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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黎蓁跟黎佳两母女在黎庄没有就住多久,很快又回到象竹林,这一待,转眼之间又过了八个年头。黎蓁对寻影的思念有增无减,十四年的情感煎熬已经使得他越发憔悴、越发苍老,脸上的皱纹更是依稀可见。十四岁的黎佳全然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长得水灵水灵的,身材有棱有角,要是嘴角边安上一颗黑痣,简直跟她娘长得一摸一样。

“娘,你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娘,你那么想爹,爹怎么不来看你呢?”黎佳盘坐在她娘的面前,双手扶着她的面部,可怜她道。

“佳儿,你爹是个大英雄,大英雄是做大事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去想那么多的儿女情长?”黎蓁板着脸道。

“娘,你对爹这样情有独钟,那我爹一定是英俊潇洒之极,你跟我说说我爹到底长着什么样?我有那些地方像我爹?”黎佳继续问。

“你的容貌跟性格跟我年轻的时候差不多,跟你爹一点儿也没有相同的。”黎蓁道。

“哎呀,娘,你快点跟我说说我爹是一个什么形象?不要老是说我了?”黎佳有些等不及了。

“你爹是一个讨女孩子喜欢的男人,天下女人见到他没有不心动的,他不仅人长得英俊,而且武功高强,他有一把发着七彩光芒的光剑,天下无人能当,因此江湖上都尊称他剑帝。”黎蓁道。

“那他爱你吗?”黎佳问。

“不爱!”黎蓁答得很干脆,眼中饱含泪花。

“不爱?不爱你,你为何还要对他死心塌地?”黎佳觉得好奇。

“正是因为他的不爱,才叫我好奇得无法自拔!”黎蓁道。

“你们关系这样,为什么后来会有我呢?”黎佳继续问。

“那是我犯的一个错误,但我心甘情愿、无怨无悔!”黎蓁道。

“娘,我是爹的骨肉,难道他一点儿也不念骨肉亲情,硬要抛弃你吗?”黎佳问。

“你不准冤枉你爹,他走的时候,我根本没有将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他根本就不知道!”黎蓁道。

“娘,你真的要为爹孤身一辈子吗?”黎佳道。

“是的,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爱上了他,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看到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了!”黎蓁道。

“娘,我想帮你把我爹找回来。”黎佳道。

“你是找不到他的,你爹通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到他,简直太难了!”黎蓁道。

“我相信父女连心,我总有一个预感,只要我去大明,就一定能够找到我爹。娘,如果我找到了我爹,你承诺我什么?”黎佳淘气地道。

“这一辈子要是能够再见到他一眼,我就是死了也值得!”黎蓁望着窗外的竹子道。

“娘,我可不许你死,你答应我见到我爹之后,你一定要保证还俗,不再做尼姑。”黎佳扑在她娘的肩膀上道。

黎蓁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脸没有以前那样冰冷了。

晚上的时候,黎佳跑进象竹林深处,打了一个唿哨,成千上万头大象聚在她的周围。她依依不舍地用手抚摸着每一头大象。

“好象儿、乖象儿,我想离开象竹林去大明找我爹,可能明天就走,可我舍不得你们。象竹林中,就你们陪我玩儿,要不是你们,我想我早就郁闷死了。明日一走,也不到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不过你们放心,我一找到我爹,我一定把他带到象竹林来跟你们见面,告诉你们,我爹可厉害了,他的武功是天下第一,他的人是天下第一帅,我相信你们也一定会喜欢他的。”

所有大象对着她嚎叫,她想离开,有几头大象用鼻子勾住她的衣角,不让她离开。

“好象儿、乖象儿,你们舍不得,我也舍不得啊,可你们想一想,我从小就没有见着我爹长着什么样子,我真的好想看看他的样子,象儿,你们都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并且爹娘就在你们身边,可我就不同了,我娘为了我爹出家为尼,别人都欺负我是一个没爹的孩子,所以我就必须找到我的爹,让他们都知道我爹就是天下第一的剑帝寻影,你们说是吧?”黎佳感人肺腑地对着大象们道。

大象松下鼻子,整整齐齐地站作两旁,为黎佳放行。黎佳趁夜回到象竹庵,偷偷打开黎蓁的匣子,里面装的全部是金银财宝,她将它们通通装进包袱,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黎佳已经上路北行了。

