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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修罗王来访

出云舫象一朵白云,静悄悄地穿梭在蓝天白云间,透过厚云的间隙,广葇的绿野草浪清漾,水潭、长河形如一面面反射阳光的镜子,泛起熠熠的点点光耀。

千鹤静静地站在甲板上,倚靠着船舷,长风滑过耳际,把她那一头秀发轻轻撩起,白衣像云朵般飘逸幻形。这个人间的精灵啊,永远都是那么寡漠淡然,一带一丝尘烟。人们都说这世上感情最丰富的应该是精灵,为什么?从精灵的语言就可以看出来,这世上最美的词句和语言就是精灵语,是故这世上最好的吟游诗人就是精灵吟游诗人。精灵的感情是长久而单一的,因为他们的寿命可以让他们长久地享受爱的真谛。所以精灵们常常嘲笑人类的善变,如此短暂的生命里会有那么多情的发挥。

千鹤如今就面临着一种困惑,和过天靖相处的时间愈久,对他的感情就愈倚赖,明明是个多情种子,心里却去牵挂他。她明白精灵与人类不可能有结果,只是心里却总在逃避这个问题。千鹤一直十分羡慕黄蓉蓉,这个千娇百媚的人类女法师是用了什么方法使自己对过天靖那过人的男人魅力免疫呢?难道她修行的魔法里有这种奇异的力量吗?

驾驶出云舫历来就是矮人八宝的专职,过天靖拖着黄蓉蓉和波波在船舱里研究盗技和骗术,船舱里不时传出过天靖那开朗宏亮的笑声和黄蓉蓉的抱怨声,这是一对冤家,碰到一起争吵就成了家常便饭。

可是说也奇怪,自从黄蓉蓉来到出云舫后,过天靖一改以往喜好独来独往的作风,很少一个人离开出云舫出去作案,要么拖着他们同行,要么就是守在出云舫里教导黄蓉蓉盗技。他那四处撒播爱情种子的多情习惯也收敛了不少,不再动不动就对女子耍贫嘴撩人风情了,除了黄蓉蓉。

千鹤正自想着心思,心里突然一动,素指轻轻拨弹,她面前的空气犹如水波般漾起一圈涟漪,慢慢向四周辐射开去。这是个探测魔法,果然被她探测到了东西,甲板上忽然冒出数根铁索,哗啦啦地翻卷着向千鹤裹来,千鹤凝然不动,任由那铁索卷到身体上,倏然轻烟一股,千鹤的身影化烟而散,原来这是个幻形,千鹤白色的妙影已经出现在舱顶上,双手微拈,手间飘出一丝白雾,雾气愈张愈大,顷刻间把甲板给罩住,只见甲板上现出了一个胖大的身形,白雾散开,身影现了出来,正双手抱胸,盯着自己嘻嘻笑着,从外表上看此人年纪并不算很老,身着一身火红色法大袍,身材肥大臃肿,手脚粗短,头颅形似夜壶,扁圆,阔口狮鼻,相貌奇丑无比,一头火红色的蓬头乱发在阳光下特别灿烂耀目。

“修罗王!”千鹤轻呼道。

此人就是大陆上最难惹的角色之一,黄蓉蓉的师父修罗王。

修罗王向四下看了一圈,抚掌大笑道:“妙极!这就盗贼名船出云舫,我一直奇怪蓉儿怎会过家门而不入,成天不知在哪儿鬼混,弄得鬼踪难觅,原来这死妮子躲在天上,有这般绝妙的玩处,怪不得乐不思蜀了。”他说到这里,抬起铜铃大的眼睛盯着千鹤道:“听龙胡子那小儿讲,黄蓉蓉大闹天目城时曾出现一名神秘莫测的白衣女子,此人大概就是你吧。”

千鹤点了点头,秀容丝毫未变。

修罗王道:“一名月精灵混在盗贼团体里,这事可非同一般,连精灵都跟盗贼交往,我那蓉儿就更难保了,说不定现在都已经被通缉了。”

千鹤心中微震,暗忖这老儿不愧是个道行极高之人,一眼就看出自己是月精灵。

月精灵是半月洲大陆上最为神秘的一个精灵种系,他们的长相与人数众多的金精灵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区别的是他们崇拜的神不同,金精灵崇拜太阳神,而月精灵崇拜月亮女神,他们的居住地不同,修行和生活方式也不尽相同。月精灵住的月奴峰也是漂浮在空中的,云里雾中神秘难测。

“你放心,现在通缉名单上还没你徒弟的大名呢?”黄蓉蓉笑吟吟地从舱里走了出来。

修罗王纵横一世,脾气乖戾,无人敢惹,老来却败在自己的爱徒身上,教出的徒弟比他还要暴躁凶蛮,此老是个极易发火之人,偏生碰到黄蓉蓉就像一贴灵药,一丝火气都没有。他佯装怒道:“你把龙胡子撂在天龙八部附近怎就不想到过来看看你的师父。”

