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罗里装出一副气愤填膺的样子,赤手空拳的冲了过去,要与这名凶手拼命,口中还不忘凶狠狠的大喊道:“你这该死的蝼蚁!竟敢犯上作乱,破坏规矩,我杀了你!”
这名凶手眼神一怔,随即会意的轻点了下头,这些看似凶狠的话语,其实是事先罗里计划中的一个暗号,也是帮这名凶手脱身的关键环节,让他挟持自己,然后达到协助他脱身的目的。
果然,在盟会帮众的惊叹目光下,罗里怒不及待的冲到了这名凶手跟前,却极不“幸运”的被他所挟持,导致帮众们逼近的步伐,无奈的停了下来,一脸恨意的与这名凶手对峙起来。
这名凶手有罗里在手,顿时放心不少,刚准备按原计划脱身,不料,罗里轻微合动的嘴边,突然传来一句轻细的命令:“杀了鬼面藏獒再走,否则你我都活不了!”
事关重大,这名凶手心里焦虑不已,朝鬼面藏獒偷偷瞟去一眼,发现其不知何时已转回了头,只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但身上的浓烈杀气却依旧不减。
顿时,这名凶手脸露困惑,悄悄对挡在胸前的罗里,低声说道:“大哥,这子弹上不是涂了毒药吗?他怎么跟没事人一样!”
不由他说完,罗里微微侧头瞪了他一眼,语气低沉的说道:“少废话!快动手!”
罗里这声音压得低低的,周围的帮众们无法察觉到,却只见他侧头怒瞪凶手,视自身安危而不顾,对其的勇气心生敬佩。
这时的凶手,只觉周围帮众们的目光,变得更加灼热坚定了,不知是何缘故,心中不由发毛了起来,衡量一二,最终决定豁出去了,反正干不干都是死,还不如干了,拉上鬼面藏獒这个垫背的也不赖,再说有大哥罗里在身边,一切按计划进行,脱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此,这名凶手鼓起勇气,毫不犹豫的冲决斗圈内的恐怖身影,连开了三枪,鬼面藏獒应声而倒,紧随其后的还有叶风。
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每个人都惊怔住了,仿佛僵硬的雕像般,只有加速的心跳声在耳中蹦蹦跳响。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当心跳声在耳中跳响了三下后,人群中突然传来一怒气冲天的吼声:“杀了他。”
这一怒吼出自暴熊,声响如雷,包含了巨大的仇恨,场中帮众纷纷震醒,一个个脸带杀气的盯着这名凶手,但步伐却犹豫不决,一付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毕竟罗里被人挟持在手,他们不敢轻易出手,怕害了自己人的性命!
情况突变,使得这名凶手惊惶不已,一边神色焦急的挟持着罗里,一边冲周围的众人,不断威胁道:“退后!全都不准过来!快给我散开!”
见这名凶手准备挟持罗里脱身,暴熊怒火更旺了,冲周围的帮众们,怒声喝道:“你们是在蔑视我的权威吗?杀。”
暴熊这一声,粗暴而深沉,一字不漏的刻在众人的心上,使得本还有些迟疑的帮众们,顾虑一扫而光,以山洪爆发之势,冲这名凶手蜂拥而去,昏暗的广场,一时间被无数冷冽刀光所照亮。
这名凶手脸色惨白一片,神情恐惧至极,双眼出神的看着前方,不知在看些什么,耳中尽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翻腾脚步声,这一刻,他知道必死无疑,不再抱有任何渺茫的希望!
“呃。”这名凶手只觉胸前一阵巨痛,定神一看,一把匕首深深的插在了胸膛上,而持刀的却是罗里,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时的罗里满脸凶色,眼中闪烁着狠毒的精光,在昏暗的夜色下,显得格外狰狞。
这名凶手面无血色的盯着面前的罗里,眼中尽是惊疑,口中气息微弱的说道:“我!一进黑狱!就跟随了你!忠心耿耿!你!为什么要!”
“从你加入计划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罗里凑近这名凶手的耳边,一字一字的狠声说道。
“你!”这名凶手脸色大变,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哇的一下,口中吐出一些暗红色的黏状腥血,看样子,罗里是一心想要他死啊,连匕首上也都涂着巨毒。
这名凶手在罗里狠毒目光的凝视下,浑身痛苦的抽搐了两下,便仰面向后倒去。
这时,从四面八方狂奔而来的帮众们,如汹涌的潮水般将地上的凶手一下子淹没了,随即便从中响起一阵发狂泄恨式的砍剁声,让人听了只觉得头皮发麻。
决斗圈内,以暴熊为首的胖子等人,早已急切的围在了叶风身边,一个个紧张的神情,此时都舒缓了许多,只因叶风中枪的弹眼,是在左膀上,而且还只中了一枪。
之所以,叶风倒地不起,那还是跟决斗有关的。拜鬼面藏獒所赐,叶风伤痕累累,体力耗尽,到最后已成了强弩之末,再不幸中了这一枪,不倒地才怪。
而鬼面藏獒的情况就严重多了,包括之前后背上的那一枪,他身上一共中了两枪,不巧全都在后背上,此时的他,气若游丝,早已昏迷了过去。
当众人准备把他俩抬去救治时,眼尖的小黑,突然发现一个不妙的状况,叶风他俩的枪伤处,皮肤发黑,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体内的毒液以枪伤处为中心,向全身慢慢扩散去,没一会工夫,叶风受毒侵犯的黑皮肤,就由拇指大转变成巴掌大了。
反观鬼面藏獒这边,他后背上的两个枪伤处,受毒皮肤却只停留在拇指大的范围,毒液好象受到什么克制,不能再扩散分毫,只是凝集得黑鼓鼓的,时不时渗出一些腥臭的黑血汁。
想来这跟人的体质有关,区内众所周知,这鬼面藏獒是个完美主义者,他主要表现在刀法的追求,与自身身体的调养锻炼上,黑狱内的珍贵药材、极品美酒,有三分之二都被鬼面藏獒,用各种方式弄来调制使用,体质自然要胜过叶风,平时看不出来,此时一中毒便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