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繇过来,几人商量了一下。
主要有两项,一个是粮食,一个是人口。
粮食虽然麻烦,但是勒紧裤腰带还能支撑,最大的支援是汉余国,攒了十来年的粮食,这次出征高句丽,压根没用大汉的一粒粮食。还有就是冀州青州徐州的的供应。路上虽然损耗许多,但是通过水路还算可以接受。另外就是汉中平时小打小闹的,也能支援些。
人口是个大问题。
目前关中人最多的是在益州,汉中有三成,其他的都一路跑往CD,其他的豫州荆州也有一批。
该死的董卓,从洛阳迁移上百万人到长安,路上死的不计其数,多次征战又死又逃的,现在长安城内也就五六万百姓。
偌大一个长安城,一片荒凉。
思虑好久,刘岚有意将长安划归雍州管辖,设立长安郡。
对于这个决定众人觉得不靠谱,关中几乎独立于雍州,这样分配,对雍州来说,仍然是个负担,而且这个办法对朝政管理造成影响,需要修订一系列文件。
几人商量了半天制定了极其优惠的政策,原关中人回归关中,除了原有土地外,每户再送二十亩。
至于移民,几个人根本就没考虑过,这地方还怕没人来么!
另外规定,三年内没有主人的田地,将归于政府分配。
现有关中人,每人再发放十亩地。
最后,长安凉州三年免农税。
剩下的就是具体细节和措施了。
不过长安城交给谁呢?
争论半天,最后钟繇提起一个人,杨彪!
刘岚有点犹豫,杨赐倒是见过一面,杨彪自己就不了解了,会不会认可自己的改革?
钟繇看他犹豫,也没多劝。
会议暂时就先结束了。
晚上,刘岚设宴给钟繇接风洗尘,只有三个人,钟繇郭嘉荀攸。
喝了会酒,钟繇笑道:“说起来,当年你抓周之时,还给他拱手施礼呢?”
刘岚一愣,幼儿的事,哪能记住。
“那年,你师傅青松道长,莫名闯入,你一门心思全在那三足鼎上。用铜剑砸玉钗,打算撬开铜鼎。结果玉钗碎裂,你向一个小女孩道歉,他旁边那人就是杨彪杨文先。你可还记得否?
刘岚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可算有点模糊印象了,叫道:“莫非舅舅当时也去了?”
“废话,我若不去,姐姐岂能饶我!”钟繇笑骂道。
“我记得不清楚了,后来那小鼎就在我房间,老爹也给我说过这事,只是没有这般详细罢了。”
“公达当时也在,应该也有印象吧?”
“当时我已经十岁左右,这等奇事,自然记得清楚。”荀攸笑道,接着尴尬一笑,“说来惭愧,正是由于此事才一直不愿意出仕。虚耗多年!”
“这是何故?”刘岚疑惑道。
“当时你虽然聪颖,但是总觉得怪异,让人难以接受,现在想来是我胡思乱想。”
这句话整的刘岚一脸尴尬,自己的确怪异,可是没想到居然被人从婴儿时期就看出来了。
郭嘉抚掌大笑道:“对,对,对,这家伙的确怪异的很,满脑子胡思乱想,莫名其妙的想法。就比如前些日子夜袭马腾,我就干不出来。公达,元常,你们行么?”
他们也知道这事,赶忙摇头大笑。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刘岚明白钟繇的意思,杨彪虽然是老派的官员,但是毕竟和刘陶交情深厚,自然倾向自己,更何况现在这种情势,也只能支持自己了。
不过刘岚还有疑问,笑道:“那么……当时那女孩子是谁?”
钟繇荀攸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看的刘岚都不好意思了,尴尬道:“我确实不知,没人告诉我。”
两人哈哈大笑,指指点点,半响,忍住大笑,道:“回去,问你老婆。”
“我有三个老婆,该问谁啊?”刘岚更是尴尬。
“你觉得呢?”郭嘉此时已经猜到了,促狭的一眨眼。
刘岚终于反应过来,惊讶道:“难道是蔡琰?”
他能告诉他们,在自己印象中应该是蔡邕五十岁左右才有的蔡琰么,这样算起来理论上讲,应该比自己小十岁左右。
“正是,当时她才三岁左右。”钟繇彻底扭曲了他的历史记忆。
刘岚立国成亲之时,确实没注意看蔡琰的生辰,仔细想了下,事情不对头,继续问道:“不对啊,按照年份计算,蔡琰应该和蔡伯父在陈留郡圉家中隐居啊,怎么会在颍川?”
“傻子,你老爹给儿子抓周,蔡邕与你父乃是好友,又岂会不来庆贺,顺便访友。更何况陈留到颍阴很远么?”
这场酒宴到了后来已经不知道喝了多少了。
只记得迷迷糊糊几个人又唱又跳。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巳时了。
只感觉头痛欲裂。
南宫本来在看书,见他醒来赶忙给他倒茶。
“昨天怎么回事,回来就絮叨,什么变了啊,乱了啊,怎么办啊之类的。”
刘岚猛喝几口,晃晃脑袋终于清醒了,长出口气,笑道:“他们来找我了么?”
