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是秦琪儿吗?”这是我最想确定的事。
我一说,她脸上尽是诧异之色,又有些慌乱,好不容易平静了表情,“你认为我不是吗?”
“我听说丞相府里闹过鬼,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话语有些僵硬。
我自顾从容的说,“你听说过原菲烟吗?”
她颤抖了一下,身体也软了下去。脸色异常难堪,我却深深的松了口气也叹气,心里紧张的嘭动。
良久,似乎是心里做了极大的斗争,我耐心的等待着她的答案。她才缓缓开口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因为我是秦曦儿啊。”我笑道。
“是吗……”她仿佛是落下了心中的那块大石,或许除了做别人别无其他是恨痛苦的事,我也能体会到。
“呵。原菲烟已经死了,你知道吗?”她冷笑,“她已经死了!”忽然的激动着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这一切都是聂成都是那个畜牲害的,害我家破人亡,害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多狠啊,若不是我命不该绝,老天给我这个机会报仇雪恨,我是不会苟活于世的。”她的泪涌如泉。
“秦琪儿呢?她……”我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她满目沧桑,“秦琪儿……当年若不是她我想也没有今天的我,那时候荒山野外她遭遇强要不忍自杀而亡,这么刚毅的女子……”她开始叙述怎样的遭遇,对秦琪儿也心存感谢。“聂成那畜牲不仅毁我清白,到死也不肯放过我,把我丢置野外想让我被野狗啃咬,哈哈,可惜他没得逞,我还是活了……”突然她变得激动起来,咬牙切齿,浑身颤抖,“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他拿着尖锐的刀,一刀刀一刀刀的划过我的脸上……你知道吗?”然后转脸看向我,表情恐怖恐惧扭曲不已,我吓着摇着头不忍听下去,那么残忍血腥的画面,不敢相信一张绝美的容颜,聂成他怎么下得了手,原菲烟又是怎么顶过来的,顿时我的泪水也跟着涌下。
“你知道吗?我恨不得他一刀杀了我,可是,这个畜牲就是要我生不如死。”原菲烟恨,若不是仇恨支撑着她,她是不是……我不敢想像。
“他为什么如此恨你?”我实在不忍心问下去,这一切是我该知道的吗?可是我已经不得已身陷其中。
“因为通心诀。”她开始恢复平静。
“通心诀?这么说来通心诀原本是在你的手上,他为了得到通心诀才这么残害你?”
“是爷爷,通心诀原本就是我们原家的家传之宝,我的爹娘就是因为通心诀才惨死在刀下,爷爷才带我远居山林的。可是……”她的脸上忽然露出苍白的笑容,似乎在回忆些什么让她快乐的事情却又有些挣扎,仿佛又不该经历这些事。“可是,可是有一天修齐出现了,我们相爱了,事情也就接踵而来了。聂成因为我只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丫头就要断绝我们的往来,没想到后来得知通心诀就在爷爷的手上,就把爷爷抓了去,可怜的爷爷受不了他的逼迫就这么离开我了,爷爷……”她嚎嚎大哭,是认为自己害了爷爷吗?聂修齐如果知道了,是不是也会怪自己?原来一个人狠可以狠到这个程度,又岂能让人不恨呢!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后通心诀还是被他找到了……”
“他折磨你也是为了杀人灭口,毁你的容貌是为了不让聂修齐认出你。”
“是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没有死,甚至现在还可以光明正大的呆在他身边,可是这只老狐狸他居然会对我留有一手。”她开始觉得苦恼,“到底是哪里被他看出破绽了呢?”她的平静是不是说她已经可以面对这些了,还是开始接受了?
“你做了这么多,背后一定有人协助吧。那个人也是救你的人,帮你换掉秦曦儿容貌的人。”本以为她会和我一样不过是灵魂附体之人,没想到是整容,情节还是这么曲折,现代科学再先进也是不能做到在活人身上做实验还能这样美仑美奂的吧,这么料想不到的事,居然被我给碰上了,是福是祸啊。
“你知道这种易容术?”原菲烟甚是惊讶的问道,是想不到我的见识广泛吗?
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当日我本已奄奄一息,幸好师傅从商路过把我救了也帮我易了容……”她思路断了一下又有隐隐的恐惧,似乎在想当看到自己的容貌时惊骇的感觉。“师傅是北国很厉害的医者,也只有那里才有治得了我的药物。”
“北国?这么说来他们是要你用通心诀回报!”通心诀是可以动摇整个江湖的绝世武功,北国得有此物,贞皇朝就不免遭殃,君御你可知道你面临的是前有虎后有狼的局面?
“嗯。只要能报仇要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聂修齐知道后会如何吗?”
“我……”原菲烟还没回答门就被打开了。
聂修齐不敢置信的站在那里,要多的悲伤冲袭而来。
我和原菲烟愣在哪里,不知如何是好,聂修齐全听见了吗?他知道了也好,早晚都会知道的不是吗?与其最后一个知道,还不如早点知道至少还能想些应对之策啊。
聂修齐一脸的震惊,慢慢地走了进来。
“是真的吗?”他有些失魂的问。
“修齐……”原菲烟眼泪一滴滴的落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是真的对不对,菲烟,你真的是菲烟吗?”他双手抓在原菲烟的肩上颤声说道。
“修齐……修齐……”原菲烟泪眼婆娑,深情的看着他,反手抱住了全身僵硬的聂修齐。“是我,是我,修齐……”
“菲烟……”聂修齐怔怔的,缓缓的,一点点的抱住了她,悲伤的表情看不到任何惊喜。
内心是打翻了的五味瓶,聂修齐,我该拿你怎么办?我转身带上了门退了出去。外面忽然透出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蒙昭南倚着走廊的栏杆上坐着,见我出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