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耐基曾有过十年痛苦婚姻的经历,他的心灵饱受伤害,所以他对自己今后的家庭组合相当谨慎,渴望能找到与自己志同道合的真爱,不想再重蹈覆辙。
1941年,卡耐基应波柏先生的邀请,来到杜勒沙的俄克拉荷马商学院进行演说。演讲前他照例把自己精心修饰了一番,虽然已是五十出头的人了,双鬓也略显斑白,但当他走上讲台时,其风采仍让下面的听众发出啧啧的赞叹声:“瞧,那就是大名鼎鼎的卡耐基先生!……你看他气质儒雅、风度翩翩,不愧是演说大师!”尤其是那些年轻女子们,更是对他充满了超乎想象的喜爱和敬佩之情。在这么多粉丝中,就有后来成为他第二任妻子的陶乐丝·班德浦。
当时,陶乐丝只有二十八岁,她也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她是这所商学院的学员,根据学院提供的选修课程表,她选修了卡耐基的课程。陶乐丝是一个漂亮迷人、充满活力的女子,她那修长的身材、高高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浓密的金发,再配上那俊俏脸庞上的一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让几乎所有从她身边擦过的男子都禁不住频频回头。虽然由于婚姻的挫折和岁月的流逝,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但在众人之中她绝对是一个气质容貌俱佳的女子,而且她还对剑术和芭蕾很感兴趣,时不时地会即兴舞上一曲。
卡耐基站在讲台上,他那潇潇洒洒的演说,他那炉火纯青的口才,他那乐观坦诚的神态,他那成熟男人的魅力,无不给这个内心涌动着激情的陶乐丝以心灵震撼。随着台上卡耐基时而高亢、时而低沉的演说,陶乐丝眼中充满了惊喜,她被深深地折服了。
其实,卡耐基刚开始上台演说时并没有注意到陶乐丝,因为台下坐的人太多了。
当他讲到兴奋时,忽然发现台下前几排座位上一个男孩子向他挥了挥手臂。卡耐基用眼神扫了一下那个男孩子,当他准备收回目光继续他的话题时,不经意间看到男孩子旁边端坐着一位女子,她那秀美的脸庞和带着强烈感情色彩的双眸一下子就把卡耐基的目光吸引住了,顿时卡耐基的思维有些混乱,话语也不再流畅,甚至还停顿了好几秒钟,他一时感到有些慌乱,内心怦怦直跳,“她是谁?我……我今天是怎么了?”他暗暗地想。
卡耐基四处演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还没有哪一双女人的眼睛能让他这样心动!
“不行!我这是在台上演讲,千万不能失态!”他极力告诫着自己。待稍微定了定神之后,他又继续着他的演说。
但是,他却再也不敢将目光朝向那个女子坐着的方向了,但是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子的眼睛始终热烈地注视着他。
“莫非我真的遇到了生命中的‘她’?”卡耐基禁不住又轻轻地将目光扫向坐在男孩子旁边的陶乐丝。
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卡耐基刚才那瞬间的思想变化被聪明灵气的陶乐丝迅速捕捉到了,她感觉到卡耐基注意到了自己,不禁欣喜万分。当看到卡耐基又不经意间投过来的目光时,两人四目相视,犹如强磁场的巨大电流,激动迅速传遍了全身。
演讲结束后,卡耐基望着慢慢散去的人群,不禁有些惆怅,刚才那名女子俏丽的身影一直在他眼前晃动,然而,演讲结束了,他的生活就是这样,每天面对不同的人,一结束,这些人就各干各事去了。
他甚至有些懊悔,如果演讲一结束就快步走近那个女子就好了!他就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直到波柏先生招呼他一起走时,他才缓过神来,带着一丝遗憾离开了会堂。
卡耐基很想再次见到那天让他心动的那个女人,可惜不知她叫什么。她住在哪里?也许是上帝看好了这对有情人,真是无巧不成书,后来居然又是波柏先生无意间帮了他的大忙。
卡耐基在商学院演讲结束后,波柏先生邀请他一起共进午餐,当他和波柏边说边笑地走进餐厅时,发现早已有两个人在那里恭候。“怎么?她也在这里?”卡耐基顿时眼睛一亮,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快步走上前去……原来这两个人,一位是陶乐丝,另一位年长的妇人是陶乐丝的母亲,她们是波柏先生多年的老朋友,今天是意邀请她们过来用餐的。那天陶乐丝打扮得格外优雅,略带羞涩地站在那里。有情人相见自是分外欣喜,席间,卡耐基和陶乐丝愉快地交谈着,十分融洽。
这次相见,卡耐基知道了陶乐丝的姓名、住址等详细情况,他们还相互记下了联系方式。
