓足勇气,抬起双手推向门扉——

就在他的手掌碰触到大门的刹那,石板雕刻中的纹路突然闪现出璀璨的光华。金色流光加快游走,组成了一个耀眼的魔法阵图案。下一秒,那寸厚的石门,竟悄然无声地缓缓开启了。展现在步凡面前的,是一条泥泞的小路,通入幽深的森林。路边生长着茂密的绿植,参天大树撑起郁郁葱葱的树冠,层层叠叠的叶片遮蔽了阳光,使得树林显得格外阴暗。而那些旁逸斜出的枝干,就像是恶魔嶙峋的爪子,探向孤身一人的少年。

步凡向前踏出一步,就在他的双脚站定在泥土上的时候,身后的门扉缓缓闭合,继而消失了踪影。这让他吃了一惊,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幽深树林,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失去了退路的步凡,只能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小心翼翼地向前迈进。

“滴答……滴答……”

突然,步凡鼻尖一凉,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鼻子,指尖传来黏腻的触感。他反手一看,指腹沾染了鲜红的印迹,这让他产生了不妙的预感,他惶然地抬起头,望向自己脑袋上方的大树——只见在那粗壮的树干上,横着一只鹿的尸体,鲜血从它的颈项流淌出来,汇成一条鲜红的细流,又坠落在地。而在茂盛的叶片中,隐藏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注视着树下的步凡。

少年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他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小心地、慢慢地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而那双绿眼也如影随形,终于,那玩意儿从树冠中探出了脑袋。矫健优雅的身形,金色的毛皮上点缀着褐色的斑点,幽绿的眼瞳让它看起来格外神秘,而嘴边鲜红的血迹给它的优雅添上了一抹残忍的气息——出现在少年眼前的,分明是一只花豹!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步凡满脑子都是这三个字,他的手脚瞬间变得冰凉,恐惧感几乎让他无法呼吸。虽然害怕得简直要昏过去,但是此时如果大脑当机,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少年迅速用余光瞥向四周,哪怕能找到一个趁手的木棍也好,但实际上周围除了花就是草,根本没有什么能用来反抗的东西。而就在这时,花豹的眼睛锁定了他,并慢慢弓起了脊背——这显然是一个危险的预兆。

跑!就在花豹一跃而下的时候,步凡拔腿狂奔,豁出了全身的力气疯狂地逃跑!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心脏如擂鼓般地跳动着,心跳声震颤着耳膜,步凡甚至不敢回头确认花豹有没有在跟随,但他知道豹子已经越来越近,因为他能闻到猛兽口中的血腥气味。

这样下去一定会死的!谁能跑得过豹子啊!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步凡狠狠地捏紧了拳头,暗暗做出决定。下一秒,他猛地一跺脚,勒令自己停住脚步的同时猛地转过身,扬手把一个黑色的物体扔了过去!

“嗵——”只听沉闷的声响,“暗器”准确无误地砸在了飞速奔来的花豹的脑袋上,顿时将它砸懵了,一头栽倒在地上。那是一只黑色的手机,此时屏幕已摔得四分五裂,步凡来不及哀悼自己的爱机,他只能趁着花豹发懵的这片刻功夫,能跑多远跑多远。可就在他扎进密林、拼命想要逃离致命猛兽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呻吟:

“哎呦……哎呦……”

随着呻吟声的不断迫近,步凡看见了对方——那是一个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婆婆,她的脚被捕兽夹卡住,正坐在地上痛苦地哭喊着。步凡刚想过去帮忙,可身后又传来了豹子的嘶吼,他扭头一看,只见花豹不知什么时候又站了起来,正踉踉跄跄地向他追来。

逃?本该笃定的选项,此时却打上了一个问号。如果他此时逃走,那这个老婆婆怎么办?但如果花豹盯上了老婆婆,他就能安全地……等等!不能这么想!