黄蓉蓉噗哧笑道:“人家不正在忙自己的事情嘛。”

“忙你的大头鬼,现在有了老公,连师父和爹娘都不要了是不是?结婚这种大事情都不请你师父来喝杯喜酒。”

黄蓉蓉秀容乍沉,娇叱道:“这件事情是谁告诉你的?以后你休再提起,你徒儿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给你败了名声,以后嫁不出去就真成了个女修罗了。”

修罗王嘿嘿笑道:“这事儿我还不是听你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讲给我听的。既然没这回事儿,那你成天盯着这个盗贼干嘛?难不成想胁迫他成全你。”

黄蓉蓉妙目微转,吃吃笑道:“我是要这家伙赎罪来着,白骗你徒儿却不受惩罚的人到现在还没有生出来呢。”

修罗王啧啧咂嘴道:“这种笑话你去骗小孩子去吧,现在整个天龙八部都知道我修罗王教的宝贝徒弟成天在外面瞎忙和,自己的‘阿修罗图’被别人骗了去还不算,还到处乱起哄,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根鸟毛都捞不着。现在你都已经成了天龙八部最经典的笑话了,我老人家的脸都没地方放。”

黄蓉蓉嗤道:“他们爱怎么笑话让他们笑话去,这事儿要笑到最后的才是胜者,现在还没到最后时刻呢,你老就回家等着看好戏吧。”

修罗王道:“我是在替你急,恨不能来帮你忙?”

“你帮我忙岂不是赖皮了?”黄蓉蓉翻着白眼道。

修罗王搔搔满头红发道:“我透露个好消息给你,因为这次‘八图争赛’闹得太出格了,‘夜叉系’丘氏兄弟一重伤一失忆,‘迦楼罗’高手潘洪痴呆,‘紧那罗’的彭瞎子成了废人,‘龙系’的龙胡子这次又身负重伤,天龙八部中阶法师的菁英们因为这几幅图拼得头破血流,伤情惨重,所以有人提出要取消这次大赛,现在众长老正商议此事,过不了几天肯定出来结果,这次比赛肯定会取消。”

黄蓉蓉听到这个消息跳脚道:“是哪个乌龟王八蛋提出这个馊主意的!”口里不禁大声骂了起来,她现在跟着过天靖等在黑道里厮混熟了,那些闻所未闻的脏话现在顺口就能成章,听得修罗王一愣一愣,过了半晌方支吾道:“其实这个主意是师父我提出来的。”

黄蓉蓉傻眼了。

过天靖和千鹤等几人就站在一旁看着黄蓉蓉对她师父大叫大嚷,皆想难怪此女脾气如此暴躁,原来都是师父给惯出来的。那修罗王在半月洲大陆上好歹也算个叱诧风云的人物,怎么在自己徒儿面前连一丝脾气都没有了。

“师父啊!”黄蓉蓉娇嗔道,“你怎么想出这个馊主意呢?你这不是要把我活生生害死么。”

修罗王不悦道:“我这怎么是在害你呢?我是为你好,反正你这次是没戏唱了,大家都得不到,也省得你以后难过了。”

“谁说我没戏唱了?”黄蓉蓉叫道:“现在八图我都得到其五了,还有三幅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现在都被你给搅黄了。”

“什么?”修罗王一头红发全竖了起来,“你已经得到五幅了?你不是在哄我这老头子吧。”

“我哄你干嘛。”黄蓉蓉对千鹤道:“千鹤姐,你把那五幅图拿来给他看看。”千鹤点了点头,走进舱里。整个出云舫中就数千鹤的书房里那个密室最安全,而且还布有魔法结界保护,即使是名高明的盗贼来都无法探测出那个密室,对此黄蓉蓉是深为钦佩千鹤的结界术法的,实在是太玄妙无方了,放在那里她最放心。

修罗王的目光落到过天靖身上,指着他对黄蓉蓉道:“这个小白脸就是那个爱四处糟蹋良家妇女的出云舫大盗吧。”

黄蓉蓉捂嘴笑着点了点头。过天靖作揖道:“小辈过天靖,见过修罗王老前辈。”

修罗王仔细端详了他几眼,点头道:“你的身世我多少知道一点,知道你这家伙不是那种无可救药的恶徒,不过你对我宝贝徒儿骗婚一事实在太出格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我老人家好歹得给你点教训。”

黄蓉蓉赶忙拦阻道:“师父你这是说什么话来,难不成我是只狗呀。你以为你徒儿是那种容易被别人欺负的人么?这五幅图就是他们几个帮我偷的。”

修罗王巨目上下打量了过天靖和躲在他身后的波波一眼,对黄蓉蓉道:“听你的口气,他们帮你盗图,你连失去名节这种大事都不追究了?”

