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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书信往来(5)

两札题序经大力修改之后,精简有力得多了,你尊重乡贤历史文物之精神,必将与文物共垂万世矣。在你的妙笔下希望在有份量的媒介上如《人民日报》、《甘肃日报》、《书法》等推出以扩大影响,我拟向《团结报》、《民主协商报》等方面以你的收藏经过写点短文,可否之处,乞示知为感!天寒矣,你外出操劳以选时为重,盼珍摄。

祝阖府春节、新年快乐!

张尚瀛

2002年12月22日

致张尚瀛(一)

尚瀛兄大鉴:

寄来范振续留日归国手札和我写的题序,请您看看,史料、评语,是否准确。不当之处,动笔改改,以免流传有误。

寄来安维峻手札,和我写的题序,还有清史稿荣庆的资料,也请您看看。安维峻的简况,因为以前查处多次,不致有误。清史稿讲,安维峻于光绪三十四年调北京,作内阁侍读,充京师大学堂总教习,时间不对,光绪三十四年,陕甘总督升允呈请批准修甘肃新通志,调安维峻主纂。此书于宣统元年始修竟,宣统二年制定。还有,天水任承允写的安维峻墓志,也讲安维峻于宣统二年调京任职。我在《塔影河声》第二次印刷时,由光绪三十四年改为宣统二年。看来,史书也有不可靠处。从这封信的所述内容、笔迹、所用红色信笺看,是安维峻的手札无疑。看来,此信写于北京,即将赴张家口。不让驿递,而要专人送,可知此人并非等闲之辈。受信人华卿,明显是字,而不是名。我查了许多资料,只是清史稿荣庆字华卿,满族,光绪十二年进士,先在翰林院供职,以后升迁至尚书、军机大臣。因为安维峻于光绪六年成进士,一直到光绪十九年在翰林院任庶吉士、编修。从时间看,可能和荣庆同事,认识。写信托他给家里转信,很有可能。但是我没有把握,在题序里写上又删掉。信中写“道安”,很可能是此人从事文字工作。但有“乡后学”句,一般是说同乡,使我置疑。我把荣庆资料也寄来,请你琢磨。

敬礼!

流萤求教

11月11日

致张尚瀛(二)

尚瀛兄:

对安维峻、范振绪手札题序,承蒙兄详加审订,提了宝贵意见,至为感谢!安维峻题序,按照您的建议,增加了请诛序李鸿章和指责慈禧太后当权内容。今将修订稿寄来,看是否可以。范振续题序,也略作了修改。此稿已请陈明看过,不便做大的改动。

您知道,我对书法,爱之弥深,读之甚多,而练之却少,功夫不济。要我写字,只作友情纪念而已!今寄来,“仁者寿”中堂一幅,左宗棠集句对联一副,以纪念耳。

今年,我还忙于碑林建设,后山汽车路,前山大门和上山步行道,因为地质复杂,进展缓慢,要完工,只好到明年了。祝全家平安!

流萤

12月18日

张尚瀛的信(二)

流萤主任大鉴:

答复之信,我恐他人投邮有误,是老伴儿亲送邮局的,但越小心偏出了岔子,使你久候,今天邮局的不负责任令人一叹!

关于两个手札题序,文字简练,无楔可入,仅大胆供愚见如次,仅供参考。

《安序》我以为应在第三行转字之后加“福建道”三字,第五行国字之后增“请斩罪臣以发社稷”八字。因为安上疏的重点是在诛“秦桧”李鸿章的,这样较明显地指出了要害之处和他人不敢言者。

托出了安维峻的形象和主题。

关于你更正《清史稿》安维峻传的错误之处,是完全正确的。

《清史稿》成之仓促,没有作详细的考证,你的考证又有“基志”为铁证,可知《清史稿》之讹误处。“史书也有不可靠处”,我赞同这个观点。两月前我发表在《团结报》的“陇上铁汉安维峻”一文就依所考证的时间写的,我当时和你是同感的,同时有《甘肃新通志》在,我们是不能以讹就错的。

“华卿”不可能指荣庆,荣庆是满族,安维峻虽同他有一段共事的历史,而不是同乡、同窗,绝不会称“乡后学”的,最好容后考订,我想在陕、甘过去名人中查一查是否有华乡其人,我手头的资料翻阅了一下,是没有发现的。

