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将女孩带回屋中后，少女有点手忙脚乱地帮着她擦完身上的雨水：“……那个，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吧？”
“……没想起来吗？”小女孩显得有点失落。
少女的心中顿时充满了罪恶感，她这时候有点埋怨自己的头脑了，为什么老忘记那些重要的事情啊？
“没关系啦，司空姐姐的反应我早预料到了。”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又是轻轻地握住了少女的双手。
少女有点愧疚，看得出来自己和这个女孩的关系肯定是不一般的，可她现在什么都……
……诶？
少女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蓝色的倩影，和面前的这个女孩极其相似。
“……小莉？”
“……嗯，是我啦。欢迎你恢复正常哦，司空婷姐姐。”
——
伊城。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破败的城市已经是成为了魔兽们的新聚集地。
或许和人类相比，这些魔兽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更强吧。
不过，这也不妨碍一部分人类的进入。
“我说，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待几天？”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要不，让我们中的叛徒来发表一下意见？”
“诶？我吗？”
“没错，就是你！你这个可耻的小丫头，居然背叛了组织，找到了男人！”
……
青年觉得自己再待下去，那三姐妹的内讧迟早会烧到他身上。
逃命似的和三人打了招呼后，他快步走出了据点。这动作引起了几只盘踞在附近的魔兽注意，但看到弄出动静的是青年后，它们又默默缩了回去。
“他们很怕你呢。”
回头看了眼跟上来的少女，青年也是略微尴尬的笑了笑：“这很正常……魔兽是不会无意义地送死的。”
“……那，我们呢？”
青年沉默了。双方谁都没有再度开口，只是一同走到了那流淌向东方之海的河道边，对着波光粼粼的河面默默伫立。
这是多么微妙的情况呢，在这里和女孩独处着……虽然知道是真实的，但未免还是太梦幻了，察觉不到这是真实的一样。
当然，青年也清楚这一路所发生的事情同样梦幻。
如果是在从前的话，他恐怕不会以为自己可以帮到那位巫姬大人的，也不会想到出身低微的自己能够拥有身边的少女。虽然身份同样不怎么光彩，却也比自己的出身高多了——她们姐妹可是幻城大小姐的得力部下。况且，所谓的佣兵团也只是那位大小姐的游戏之作。
……当然，更想不到的是，那位幻主大人的委托。
“……感觉就和做梦一样。”
“……”
沉默的轻捶带来了少女的娇羞，转身轻轻将少女拦住怀中，青年犹豫着要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很突兀的声音便是响起。
“迦娜迦娜……”
两人不由是一愣，虽然有点模糊，但他们对这个声音还是有所印象的。
那只小海狗。
“快去看看！”少女立刻是挣脱出恋人的怀抱，“这是幻主大人指明要找的魔兽！”
青年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却也是带上少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没有走多远，他们便是看到一可怜兮兮地趴在台阶上的小海狗。
“迦娜迦娜……”
小海狗可怜兮兮地叫着，同时也是将一个奇怪的盒子从水中叼了出来……
——
未知的领空，幻城小型实验空艇船舱。
“彩蝶，汇报。”
听到自己的名字后，小女孩也是努力的将自己所能收集到的资讯全部整理了一遍，随后将其转交到了身后那位少女的面前。
战战兢兢地守在少女身后，小女孩屏住了呼吸，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只被敲响的大鼓，正扑通扑通直跳着。
虽然明白自己已经竭尽全力了，也做到了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极限……但，小女孩知道她离要求还差得远，非常非常的远。
所以，当看到少女的眉头微微一皱的时候，小女孩一点都不惊讶，只是默默的低下头等待批评。
“非常糟糕，信息的甄选很凌乱，分类也混了许多。”
在冷漠了给小女孩的努力做出评价后，少女沉默了下来。小女孩不知道她那是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失望，也可能是因为最近的情况。
但不管是那种，小女孩现在都不是很在乎，她只能是低下头，默默等待着少女接下来的批评。
但等来了却是少女两次温和的抚摸。
“不过，对于一个初学者来说，已经难能可贵了。”少女缓缓说道，“至少，你捕捉到了所有的资讯，没有遗漏什么。”
小女孩缩了缩脖子，虽然是赞扬，但她明白这更多的是鼓励。
鼓励自己继续长进……继续长进。
她必须会继续长进的，否则就根本不可能起到什么作用。
……在某些关键的时候，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就再给你示范一次吧。”少女说着，抬手推了推她的金框眼睛，“可以的话，尽量多记住我留过痕迹的地方。”
对此小女孩并不陌生，她这几个月来已经接受过不少这样的训练了，虽然能吸收消化的部分很少，但起码……
“完毕。”结束一次示范后，少女回头看了看她，“你现在能重述那些关键点？”
小女孩一个不漏地汇报出来——其实这让她也很惊讶的，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记住了那么多。
“很好。你记住了很多。”对此，少女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只不过能具体落实的地方太少。”
只有多加练习。女孩知道，自己只有这么一种途径可以提升能力水平。就算记住了全部细节，但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这也是徒劳无益的。
她默默回到了自己应该待的位置上，对着面前的水晶荧幕，对着上面复杂到让人望而却步的信息，深吸了口气。
开始了。
女孩默默回想起了当初的那一幕。
如果可以的话……当初或许可以改变一些。
至少，自己不会什么都帮不上忙。
那么，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也不会就此发生。
……弱小，就是原罪，世界不变的真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