少年拼命甩了甩头,将那残酷的想法抛出脑外。他一个箭步冲到捕兽夹的前方,用两手扒开了铁夹。没有时间思考,没有时间说话,他迅速扶起老婆婆,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然后再度拔腿狂奔。

“恭喜你,小伙子,你通过了第一关。”

背后传来充满笑意的声音,紧接着,步凡背上的重量骤然一轻。他疑惑地回过头,只见老婆婆化为一阵青烟。下一秒,身边的丛林和花豹,统统消失了踪影,场景迅速变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迷宫。

迷宫的墙面有七、八米高,高耸的墙壁阻隔了阳光,像是一个巨型牢笼,将少年禁锢在狭窄的通道里。步凡顺着通道向前走,走了半个多小时,却来到了一个死胡同。他不得不顺着原路退回,选择了另一个方向,可走了十几分钟之后,事实证明这也是一条DEADEND。

一个又一个的岔路,一个又一个的死胡同,巨大迷宫中来来回回地掉头折返,步凡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在打软,腿肚子一阵阵地酸痛着。终于,精疲力尽的他,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累得连爬都爬不起来了。

这样不是办法,如果还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撞,没等他找到出路,就已经累死在迷宫里了……等等!说到迷宫,希腊神话里不是有个故事吗?那个什么米……米诺陶什么来着的?

步凡的眼睛一亮,他迅速在脑子里搜寻相关记忆。他记得小时候看过希腊神话英雄故事,其中有这么一则:一个叫做“米诺陶洛斯”的牛头怪,在克里特岛建造了一座迷宫,没有人能走得出来。直到一个叫做“忒休斯”的英雄,他怀揣着一个线团,靠着细线破解了迷宫,最终斩杀了怪物。他完全可以借鉴这个故事,用线团为自己做指引啊!

想到这里,步凡翻遍了所有口袋,想寻找有用的东西,但裤兜里只孤零零地躺着自家的钥匙扣。无法可想的他,只能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用力地撕开布条,再小心地将布条系在一起,企图连成一长串。

“喂,你是笨蛋吗?这点布能接多长呀,你走不出去的喵~”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清甜糯软的少女声音。步凡扭头张望,却看不见人影。

“笨蛋,别到处乱瞄啦,会被殿长们发现的喵。你不要回话,也不要乱看,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听我说就好了喵~”

少女说话的末尾总会带上一个软软的“喵~”,像是小奶猫撒娇的声音。听了对方的嘱咐,步凡只能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说你是笨蛋真的是笨蛋耶,叫你装作不知道,你点什么头呀喵?”少女的声音里有些不满,“那么喜欢点头,你就不会抬头看看嘛喵~”

“抬头”这两个字提醒了步凡,他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办法:对啊,女孩说得对,他这段布条才多长,根本不能支撑他走完这迷宫。但是谁规定迷宫只能平面走来着?十来米的布条,足够他爬到墙壁顶端了!

步凡三下五除二地接好布条,然后掏出口袋里的钥匙扣,用几把钥匙支成了一个爪子的形状,又将它们固定好。紧接着,他将钥匙圈绑在了布条的尾端,然后绕着圈儿甩动布条,硬是将钥匙扣扔到了高墙的对面。他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之后,双脚蹬住墙面,费力地向上攀爬起来。

“嘻嘻,还不算太笨嘛喵~”

迷宫的墙壁十分光滑,好在步凡穿着防滑的运动鞋,再加上布条系得十分牢固,大概用了十分钟,他就爬上了墙壁的顶端。站在墙壁上居高临下地看,迷宫的格局一览无遗。整个迷宫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步凡不由地感到庆幸,幸亏自己没有傻乎乎地在里面乱转,否则真得累死饿死在迷宫里。

再往前方看,只见方方正正的迷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个出口,出口处竖立着不同颜色的大门。东方是青蓝色的门扉,南方是火红色的,西方是紫色的,北方是白色的。

“笨蛋,快去白色的那扇门喵~”

少女的声音再度响起,为步凡指引出新的方向。少年迈开长腿,站在墙壁的顶端向前行走,顺着迷宫的轨迹,一路走到了北方的门前。

那是一座冰雪铸成的门扉,乍一看是纯白一片,可当步凡仔细打量,只见透明的冰块折射阳光,仿佛是水晶钻石一样折射出绚烂的色彩。冰面上雕刻着一枚徽章,徽章的中央是一只微微眯起眼、显得十分狡黠的白狐,徽章边缘标注着看不懂的奇怪文字,恰好凑成了一个圆环的形状。

少年伸出手,就在他的指尖将要碰触冰之门扉的刹那,洁白的雪羽缓缓降临,纷纷扬扬地飘散下来,轻轻地萦绕在他的身侧。这雪舞纷纷的妙曼场景,让步凡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他抬起两只胳膊,用力地推向面前厚重的冰门,渐渐推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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