红色八行信笺是有名的“薛涛笺”,在明清一代名人手札多有用此笺者。我这里还存过去人用此书写的旧札,用不着怀疑。

此信我臆想是当时在他赴张家口之时托甘肃的某公转的,因中有“兹有家书一函,务望先生专人送至舍下,并代慰家君不必介意……”诸语,因当时滞留在京的公车上书举人多达数十人,安赴张家口之先,他们必去送别,同时李叔坚和侯乙青还获送安至张家口以防意外,故极有可能是甘、陕籍同乡。

信中“集资数千金维峻择而受之”与“万勿驿递”有相连关系。

“交专人送至舍下”可能有“择而受之”的部分转家中养亲之举,故“万勿驿递”,免生枝外,这是测度,只能商榷,仅作谈资。

“安札”堪为国家文物,十分可贵,诚增加了三陇的光辉份量,应当永远珍宝之并影印以扩大其身价,补史料之阙如。

吴于范札之意见:在杨锦清之后即写“字新吾”可将“二通三纸”的“杨”字删去。“书画”之前增以“诗”字,因范老有“诗书画三绝”之誉。我们就以“大家”代之可也。去“著名”字改为“已故”。“亦余之挚友”移左陈明之前,这些都是我的管见,斟请处。

杨锦清字新吾,与陈少亭毗邻,杨善书,其所押印,多为陈锡,故范札落入陈手。

杨锦清曾任马鸿逵部混成族上校参谋长,民初驻防宁、绥一带,当时甘肃通经北京邮件,多由此路,故范之家信可能是在北京未赴济源县前,寄杨转交的。

据范老自撰于民国二十七年十二月之《教场降表碑刻》有云:“老绪癸卯编成进士、官二部法部改官河南济源县,迎先姚署……”据范札二通交杨新吾,可能是托杨代办迎楼太夫人去豫之一事有关,因靖远当时敦政未通故也。

杨后与马鸿逵意见相左,致使神经错乱,民国二十年前后归里,家道中落,未有继者。他原是保定毕业生。

写得很凌乱,不及处请来信示明,以便再为考稽。

祝大安

张尚瀛

2002年11月29日

党世珍的信

流公:

重读巨著《塔影河声》,产生了一种“塔影”印于脑海,“河声”响于心底的感觉,故而感悟多多;为免浪费你的时间,只举悟中之三:

一、陇原盛产千里马,伯乐相中“赤兔”——肇建“兰州碑林”,既要有“胸中罗一天星斗,腹内有万斛珠机”的博学多能者,又要有贯通上下、运转左右的组织领导者,二者非公莫属!

二、“碑林”的定冠词必须是兰州,这是由非它不可的诸多因素决定的。其实,与其说是“兰州碑林”,”毋宁说是“甘肃碑林”,而且非止“碑林”而已,确是一部内涵丰富、资料翔实的“甘肃文化史”,至少也是它的纲要,还是“中华文化史”的节选本,这对重今轻古——只看眼前而忘记过去的现实生活来说,是有其极为重要的现实意义的,对于继承和发扬甘肃民族文化遗产,又有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基于此,我故曰:

河声响自天(河)声,声声交响响万代;

塔影照于日(月)影,影影相照照千秋。

三、“我今碑(姑用动词)人人说苦,明日碑我知是谁?”兰州碑林的横空出世,昭示了它的首创者,既为甘肃也为国人立下了汗马功劳,李槐子、高平对它(他)的描述,表达的是千万人的心声,剩下的议题是“流萤其人”!要研究他,“塔影河声”的素材有限,那么,亮相他为人“作嫁衣裳”、“当敲门砖”的“六廉”形象与其孺子牛精神则是他人生的主体。所以,这种回忆录,就成为迫不及待的了!

此致

敬礼!

党世珍

述怀于2004年6月16日

致刘黑虎先生

黑虎先生:

您好!

2003年12月24日,我从碑林回到家里,老伴李凡英告诉我:“今天,兰州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给碑林提了一些很好的建议,你看看。”因为事关碑林,我当即拿来看了看。此后几天心里一直惦记着这篇文章,又反复看了两三遍,一边品味着文章表达的情怀,一边琢磨着如何把碑林的事办好,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您以《让更多的人来看碑林》为题,在文章中写道:“我生在兰州,长在兰州,我爱我们兰州的一草一木。”可能正是基于这一点,您为兰州碑林宏伟的建筑,优雅的环境,丰富的文化内涵而兴奋,而骄傲;也为兰州碑林工作的不足而惋惜,而焦虑。您建议:把路尽快修好,让人很方便地走进碑林;把讲解员培训好,让游客对每一统碑刻有更深刻的了解;把宣传力度加大,让更多的人知道兰州有个碑林,吸引更多的人去游览,不要“宝在前山无人问”。兰州日报的按语也写得很好:“兰州有许多具有深厚历史与文化内涵的优秀景点。