“那到是没有,不过好像说皇甫校长,申时左右能到。”
“给我烧点水,洗澡,好久没洗澡了。”
“你也知道啊!一身臭味。”
半个时辰后,刘岚躺在木桶里面,南宫灵给他搓背,聊着雒阳的一些事。
刘岚忽然问道:“对了,你知道么?我小时候见过蔡琰。”
南宫一愣,呵呵笑道:“还郁闷呢?出息!”
刘岚尴尬一笑,继续道:“我想我知道原因了。”说完,将昨夜聊天抓周的事情讲述一遍。
南宫手上不停,毫不在意道:“也许吧,你可以和她谈谈,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
刘岚点点头道:“恩,回去和她谈谈。你身体调理的怎么样了?”
南宫灵小时候不注意身体,天天在天上飞,尤其是刚来事的时候,躲到了汉余国,冻的够呛,结果寒气入体,至今没有身孕,成亲后一直在吃药调理身体。
“本来好点了,这次过来感觉有加重了。”
“算了,又不耽误过日子。”
刘岚是不在意的,毕竟已经有两个儿子了,不过也理解南宫灵的心情,只能安慰她。
“也就是你还要我,换做其他人早就把我休了。”
“胡说什么呢?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刘岚能做的只有想办法安慰她了。
洗完澡,刘岚穿上衣服,笑道:“蔡琰的事情我就和你谈过,给我出个主意吧,都是一家人,这样多别扭。”
南宫灵撇嘴,刚刚还甜言蜜语的,现在就这德行,狠狠把他腰带束紧,扭头就走,道:“我去熬药。”
刘岚无奈摇摇头。
说起来蔡琰真的是很尴尬的一件事。
成亲那几天累的不行,一直没圆房。
后来有了时间,又没那个氛围了。
过了两个多月,好容易找到机会,两人住在一起,蔡琰很有礼节很服从,但是办事的时候又总是在笑,咯咯咯的笑,搞得刘岚很尴尬。
蔡琰也觉得不妥当,但是怎么也忍不住,问她又不说。
郁闷之极,不得已,刘岚就小心翼翼的问:“以前在卫家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蔡琰先是很尴尬,半天才扭捏道:“他……他那个不行,总是亲,不停的亲。吃了好多药都没好!”
刘岚无奈,这种事又不能和别人说,只能一边庆幸弄到了个原装一边又很郁闷原装的不好使,可能被玩出了问题!
按理说,三岁的小孩应该记不得什么,也不会注意观察什么,也许是记忆深处的问题吧。
蔡琰是个很聪慧的女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除了在床上,绝对是个好伴侣。
身为皇后,管理后宫,听起来好像很大权力,其实没有。
刘岚只有三个老婆,两个儿子。
赵清这些年迷上了道教,在住的院子里另起了一座殿堂,供奉老子,每人静心阅经,抄写经书,剩下的时间就是练练武,现在连骑马都懒的骑了。
用刘岚的看法就是,为弟弟祈福。
赵灵和孙老头这些年一直没消息,刘岚也派人多方寻找始终不知所在。当年的事情虽然清楚了,可是人呢?从张宝口中没得出什么相关的东西,其他黄巾渠帅也说没见过,如今只能盼望上天,好人有好福了。
南宫灵在宫里也屁事没有,每天喂喂小天,就是看看书写写字,偶尔练练武活动活动。
刘心每天在政务院待着跟着大佬学习。
刘苦生活更是单板,一共两件事,练武,看书。他本是狼窝里出来的,这些年收敛了许多,同时也领悟到自己欠缺许多,所以一个劲的练武学习。眉毛倒是长出来了,但是头发发型一直没变,觉得长头发洗头太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刘岚废除了宦官,也没要侍卫侍女,只要了一个洗衣服的婆子和一个买菜做饭的厨子,让他们自力更生。
刘岚改造了一个大院子,占地足有两亩,足够他们居住互不干扰,每日又能长见面,关系也还不错。
这样就搞得蔡琰每日无所事事的,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好管理的,更何况她也不懂得管理。
刘岚看她无聊,便安排她去了图书馆,继承父业编篡汉书。
蔡琰自然高兴,每日去查阅资料,倒是也忙了起来。
现在这一大家子之间,龌蹉倒不是没有。
蔡琰并不想要南宫灵的财权,可是总觉得应该自己管理,每个月发钱应该自己来发,虽然大家基本上用不到什么钱。
南宫灵想坐金雕出去溜溜,但是没人同意。
刘苦练武总是打搅赵清清修。
赵清嫌蔡琰做饭太难吃。
刘心嫌二娘南宫灵太不懂得妇人之道。
但是最麻烦的是刘岚和蔡琰住在一起太过尴尬。
赵清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便不欢迎刘岚过去,搞得刘大王一愣一愣的,不是说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么?
南宫灵更麻烦,每日吃药,满屋子药味,这也就算了,她为了提高几率竟然规定了每个月只有六七天才能过去,其他时间不准来。
可想而知,一个年轻力壮男人碰到这种事情,是多么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