自从卡耐基和陶乐丝初识以后,他们就保持了联络,经常书信往来。他们两人都喜欢写信的交往方式。而陶乐丝在信中向卡耐基诉说她在现实生活中碰到的种种不愉快以及心绪的波动和烦闷时,这正好让卡耐基找到了展示自我的机会。
卡耐基对陶乐丝寄予了深切的关怀。他当即给她回复了一封信,详细地提出了帮助陶乐丝摆脱情绪不快的意见。
“读过你的信,我对你的情况非常关切。根据我个人的见解,我向你提出一些参考性的事例和观点,但愿能对你有所帮助。”卡耐基写道,“如果我以下的话能达到这个效果,我将非常高兴。”
卡耐基不厌其详地给陶乐丝摆事实,为了让陶乐丝尽快恢复好心情。他在信中写道:“我和赫洛德·亚柏特相知已久,他住在密苏里州的卫普镇,是我多年以来的演讲事业经理人。有一天,我在克萨斯城偶然邂逅了他,承他好意,用车子送我回密苏里州贝尔教郡的故乡农场。途中,他跟我谈到如何消除烦闷的话题:
我经常烦恼,但在1934年春季的某一天,我在卫普镇街上看到一个镜头,顿时使我的烦恼烟消云散。这件事情前后虽然只有十秒钟,但它却使我学会了“如何生存”的问题—比过去十年所学的收获更高。这两年来,我在卫普镇开设了一个杂货店,但经营不善,不仅赔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而且还欠银行的贷款,得七年才能还清。我不得不在上星期六关闭了杂货店。
有一天,我沮丧地走在大街上。突然,我看见对面有一个双腿俱残的男人向这边走来。他跪在装有小滑轮的木台上,两手握着短木棍抵住地面滑行。这情景引起了我的兴趣。当我仔细打量他时,他已穿过街道,为了走上人行道,他将自己的身体抬高两三寸,并使木台呈斜面。就在这一瞬间,我们相对了。他露出微笑,用愉快的语调跟我招呼:“早安!先生,今天天气不错!”这一刹那,我才发觉自己是多么的幸运:我有两只脚,我能走路,我有什么理由自怨自艾呢?连一个双脚俱残的人,都没有失去开朗和自信,而我,是个肌体健全的人,为什么还不能呢?我扪心自问,不由得涌起一股勇气。
我原本只打算向银行借贷一百美元,以筹集赴克萨斯找工作的旅费,现在我却自信可以借二百美元;我原本预定先到克萨斯“找找”工作,现在却以赴该地“就职”的心情出发。果然这两项都如愿以偿了。我把下面两句话贴在浴室的镜子上,每天早晨刮胡子时都先朗读一遍:
我为没有鞋子而恼怨,
在街上却见到没有脚的人!
“《时代》杂志曾刊载过一位在战争中负伤的士兵的故事。这位战士被炮弹碎末伤及喉部,经过了七次输血。他写了张纸条问军医:‘我能活下去吗?’军医回答:‘是的。’他又问:‘以后还能讲话吗?’军医又答:‘能。’于是这位士兵自问道:‘那么,我究竟在担心什么呢?’
“亲爱的陶乐丝,我们何不也来个反省—‘我们究竟在忧虑些什么呢?’这样,我们将会发现,我们所忧虑的,其实都只不过是一些鸡毛蒜起的小事情。”
最后,卡耐基写道:“亲爱的陶乐丝,我衷心地希望我们每天都能忘掉烦恼,生活在快乐之中,享受人生赋予我们的莫大乐趣。”
这是一封特别的情书,信中并没有那些烫人的充满爱的字眼,但是,这封富有哲理和启发性意义的情书却使陶乐丝感受到了卡耐基的爱心。
陶乐丝读了卡耐基的这封信后,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十分感激卡耐基给她写了这么好的一封长信。
后来,这封长信经过重新处理,收在了卡耐基的另一部著作《克服烦恼建立新生活之艺术》一书当中,题目命为“细数你的幸福和拥有”。
频繁而热烈的书信来往,使卡耐基与陶乐丝之间的情感基础在相互的理解和爱恋中越来越牢固。
从1941年到1943年,卡耐基与陶乐丝鸿雁传书,感情不断升温。但是由于工作关系,不能时常在一起,这种相思之苦折磨着两个相爱的人,卡耐基决定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一问题。
1943年10月,卡耐基再一次来到杜勒沙,马不停蹄地来见陶乐丝,兴冲冲地说:“亲爱的陶乐丝,我有一个想法,希望你能到纽约来,担任我的秘书工作。”卡耐基郑重其事地对陶乐丝说。
“什么?我可以胜任吗?你不是开玩笑吧?”陶乐丝有些胆怯地问。因为在她看来,卡耐基是世界著名的演说大师,在他身边工作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但是卡耐基太想和她在一起了,当然,从这两年和陶乐丝的接触中,卡耐基相信经过培养,陶乐丝是完全可以胜任秘书这项工作的。为了能和自己爱慕的人更近一些,陶乐丝当然答应去做卡耐基的秘书。
自此以后,她以秘书和情人的双重身份开始在卡耐基身边工作。她亲眼目睹了卡耐基整日忙忙碌碌地工作,对培训事业热忱无比,这让她对卡耐基的敬佩之情增加了几分。
陶乐丝对卡耐基了解得越多,越从内心里对这个男人充满了信任和好感,她的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告诉她:这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可以托付终身。
