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我们现在柳城精神疗养院,这边环境比之前几个医院好些,也算不错。”
燕子妈妈的声音,把清清从恍惚中拉回来。
“阿姨,你们找了几个医生看,确实确诊了吗?”清清抱着侥幸问,她总觉得燕子的情形不像有病啊,更不像想象中那种精神病病人。
“去了好几个医院了,我们本地的,南城市的,还有这次柳城的,都是看的精神科,医生的结论是一样的。”燕子妈妈的回答击破了清清最后的侥幸。
“阿姨,那这次要在医院呆多久?”清清清醒过来。
“看情况,上次呆了3个星期,出院的时候很清醒。但是到家她又不吃药了,我们就把药拌在米饭中,吃了2天,后来不行了,怎么都不吃,我们也没有办法。她不吃药真的不行,一直说我们对她不好,说别人对他不好,担心我们老了没有人照顾,说想自杀。我们赶紧给南城市那个主任打电话,他们给邮寄了一次药过来,我们强迫她吃了几天,她就不说要自杀了,但是还是不肯吃药,怎么都不吃了这几天,我们没有办法,昨天赶紧坐火车,带她来柳城这里。看医生的决定吧,估计也要2到3周。”燕子妈妈述说中带着颤音,听起来包含沧桑和无奈。
“嗯,阿姨,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一起劝劝燕子,让她配合治疗。另外,我也会尽我的能力,去查找下哪里有权威的专家,如果有消息,我会及时通知你的。”清清表态,希望能宽解下燕子的妈妈。
“清清,谢谢你。你看10多年了,你过得不错,我们燕子成了这副模样。自从她从香港回来,和那个男朋友分手,这几年来,她受了很多折磨。你不知道她去人家家里,把窗户砸了,回来从我们楼顶跳下去了。这几年,好不容易恢复点,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压力那么大,怎么能承受呢?其实,我们老人哪里让她那么辛苦,我有养老金,每个月2000块,够我和他爸爸吃喝的了,我们不要她买什么养老金,也不指望她挣钱给我们花,她说要去香港读书,我们也答应了,花了20万,我们也不说什么,就想她好,谁知道她交了那个男朋友,弄得这个下场。”燕子妈妈述述叨叨地哭诉着,委屈,把抑郁了多年的痛苦都哭了出来。
清清默默地听着,很多事情她都有点了解,比如和男友分手,比如跳楼,比如买养老金,但是她一直劝燕子乐观,坚强,真没有想到回到这个地步。清清想起怀孕的前一年,她回老家,原本说要去看燕子的,但是因为家里临时有事情,没法脱身,带给燕子的那本《宇宙的真相》也是后来通过快递邮递给燕子的。清清的心理蔓延着自责和难过,或许,清清多关心一下她,燕子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这几年,清清忙于孩子,奋斗于职场,却把好朋友给丢了,丢给了那个可怕的精神病院,清清的心一揪一揪地疼起来,泪眼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