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自从和皇甫坚寿比剑后就成了书院的名人了,颍川人自然更是以之为骄傲。看我颍川人多牛气,大儒刘陶的十来岁的长子就能和将门世家弟子打个平手,而且还小了皇甫坚寿几岁,虽然用的法子不是正道,但是谁有本事去和皇甫坚寿练练去,打不扁你。刘岚是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折腾刘岚苦不堪言又不好拒绝,熬了一个多月此事方才过去
不过书院的日子实在无聊的很,刘岚很快就找到好玩的事情。核桃这东西是张骞出使西域后带回来的,种植不是很广泛,而书院东北方向两里外就有个核桃园。今年天气也怪的很,春天来得晚,三月份他们去踏青的时候。草还没绿透,当时三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了看河边的泥泞,对视一眼便去了单福家里,然后灰溜溜的回了颍阴。按说核桃在九月就该成熟了,现在都十月了才刚刚熟透还未采摘。刘岚便想去园子里面买几个吃,但是看园子的老汉以为是哪家的顽童不让进给了他两颗便赶他离开了。刘岚郁闷,琢磨一下,和单福说了此事,单福同仇敌忾,俩人又去找老汉说理,这回连两颗核桃都没到手就被老汉用棍子赶走了。兄弟俩生气了,花了两天时间把园子周围转了个透,便忽悠郭嘉陈群一起来。郭嘉远远的看住老汉动向,陈群在墙外把风,单福在墙根接应,刘岚进去采摘。刘岚进去后从怀里掏出布袋装的满满的然后扔出墙外,拽着绳子就爬了出来。兄弟几个乐滋滋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一顿猛吃,吃完舌头都麻了,几人漱了漱口就溜回书院。
过了几日,荀爽让刘岚单福过去问话。俩人到了,看到老汉,对视一眼,心道:完了,事发了。强自镇定低头不语。
荀爽道:“这几日书院了多了个贼偷,居然偷窃老人家种的核桃。你们可晓得此事?”
两人默然不语。荀爽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大怒:“怎么,敢做不敢当么,圣贤书是怎么读的,你们还配做我书院学子么?”
刘岚一看事情闹大,这是要开除的苗头啊,便道:“院长大人,此事是我主使,要罚便我一人便可。”
正说话间荀彧郭嘉陈群到了,却是原来郭嘉知道老汉过来,明白事情不妙,请了荀彧过来说项。荀彧气的无法可想,也只得过来帮忙。听到荀爽要开除刘岚单福,便走了进来。
郭嘉道:“先生,小生也参与此事。此事却是我等知错,要打要罚,我等认了,还请先生宽恕一下,勿要开除我等。”
荀爽更怒了:“好啊,原来还你们几个。荀彧你也参与进来,不怕家法么?”
荀彧连忙解释:“小子并未参与此事,只是几位弟弟年幼不知,还请先生饶恕,小子管束不严,还请先生一并责罚。”
荀爽还是大怒,把几人骂了一个遍,坚持开除刘岚单福郭嘉陈群责罚荀彧。
刘岚心中感激,连胆子最小的陈群都过来承担错责,看几人帮自己解释求情,而荀爽毫不松口,血气上涌道:“先生,小子有一言。此事是小生主使,其余诸人皆为我所蛊惑,荀大兄更是刚知此事与此事无关。先生要打要罚便冲我一人而来,莫要牵扯他人过甚。”
荀爽脸色缓和道:“到还有些担当,他人可以放过,你却不行,回去收拾东西吧。”
另外四人大惊失色,连忙劝止。
荀爽大怒:“再有相劝,与刘岚同罪。”
郭嘉陈群单福三人还待说话,被荀彧拉住。单福甩开荀彧,大声道:“先生,此事是我等过错,我亦愿意承担,与刘岚同去。”
郭嘉附和。陈群切切懦懦的道:”先生,小子,小子也愿与岚兄共进退。”
荀爽大怒:“你们……你们当我不敢么!荀彧,你呢?”
荀彧一看,完了,这下全栽进去了,本来事后,自己想想办法还能劝说叔父收回成命,现在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荀彧此时也不想退缩,打算全了兄弟之谊,道:“院长大人,还请饶恕我等兄弟,我等兄弟日后定然一心求学,再不惹是生非。”
荀爽一看荀彧把自己和其他人捆在一起,心中也有一丝快慰,这孩子终于是长大了,知道孰轻孰重。这几个孩子都是天资聪颖之辈,即使不在颍川书院,到了他处只要悉心教导亦可成才,罢了罢了,到了这份田地,全了他们兄弟之情吧。于是便道:“罢了罢了,你等兄弟情深,只是书院委实不能接受此事,我想法子让汝等入太学吧,那里虽比不得书院自由,但也都是大汉高学之士,到了那处切记小心谨慎,勿要再出乱子了。”
众人大喜,待要应诺。还未出口就听的老汉大喊:“慢来,我有一言。”
老汉苦笑道:“这件事我跟院长还没有说清楚,本来想的等你们过来再说清楚的,没想到你们说话太快,老汉也插不上嘴。”说完对荀爽施礼道:“院长大人,老汉刚才没有说清楚,只是说书院有几个孩子到我那里偷了核桃,然后介绍了两位才子身形相貌。可是大人可知老汉如何这般肯定是书院的学生去我哪里偷的核桃?”
