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现，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呀？”
在被巫姬拥抱了老长时间，又是犹豫的在姐姐和妈妈之间来回打量了许久之后，小家伙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听到弟弟的问题，萧月琴忍不住抬起头，也是将目光放在了巫姬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似乎母亲的回答能灵验一样，不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没事的啦，只是一些坏人找上门了。”虽然已经察觉到女儿的眼神有些异常，但巫姬还是继续编着她的谎言说道，“现在爸爸已经出去和他们算账啦，小桐只要等着就可以了。等爸爸解决完坏人后，他就会给你和你姐姐准备糖果的。”
“真的吗？”
小家伙虽然已经是被说动了，但是看到姐姐那明显不对劲的模样，他不由是担忧起来：“那个，可，可是姐姐看起来，很，很……”
“没事的，小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萧月琴这时候忽然也是撒起谎来，“爸爸肯定能解决问题的，然后给我们带来他买到的糖果。”
和妈妈一样的……撒谎。
小家伙顿时是安心了很多，这时候他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巫姬也是趁机摸起他的头来，安抚着，直到他入睡，巫姬才是将视线移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这个变得让她感觉很是陌生的女儿。
“……月琴，你哭了呢。”
“是，是吗？”萧月琴连忙是抬起手来，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痕。巫姬确实拉住了她的手，取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着眼泪。
“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她轻声对萧月琴说道，“这样的话，你就不能算是个淑女了，这样没有男孩子会喜欢你的。”
“……妈妈，其实已经有了呢。”
“小桐吗？”巫姬苦笑了一声，“被你这么一提，妈妈我忽然觉得有点失败呢……我和你爸爸，对他的关心，确实比你少很多吧。”
“爸爸妈妈也是有原因的吧。”萧月琴抬起了头，眼睛发红的说道，“和小桐比起来……我确实需要更加关心呢。”
沉默了片刻，巫姬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理了理萧月琴那披散着的长发：“……我现在，还算是你的妈妈么？”
萧月琴握住了巫姬的手，细细感受着她的柔软，还有温暖：“当然，妈妈永远都是我的妈妈。”
她又是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月琴。”
“妈妈，不要那么担心人家啦……人家真的有喜欢的人啦，才，才不是什么没人要的女孩呢。”
“我能知道他是谁吗？”
“……也许，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大吃一惊吧。这个人，妈妈已经见过啦。”
听着女儿这有些赖皮的回答，巫姬幽幽叹了口气，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耍赖皮……是彩璇吗？”
“很抱歉啦，妈妈，彩璇阿姨还是那么古怪……而且……”
“是吗？看样子月琴你还真是调皮呢，没有我管教的话……”
母女两人不由是陷入了沉默。
良久，萧月琴才是松开了母亲的手，站起身抱住她的手臂，依偎在上面：“谢谢妈妈……妈妈，你是什么时候感觉到我不正常了呢？”
巫姬笑了笑，虽然在小月琴看起来，她是在强行掩饰自己的忧伤：“那，月琴，你又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只是一场梦幻的呢？”
对呀，梦幻……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相信这里才是真实呢。”
萧月琴这次没有急忙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任凭泪水从眼睛里涌出，打湿了巫姬的衣服：“如果这里才是真的真实……妈妈，其实我一直希望那只是一场噩梦的。”
轻轻拿出手帕，为萧月琴擦拭着眼泪，巫姬的声音也是出现了微微的颤抖：“其实，如果你真的把这里当成真实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的。”
“把这里当成真实吗？”接过手帕，萧月琴也是努力踮起脚尖，为巫姬擦着流出眼睛的泪水，“很遗憾呢妈妈……很抱歉，我不可以，因为这是在逃避。”
“……我已经逃避了很久啦，在那个‘噩梦’里面，我逃避了十一年，我本来以为自己能够一直逃避下去的……但是，直到小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对我射出箭矢的时候，当他亲口对我说出他要将我送进深渊，让我最爱的人一起坠入的深渊的时候……”
……我，才意识到，逃避是永远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发现这点后，我一度曾经绝望过呢，也是傻乎乎的要自我了断……幸好，有她们阻止了我。”
“她……们？”
“嗯……对不起呀，妈妈，我自作主张的为自己找了个妹妹，作为小桐的替身。”
“……那么，我能知道爸爸妈妈那位可爱的新女儿是谁吗？”
“……很抱歉啦妈妈，我只能告诉你，我为她取了个好听的名字，雪瞳。因为小瞳她有一对雪白的眼睛呢……是不是有点可怕呢？其实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我也是被吓到啦。”
“那么能告诉妈妈，我和你爸爸未来的女婿是哪位吗？已经知道新女儿的名字了，至少为我们介绍一下吧？”
“……林星恒。”
“听起来……好像和彩璇有关系吧。”
萧月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妈妈，你是怎么察觉到的呢？”
“我是你妈妈嘛。月琴你提到那个孩子的时候，和我想到你彩璇阿姨的时候，神情很一致嘛。”
“……妈妈，你这样让我忽然感觉很对不起阿恒呢。”
巫姬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没事啦，只要我们的小月琴像妈妈一样，全心全意的为恋人付出就可以啦。当然……月琴，要注意你的妹妹和恋人的距离哦。”
“妈妈！”萧月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巫姬轻轻一笑：“妈妈也是过来人嘛……如果小月琴想不被妈妈知道的话，在讲的时候，就应该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萧月琴不由是低下头，捂着自己开始发烫的脸颊，不敢吱声了。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经是越来越深，随着记忆中的那个最终时刻，已经是越来越近。
虽然并不是准确的虚无之夜。
……但是，仍然是虚无之夜的剧情。
“……谢谢妈妈。”
“已经到时间了吗？”
“快了。”
巫姬又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微苦笑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应该让你爸爸也留下来的吧。”
萧月琴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没必要这样……毕竟，爸爸还在为了保护我们而战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