但这些景点许多不仅不被外地人了解,就是本地人也知之甚少,来者更是寥寥。希望花甲之年的刘黑虎先生面对兰州碑林发出的感慨,能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加强对兰州碑林等文化景点的宣传。”

您可能知道,兰州碑林是经过多年酝酿,1993年开始筹备,1998年正式动工,2000年初步建成,对外开放。这是一项社会公益文化工程,资金是由省、市、社会各方面筹集的。现有一千多统碑,其书法是由全国许许多多的博物馆、图书馆、文化馆和专家、学者、书法家、收藏家提供的。碑林凝聚着成千上万人的心血,寄托着陇上儿女们的情怀。对外开放三年多来,前来参观的,有中央领导同志,有各省、市负责同志,有本省和外省的游客,也有少数外国游客。因为老人、军人免票,人数很难精确统计,大体有20多万人次。每年5月到10月,特别是节假日,人比较多。一进入冬季,人很少,有时几天一个人也没有,进入了“冬眠期”。以后,随着旅游事业的发展,这种情况可能改变。经过这几年的开放,给我最大的欣慰是得到了社会的基本认可。回想当年初建时,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如果干砸了,遭到社会的唾骂,将如何见“江东父老”!

这里,让我先说说路。碑林的地址选在白塔山,应该说是很理想的。那里,背靠群山,面临黄河,登高远望,兰州城区尽收眼底。正因为如此,形成交通不便。在1999年,我们开始考虑路的问题,计划从金城关到碑林,新修一条上山步行道;由罗九公路到碑林,新修一条车行道。到今年,后山的公路,已经由兰州南北两山环境绿化指挥部花了100多万元,负责修通了。这要感谢指挥张兴照、副指挥马金山等同志。前山的步行道,我们本来设想,简单修修,只要人能上去就行。后来兰州市副市长马琦明同志一再讲:“那个地段很好,要作为一个景点建设,资金由市上安排。”我们非常感谢他的想法和支持。现在,位于北滨河路金城关的碑林南大门骑楼已经修好,四层,仿古,设计精巧,光彩夺目。由此上山到碑林的999台踏步也已修好,祝愿行走在这条小路上的人,事业辉煌,健康长寿。每一层踏步,高8至12公分,宽3米左右,适宜游人缓步上山。沿路花草、树木相间,坐凳、石刻点点,形成一条具有野趣的风景线。因为还有些零星活,要等到2004年春暖完成,目前暂不通行。

其次,说说讲解员的配备。兰州碑林是以地域文化为其特点的,是了解甘肃历史文化的一个窗口。有从东汉张芝、西晋索靖开始到现代的甘肃书法家的作品,有近现代著名政治家、学者、书法家留给甘肃的墨迹,有当代全国书法家书写的咏陇诗词,有甘肃历代遗存的碑刻,有单面翻刻的淳化阁帖,有第一次上石的秦汉简牍和敦煌写经,有蒙文、藏文、阿文、波斯文、西夏文、八思巴文、回鹘文等民族文字碑石,有为书法爱好者提供的中国传统书法精粹。这许许多多的碑刻,涉及历史、文学、文字、书法,内涵非常丰富。要读懂一统碑,是要有综合知识的。为此,给游人进行讲解,十分必要。我们现在有几个人可以讲解,但是力量非常单薄,外语讲解员更是空白。我们将采取措施,解决这个问题。

第三,说说对外宣传。对宣传,我们是注意了,如印制碑林简介、碑林书签,出版拙著《塔影河声》,还和新闻单位、旅游部门联系,共同操作宣传事宜。但是同形势要求比,那差得太远了。确实如先生讲的那样,“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说句实情话,这几年,我们还是主要抓了建设,如配套工程,古碑收集,新碑刻制,等等;对管理,下的工夫少了些。从现在起,我们在对外宣传上,确实要做些工作。比如,要多通过新闻媒体推介;要制作、供应介绍碑林的图书、光盘;要给游人供应拓片;要在飞机、火车、出租车上更进一步扩大宣传;要和旅游单位加强联系,组织旅游团组前来参观,等等。原来,我确有“好酒不怕巷子深”的想法,现在看来,“好酒还要勤吆喝”。

最后,让我套用白居易《琵琶行》诗句:“同是陇上文化人,相交何必曾相识。”

谢谢您的关爱和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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