荀爽刚才听的老汉言之凿凿也是怒极攻心,听了这话也回过味,便茫然道:“是啊,老者如何这般肯定。”
“虽然有人偷入园子里,不过丢失应该不多,本来老汉是不会知道核桃少了的,只是那人摘的只是一颗树而且是靠近院墙的,故而老汉才能知道有人偷入了园子。老汉认定是书院的学生,是因为树枝上挂了个钱袋,内中钱财丰厚,支付丢失的核桃是绰绰有余,又联想到那日这位学子去老汉那里买核桃,自称是书院学子,老汉这才认定的。只是当时老汉以为来捣乱的才没有卖。”说完话,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打开封口,倒在荀爽面前的案上。
荀爽这才明白前因后果,知道错怪了刘岚他们,喃喃的道:“义盗。”
老汉看众人无言,又道:“几个核桃不值得什么钱财,我来此是一是送钱二是送核桃的。核桃没有完全熟透,吃着嘴里定然发麻,对身体不好,担心你们嘴馋又去,就挑了些熟透了的给你们捎过来,以后想吃便去找我,不要再自己采摘了,吃了没熟透的核桃身体不适不说,爬墙爬树太过危险,摔下来可是如何是好。”说完话又把一个口袋放在荀爽案前地上。
刘岚几人心中感激,流泪感谢。老汉乐呵呵甩甩手道:“大男人,哭啥,想吃就来找我。”又对荀爽道,“院长大人,这几个孩子虽然顽皮,但也是老夫没卖给他们核桃,又赶他们走在先,还请院长大人原谅他们吧。”
荀爽没想到峰回路转,事情居然如此,便顺水推舟道:“此次有老者为你们求情,便不赶你们出书院了,但不可不罚,没人罚抄论语全书五遍,限期一个月完成。知恩要报,老者对你们的恩情你们可要记在心间,回去吧。”
刘岚等人更是大喜,连声应诺,又冲老汉表示感谢,躬身施礼退出大厅。老汉乐呵呵的冲他们回礼,临走时还深深看了刘岚一眼。但是刘岚正值心神激荡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
几人走远了,刘岚拍拍胸口道:“厚道人有好报啊,亏得我厚道给老丈留了钱财。”
荀彧哼了一声,没理他快步走开。剩下三人可就没那么君子了,按着刘岚就是一顿揍。
刘岚理亏不敢还手只能大叫:“荀大兄与此无关平白遭了罪也没打我,你们也是吃了的干嘛打我?”
三人打了他一顿也没理会他,快步就走了,只留下刘岚自己拍拍身上的尘土恨恨的说了句:“一群白眼狼。”
几人手快,半个月便抄写好论语,罚刘岚背了几麻袋书简交了上去,又罚刘岚挨个请了四顿酒食,此事这才过去,几人又和好如初。
刘岚很郁闷,可是他打破脑袋都想不到,将来有一天,自己的命会被老人所救。
转眼已是入冬时分,刘陶来了封信,让刘岚单福元日前去雒阳,他和卢植要考校两人学问情况。刘岚单福不敢大意,连日苦读请教荀彧,搞的荀彧苦不堪言。
挨到元日前几天,郭嘉陈群也想去雒阳游耍一番便与刘岚商量同去雒阳转转,刘岚自然答允。四人与荀爽告了假又与荀彧等几位好友告辞,便骑上驴子往雒阳方向去了。
走到半道,离得雒阳城门五里左右,看到抬着婚轿的成亲队伍被几人拦下,双方正在争执,刘岚爱看热闹的兴致又发了,三人无奈只得跟着刘岚过去看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一白脸汉子和一黑脸的矮子领了几个人嚣张跋扈看到有人成亲,非要看看新娘长什么样子。成亲一方不愿在大喜之日动武,便好言相劝,百般忍让。那二人只是不依,非要看看。双方剑拔弩张,眼看要动手了。
单福听得此言勃然大怒,跳下驴子提剑便冲了过去。刘岚一看担心单福吃亏也赶忙下来,叮嘱郭嘉陈群看护好东西也提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