中途,她在马市上高价买了一匹马,策马直上,跑不过十来里地,那匹马突然趴地不起,任由她怎么打叫,它就是不起来,她扔下鞭子大骂:“他娘再加他大姨妈,既然卖给我一匹劣马,没想到我黎佳这么聪明的人竟然遭人给骗了,真是欺人太甚,要是再叫我撞上,我就买几斤砒霜把他的马全部药死,免得叫他再害人,操他娘再加他大姨妈。”

骂人也仅仅只是出出气而已,眼前最关键的是她所处的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凹地,继续北上,仅凭脚力,像她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要想跨进大明疆界,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要是回去再换一匹马,可当前天已晚,恐怕走到半路,天就黑定了。这可怎么办?一向万事难不倒的她终于着急了。

“操他娘再加他大姨,这匹烂马早不死晩不死,偏偏拣着这个时候死,把我扔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算什么吗?天哪,我该怎么办啊?”

天晚了许多,之前黎佳没有见着半个人影儿,她差点儿就要哭了。这时,从后面来了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少年,他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唱着一首当时在安南非常流行的顺口溜。

她如鱼得水:“喂,过客,你停一下!”

少年真格停了下来:“姑娘,需要帮忙吗?”见面前是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眼光根本不敢直视她。

她装得可怜巴巴:“是的,我的马死了!”

少年翻身下马:“不要紧的,你如果要用,有急事,用我的马便是!”

她真的不敢相信,天下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少年,见他傻傻的:“喂,你说的是真的吗?不要说你是见我长得好看,又孤零零的一个人,想占我得便宜吧?”

“不不不,其实帮助别人也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姑娘确实芳颜,但我确实没有非分之想,因为娘跟我说过,像我这样笨的男孩子是没有漂亮女孩子喜欢的。”少年道。

“呵呵,你也真够傻的!”少年的话将黎佳逗笑了,她又道,“可是,我要实话告诉你,我要北上大明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如果你把马借给了我,可能你这一辈子也要不回了!”

“大明,你要去大明,我也要去那里?”少年惊奇地道。

“你也去?你到那里去做什么?”黎佳随口问。

“我去那里找我爹!”少年告诉她。

“你也去找爹?我也去找爹,我爹就在大明,我可从来没有见到他!”黎佳道。

“真的啊,我娘算得可真准,她说我此番北上一定会遇到同道者,真是巧啊!”少年更吃惊了。

“好,既然这样,我们两个就一起北上,路上相互有个照应!”黎佳说这句话时,心里是有打算的,她见这个少年衣冠华贵,断想他一定很有钱再加上他的傻气,她就想着一路上好占他的便宜。

“好,就这样,那我们就比比谁先找到爹?”少年道。

“那你肯定输了,因为我爹是天下第一,谁都知道,当然很容易找到。我看你傻傻的,你爹也一定不聪明,当然也不会很出名了,找起来也一定很困难!”黎佳得意地对他道,之后翻身上马,不料这匹马高大无比,她还没有跨上马背,就从上面摔下来了。

“小心,姑娘!”少年眼疾手快,从中间将她抱了过来,一只手摸在了黎佳颈项上的那串璎珞,不禁将眼光直直地落在了黎佳的身上。

“你干什么?干嘛要这样看着我?”黎佳从他身上挣脱。

“你是黎佳?”少年突然道。

“你怎么知道的?”黎佳脸上一绷。

“你的那串璎珞是我送给你的,记得你当时还答应我将来长大了就”

“天下那么多人戴有璎珞,你怎么就断定我这串是你送的?”

“因为这串跟别人的不同,它上面的每一颗珍珠都要比其它的大得多,它们通通都是我娘潜入海下几十丈采到的,一般人根本就不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

“你没有搞错吧!天下之大,奇人能士多得是,不一定只有你娘才能潜到那么深的地方!”

“我还有其他的证据!”

“在哪里?”

“在珍珠上面,上面刻有我的名字,你看,这颗有一个‘顾’字,这颗有一个‘然’字。”

“啊,竟然是他?怎么会遇到他呢?”黎佳真没想到面前这个少年竟是自己八年前认识的那个笨小子顾然,她那个时候骗了他的璎珞,今天两个人却又见面了,真叫他一时慌了手脚。

“顾然,我可告诉你,那个时候我们才六岁,什么也不懂,说的话可不能当真!”

顾然有些不好意思:“我我根本就没有想过那个。”

黎佳赶紧道:“没想过最好,就是想了也没有用!”

黎佳向马上爬去,顾然帮着她爬了上去。黎佳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用鞭子猛抽马,马儿箭一般向前冲去。

顾然在后面追:“黎佳,等我一下,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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