黄蓉蓉啐道:“名节算狗屁东西,又不能拿来换钱。”她看见自己师父惊慌失措的样子,顿时知道自己失言了,这哪像个淑女该说出口的话。

修罗王怔了半晌方缓过气来,“蓉儿,你现在这气势连师父都自愧不如了,真有我当年的做派,这种话你可千万别在你父母面前说起,否则他们会认为是我教坏你的。我看你这情形敢情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了。”

站在一旁的过天靖扑哧笑出声来,现在黄蓉蓉在黑道上的名声可是越来越响亮了,特别是十幻城里与七罗汉的那场较量,让她在盗贼圈里名声大振。

黄蓉蓉也最怕他提此事,她把修罗王拖进客舱里,过天靖敬上茶。修罗王大刺刺地坐下道:“天龙八部里现在猜测纷纷,都说有五幅图下落不明,现在我明白了,敢情你们这是在搞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

黄蓉蓉笑道:“正是,我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五幅图全在我手里,否则会被他们给缠得死死的,哪还有心思去争其它的图?所以我和过天靖他们分明暗两路,明里是我在吸引人们的注意力,暗中他们帮我盗图。你所听说的那些我瞎忙和的传言都是我故意做出来的。”其实这些主意可都是过天靖想出来的,黄蓉蓉现在硬搬到自己身上来,过天靖和波波站在一旁暗笑此女的吹牛功夫进步了不少,也不去点破她,让她得意去。

修罗王啧啧称奇道:“没想到我的徒儿还有这么一手,绝对的高、绝对的妙。我说呢,堂堂修罗王教出的徒弟怎可能这么衰,连自己的图都保不住。”

黄蓉蓉秀容一板道:“你还是不相信我的能耐,出个什么结束比赛的馊主意,我不管,你赶快回去叫他们取消这个决议,否则我跟你没完。”

修罗王显然很怕这个徒弟,赶紧点头道:“待会儿回去我就让他们停止讨论此事。”修罗王虽然不是天龙八部的主子,但绝对有力量左右长老会。

千鹤此时把五幅画轴拿了过来,修罗王挨个展开看了一遍,确认不会有假。黄蓉蓉一边问道:“师父,你可知道这八幅图凑起来后究竟是什么宝贝?”过天靖等赶紧把耳朵凑过来,他们当然也想知道自己辛辛苦苦盗来的东西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修罗王道:“我知道,但我不会告诉你,当初我可是在长老会里发过誓的,你总不希望自己的师父中诅咒吧。”

黄蓉蓉撇嘴道:“不说拉倒,我就怕到时变出一件烂法袍,破鞋子之类的脏东西,那我就白忙和了。”

修罗王赶紧保证道:“绝对不会。龙幼辉的遗物是天龙八部藏馆中的宝贝,怎可能拿出来当赌注。”他把画轴全部还给千鹤,转头问过天靖道:“八图你们已得其五,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他看着过天靖,显然明白自己的徒儿那脑筋想不出这种绝妙的主意来,自从黄蓉蓉的父母到“玲珑塔”来找过他以后,“出云舫大盗”之名他就记在了心里,并通过自己的渠道查寻到这个名盗的一些来路,知道此人武艺高强,更兼狡计层穷不尽,在盗贼圈中是个十分有影响的人物。

——还有就是他的身世绝对是个谜中之谜,几乎可以说是掌握着黑白两重天的关键人物,所以他知道黄蓉蓉根本就是被他所左右,当然就直接问他了。

过天靖道:“这里靠近叹息城,我们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叹息城的‘天神’系天浩。还有一个‘乾达婆’我们至今还没有摸清这一系的护画者是谁。修罗王老前辈有何提示没有?”

修罗王低头想了想,突然问黄蓉蓉道:“蓉儿,听龙胡子说,你在天目城里曾召唤出‘修罗’灵神,是不是真有其事?”

黄蓉蓉点头道:“是唤出来三个对付他的‘龙睛’术,怎么,不行吗?”

修罗王笑道:“以你现在的修为已经超过了龙胡子,完全可以和天浩那小子放手一搏了,这点我就放心了。再加上你这几个伙伴的帮忙,天浩那里应该不成问题。不过‘乾达婆’这一系就比较难对付了。”

黄蓉蓉不解道:“据我所知,‘乾达婆’一系的实力比起‘天’‘龙’和咱们‘阿修罗’三系还差上一筹,怎么可能这一系倒变得最难对付呢?”