1944年的一个春天的黄昏,在纽约河畔的一片小树林边,卡耐基和陶乐丝并肩坐在树下。他们的心情都非常快乐,在一起享受着爱的甜蜜。
卡耐基对陶乐丝说:“圣经上说,上帝把人分成了两半,一半是男人,一半是女人,让这两个人来到世界上相互寻找。”卡耐基对陶乐丝娓娓而谈,“他们一直在找呀,找呀,有人找了一辈子还没找着,于是打了一辈子的光棍。有人自以为找着了,结合了,结果发现并不是属于自己的那一半。于是两个人之间无法相互吸引,怎么也合不到一块去。日子过得既平淡又乏味,自然不能真正顺心,只是凑合着过日子。这就是没有色彩、没有爱情的苍白婚姻。当然,也有互相找着了的,他们的心灵、他们的精神、他们的肉体就会成为一个人,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这就是完美的婚姻,可是真要找到那一半实在是不容易的,所以,所有找见的人都要好好珍惜。”
经过这次交流,陶乐丝和卡耐基的心贴得更近了,他们也像热恋中的青年男女一样,时常携手花前月下,或是流连在静静的山水之间。
经过三年的恋爱时光,1944年,卡耐基和陶乐丝决定结婚了。婚期定在11月5日。
他们的婚礼在杜勒沙波士顿大道的美以美小教堂内举行。卡耐基不想太张扬,只是邀请了陶乐丝的几位家人和自己的一些朋友出席,他们的大媒人—依佛瑞特·波柏,自然也要到场了,卡耐基打心眼儿里感谢这位“月老”。
在结婚典礼前,卡耐基告诉波柏说:“如果婚礼上乐师们弹奏《人们将说我俩相爱》这首曲子的话,我会被感动得流下泪来。”
结果乐师们果真弹奏了那首曲子,可并没有人看到卡耐基流泪,事后,卡耐基的一位朋友调侃卡耐基说:“我原以为卡耐基先生听到这首乐曲时会如他所说泪流满面呢,结果什么都没有,我猜想他一定是为抱得美人归而窃喜,压根儿就没有听到那首曲子。”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引来众人的一阵笑声。卡耐基听到朋友的调侃,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望着陶乐丝会心地笑了。
婚礼简单而热闹,亲朋好友们都向这对新人表示了美好祝愿,卡耐基与陶乐丝喜上眉梢,不停地向来宾们道谢。
最后,卡耐基兴奋地向大家宣布说:“诸位请听我说,今天—我花了八年的时间去影响一名女子,让她最终嫁给了我。”说完,他向陶乐丝投去了得意的一笑,人们也都禁不住为他的好运鼓起掌来。
卡耐基终于又有一个家了。尽管他们两人的性格并不相同,卡耐基沉稳、智慧、内敛、敏感,而陶乐丝则活泼、开朗、热情;尽管他们之间也曾有过矛盾和争执,但他们很注意调整与磨合,相互包容和体谅,因此,他们的婚后生活是温馨而幸福的。
婚后,他们在加拿大的洛基山度假时,一天吃过晚饭后,陶乐丝悉心打扮一番后,招呼正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卡耐基说:“快别看了,趁着今天的月色这么好,我们跳舞去!”
但卡耐基实在是不想动,他感到有些疲劳,说:“还是不要去了吧,我想早些上床休息。”陶乐丝听他这样一说,很是失望,闷闷不乐地站在那里。
卡耐基知道自己扫了妻子的兴,就起身走到她跟前,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说:“亲爱的,改天我再陪你去好不好?对了,有一项工作你一定没问题,我想请你给我的课程编写一份妇女教材,好吗?”
望着丈夫那温和的面容,陶乐丝还能说什么呢?她顺从地点点头。其实,陶乐丝也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贤惠女人,在很多事情上她都理解丈夫,有时为了珍惜家庭的和睦,她宁愿做出一些让步和牺牲。
卡耐基曾感慨地说过:“感谢上帝把陶乐丝送到我身边。是她,让我享受到了人生的快乐与幸福!”
1944年卡耐基与陶乐丝结婚的时候,卡耐基已经56岁了,这时的他不仅事业有成、富足体面,而且还有着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人们可能不会想到,1951年,也就是当卡耐基63岁那年,卡耐基夫人陶乐丝竟然为他生下了一个漂亮的女儿,这是卡耐基唯一的孩子。
卡耐基老来得子,自然是非常高兴,他的女儿出生的时候,他向亲朋好友们报告着这一好消息,希望更多的人分享他的快乐。一天,他去大理协同教会教堂,碰到了多年老友摩门·宾森,他兴奋地告诉老朋友说:“知道吗?宾森,我有了一个漂亮的小公主!而我今年都63岁了,这可真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好礼物!”望着卡耐基孩子般的喜悦,摩门·宾森也高兴地祝福他。
卡耐基夫妇给小女儿取名叫朵娜·戴尔·卡耐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