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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章 命运伊始

寂静的大厅内,无尽的幽光不时闪烁,为这空荡荡的大厅,提供着光辉的力量。

大厅的最深处,是一扇尘封的大门。

大门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就如同它面前那空荡荡的大厅一样,一切都是质朴无华。

门前,一个将身影完全隐没在黑袍下的人,正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他就好像是一座永远不会动弹的石像,若不是能够从其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气息,和那沉稳的呼吸,大概谁也不会认为他是活着的生物。

虽说,生命的气息依旧存在,只不过……却是如此地微弱,而其身上的死亡之意,正不时地缠绕其身,给人的一种感觉……就好像是面对着一个死人一样。

但黑袍不是死人,因为,在站立了那足以让人发疯的一段时间后,他终于是动了。

静静地走至尘封的大门之前,黑袍伸出了其隐没在黑袍之下的手,让其放在了大门上,仿佛是想将其推开,可又是许久过去,黑袍一直未动,就好像是被石化一般。

他似乎是在踌伫,是否要进入其中,毕竟门的背后,可是……

最终,黑袍还是用他瘦弱的手,推开了这尘封的大门。

门后的世界,与外边相比完全不同,漫长的回廊上,仅有中间的大道是完整的。其大道的两侧原本应是小径的地方,则不知被何人生生挖走,取而代之的是那不时点起阵阵涟漪的清澈水池,还有那姹紫嫣红的芬芳花圃。

默默地看着这大道两旁的清池芬花,黑袍那隐没在暗影下的眼睛里,露出了一丝别样的色彩、追忆、感慨……但更多的,是心殇。

穿过那漫长的回廊,黑袍最终,将视线投到了回廊的尽头。那里,就是一切的起源了。

命运伊始。

那是一个支架,不,与其说它是支架,倒不如说它是一颗由金属构建而成的小树。

小树的底部,没有树根,散发着柔光的纹路就是它的底基。它本应没有生命,因为它是由金属构建而成,可在柔光那富有节奏的闪烁下,这颗小树的每一个地方都流露着那独属生命应有的气息。

而且小树的枝干,虽错综复杂,但最终,还是形成了三个终点。每一个终点,都镶嵌着,一颗约莫半人大小的水晶球。

原本,这三颗水晶球内,应是沉睡着那足以凌驾于九大至宝之上的存在。但如今,除了其位于中间的那颗,其余的水晶球,都是空空如也的。

而那仅存的水晶球里,蔚蓝色的液体布满了内部的全部空间。在那柔光的映照下,幽蓝色的光彩则是将自身的光辉,撒满了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在这幽光的照耀下,仔细观察这独树一帜的水晶球,即会发现那一团若隐若现的幽影。

缓缓地迈着那沉重的步伐,黑袍来到了回廊的尽头,在这三颗水晶球面前,黑袍摘下了原本对自身的掩饰,露出了那属于少年的面庞。

如墨的长发,随着黑袍的褪去倾斜而下,披散在肩头,让少年显得有些慵懒,但这并不能说明少年的本性如此,从他那恍若少女一样的朱颜上,除了冷漠,什么也看不出来。

而少年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莫过于他的瞳孔了,若是他人骤然看去,必定认为那是一抹鲜血,那不是普通的红色,正如人们的第一印象,那分明是血色,鲜血的颜色。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必然出现议论: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出现如此妖异的瞳色。

此刻,少年的血瞳,正凝视着他面前的水晶球,妖异的瞳眸里,流淌着说不出的深意。

默默地,将手轻轻地放在了那冰冷的水晶球壁上。

幽影,似乎是察觉到了外边的世界里,那年纪不大的少年对她的关注,便是催动着自己的身影,游到了那贴着少年手掌的位置。尽管他们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水晶球壁,可,幽影仍是感受到了,那来自少年手心传来的一丝温暖。

望着那隐隐对他有所感觉的幽影,少年漠然的脸庞上,终于是出现了一丝情感波动。

接着,回廊里响起了少年那因为许久不曾开口,或是……其他缘故,而变得分外嘶哑的声音:

“好久不见……或是,初次、见面,源之至宝的……最后一块残片。”

“也是……我的小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的血瞳中,悄悄地流出了晶莹的红泪,顺着眼角落下,重重地砸在了晶体上。

幽影看着那颗落在她栖身之处上的红泪,似乎因此而变得激动起来,在水晶球内不停来回游动着。

“对不起……”更多的红色液体流出,滴落在水晶球上。

“我又失败了……没能……改变最后的事实……”

“小欣……每次都是这样……你是不是也对我很失望呢……”

幽影拼命地在水晶球里来回游动,少年的自暴自弃已经是很危险了,如果什么都不做,那么少年……

“一次次了……每次都是差了那么一点……”

“失败的苦果……还要让小欣一起……”

幽影放弃了游动的动作,现在的少年……看样子是没办法用如此的方式。

她可以感受到少年心中的痛苦,那一次次的失败,已经是将少年坚韧的内心击碎;每次失败都要承受那可悲的心殇,再坚强的人,也会有崩溃的时候。

已经是崩溃前奏了么……

就在幽影焦虑不安的时候,她忽然发现,整个世界开始了一个诡异的扭曲,原本熟悉的场景,逐一地被那无法抗衡的神秘之力粉碎。

那一刻,虽然时间流动的并不快,但在幽影看来……却是一个近乎永恒的运转。

少年也是发现了这一切,止住了红泪,静静地抬起他的左手,在扭曲的世界中画了一个圈。

世界的时间中止了,但少年的却并没有因此而遭到限制。

随着世界时间的中止,世界的扭曲也是紧跟着中止,之后……响起了类似于物体破碎的声音。

世界的扭曲是因此而停止了,但却是掀起那粉碎的狂潮——有了第一声破碎,那么紧接而来的是第二道、第三道……不出一息的时间,在少年的感知中,世界已是变得千疮百孔。

“又是如此……”少年喃喃,“被发现了么……”

他再次动手,往那破碎的世界一挥。意念之下,那被粉碎得无法辨认的空间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我得走了……小欣。”少年再次往晶球上抚了抚,“对不起……又要把你留在这个时空。”

依偎着少年的掌心,幽影让自身的光彩更加耀眼,似乎是在鼓舞和安慰。

【“……每个生命的宿命,都是无数的因果交织而成的命运之轮,在出生之刻指定的,无论怎样去逃避,终究无法,躲过这至高的命运审判。但……命运之轮,即便是至高的存在,也没法掌控人类的思想。

也许,在这飘渺的命运齿轮面前,再强的力量也是无法改写那早已注定的轨迹,就比如我……既然无法改写,那就创造一条颠覆事实的歧路,修改因果,瞒过命运,让原本的悲伤轨迹禁止通行!”

这是你当初的原话……不会失败。】

“谢谢你……小欣。”

“既然是因果是命运基础……那么……或许……”

“命运的修改……只有九次,而我已经失败了八次了,那么最后一次……”

“我不会再让那失败的场面,成为最后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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