修罗王望着站在一旁,秀外慧中的精灵女子道:“你是精灵咏者,应该了解‘天龙八部’的典故,想必你应该明白其中的奥秘。”

千鹤想了想,道:“在‘天龙八部’的典故中,以‘天’为尊,其下有两名侍奉他的乐神,分别是‘乾达婆’和‘紧那罗’,据说‘乾达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香气,变幻莫测,极具诱惑力。”千鹤说道这里,突然点头道:“我明白了,‘乾达婆’一系的魅惑术肯定十分高明,在她身边必定有一大群肯为她卖命的高手。”

修罗王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博学多才的精灵咏者,没错,‘乾达婆’是侍奉‘天神’的乐神之一,在我们天龙八部中,‘紧那罗’一系出来的弟子全部是男性,而‘乾达婆’出的弟子全是漂亮的女性,人数可以说是八系中最少的,也是最神秘的一系。‘乾达婆’这一系以魅惑术和幻术最厉害,其中最著名的是‘凤点灯’和‘素手劫’这两大高手。‘素手劫’在哪里我也不清楚,但论实力该是‘凤点灯’比她厉害一点。”说到这里修罗王顿了顿,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凤点灯’的下落我倒知道,她在雪河国境内的黄树瀑有个老巢,此女身边可聚着咱们天龙八部里几个已经隐居多年没有出世的魔法高手,其中就有‘迦楼罗’的金翅魔和‘龙系’的龙抬头。”

黄蓉蓉大张着嘴半晌没有合拢,讶异道:“金翅魔和龙抬头!这些可都是各系中的翘楚啊,怎么可能为‘凤点灯’效力?”

千鹤笑道:“刚才你师父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乾达婆’最厉害的就是魅惑术,有的男人不爱江山爱美人,一点都不难理解。”

黄蓉蓉确实有点不理解,她现在可是很纯粹的拜金主义者,更注重的还是实际效应。修罗王谈到这里,站起身来对黄蓉蓉道:“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就放心了,现在我得赶回去阻止那些老家伙们干蠢事了,可别把我蓉儿的好事给搅黄了。”这个撤销比赛的馊主意也是他出的,再回去阻止,若换作别人面子上恐怕会放不开,但修罗王毕竟是修罗王,反复无常是他的一惯作风。

黄蓉蓉撒着娇说道:“师父,你已经很久没有教徒儿一两招了,刚见面什么都不留下就走了,是否有点那个……”

修罗王拍了拍头道:“你看我急得,我最近新研究出一套符咒法,可以……”

黄蓉蓉摇手道:“符咒法太烦了,有没有简单点的,比如说可以透视出你身上带有什么东西,或者能把你身上的东西变到我手里的……”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师父大张着嘴看着自己,赶忙噤口不再作声。

“蓉儿,你不会真打算做个贼吧。”修罗王叹道,“以你的资质将来可是大法师的料啊!”

黄蓉蓉支吾道:“师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想学一招能让我在这次争图赛中更便利一点的法术,省得又闹得人仰马翻的。”

“但愿真如你所说的。”修罗王迟疑道:“有一种意念法术……”

黄蓉蓉不悦道:“要叫我用意念法术就真要我的命了,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方面的法术,你再想个有趣点的。”

修罗王紧蹙红眉道:“我明白你想要哪方面的法术了,我倒是有一种这方面的法术,但这是从别派的法师那里学来的,教你似乎有点……”

黄蓉蓉笑道:“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放着门户之见,只要是好用的法术,管它是哪派的。”

“要我教你这方面的法术可以,但你得给我保证得到八幅图后,以后收敛心性,好好给我修炼魔法。”修罗王正容道。

“我保证!”黄蓉蓉做了个鬼脸,依着修罗王撒娇起来。

千鹤秀目微微瞟向过天靖,见他脸上飘上了一层淡淡的阴云,心中暗叹一声,也许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修罗王要教黄蓉蓉魔法,千鹤、过天靖和波波知趣地离开了客舱。高深的魔法就和武林高手传技一样,外人是不便于待在一旁观看的,哪怕是待在远远的地方,也有偷技之嫌。

修罗王离开出云舫时没有和众人打招呼。待黄蓉蓉唤众人聚到客舱时,修罗王已经仙踪杳迹。

“蓉蓉姐,你师父教你的是什么法术?”波波最为好奇,一进门就问道。

黄蓉蓉苦着脸,叹道:“他教的这法术简直就是邪派的异术,难学得很。”说到这里她眼露痛苦状,对千鹤道:“你说这世上真有‘穿墙术’这种法术吗?我师父不会教我一个假的法咒吧,我刚才已经连撞了几次墙都没穿过去,再撞下去头都要磕破了。”

千鹤捂嘴笑道:“听说‘雾隐山庄’这一派有一种术法可以穿墙而过,你师父教你的多半就是这一招,不过这可是高阶法术,兴许你还没有达到掌握这个魔法的力量。”

“是高阶法术啊!”黄蓉蓉叫道:“这就等于没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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