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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今夕何夕(东方恋若)

“真的不后悔。”

“爱过就无悔。”

最后那句爱过就无悔永远的停留在记忆中,融入血液,再也无法舍弃一丝一毫。

看着那个曾经一身传奇的女子离世,看过她最后的日子繁华落尽的冷清,看过她初为人母的喜悦,看过她一身的骄傲,看过她含笑而终,最终这个女子融入了他的生命,成为他一生也无法忘怀的角落。

再次看着同样面貌的小女孩慢慢的长大,守着她,像是保护着曾经自己生命的遗憾,把自己所有能给的,能交的都给她,替她守着那个爱了一生的男人,为他守着江山,同样也看到了那个被誉为千古明君的男人半生的寂寞,和所有的愧疚。

“我爱你,倾若,像爱着我的女儿一样,不留半分。”但是我的爱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送给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有着飘扬的长发,有着温柔淡淡的笑容,有着寂寞的眼神,却爱上一个注定会背叛她的男人。

那一年的花开得妖娆,动人,却再也没有一个可以纠缠付出的人,葬在花下的灵魂,如果有来生,可不可以让我比他先遇上你。

让我有机会站在同样的起点为你付出。

那一年,容之墨十岁,凤倾若出世。

我叫东方恋若,我爹爹名叫东方寂,至于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在我十岁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爹爹,我一个人住在小院子里,只有奶娘照顾我。

那天我爬到院子里的树上,正准备睡觉,就听见下面有人说话,我伸了个脑袋出去看了看,看见个男人站在树下,是个很俊美的男人,但是他的脸色很白,很白像是很久没有出过门的样子。

他站在树下,我动也不敢动,但是一会儿,他抬起头,眼神并没有看见我,但是我就是知道他知道我在上面。

他低低的说了句:“是谁,下来。”我伸出个头想看看他的表情一不留神就这样从树上跌下去,我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期中的痛楚没有到来,温暖而潮湿的气息扑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就看见那张苍白的脸,很瘦很瘦的一张脸,甚至连脸颊都凹陷进去了,但是这样的一张脸却让我感觉到无比的熟悉。

“你是谁?”在初见我那张脸上全是震惊。

“东方恋若。”我一字一句的说着自己的名字,不意外看见他露出惊讶的表情。

“恋若。”他的表情一片茫然,仿佛不知道我的名字。

看着那样的他,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的心里有瞬间的隐痛,对于把自己生下来的男人,竟然在他的记忆中都没有我的存在。

“你是肜儿的孩子。”终于他的表情慢慢的转换过来,终于从他记忆的角落找出了我的存在。

“我的名字是你取的。”但是在我出生的十年间你却从来没有看过我半眼,也许是他执念太深,我的样子没有半分和我的母亲或是他想像,反到是像他记忆中的那个女人。

也是他看见我那刻如此惊讶的原因,凤倾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让父亲念念不望数年。

我知道自己像那个女人,所以母亲从来不喜欢我,爹爹在我十年的岁月从来不曾出现,而母亲则是在我的人生,每一次看见我都像看仇人。

躺在父亲温柔的怀抱里,我感受着自己十年没有感觉到的父爱。

他呆呆的看着我,眼神中有着我从未感受的温柔和怜惜“对不起”

听着这三个字,我的眼睛越来越模糊,感觉到有一种从来没有的东西从眼眶中慢慢的盈了出来,真正的感受到是年从来没有感受的东西,泪水。

我扑在他的怀里,大声的哭了出来,喊到:“爹爹。”

那天,我是真正的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我有爹爹,我的爹爹叫作东方寂。

抱着我,爹爹说了很多很多,我曾经有个大伯叫作东方陌,那个父亲一生最爱的女人是大伯就回来的。

她把父亲认作了大伯,爱上爹爹,但是爹爹认为他爱的不是她,最终真正的错过了。

其实爹爹是很爱很爱她的,我知道,因为爹爹说她的时候,那张明明苍白而无神的脸上荡漾的温柔是足以让世界沉醉的。

终于我踏出了我的小院子在爹爹的世界里成长,爹爹很温柔,他会很多东西,教我很多东西,例如下棋,弹琴,奇门遁甲,我一样一样的学,每当我学会一样,爹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灿烂,我知道自己越来越像那个叫凤倾若的女子,但是我同样眷恋着爹爹的温柔,即使知道那个温柔不是给我的。

当我真正的见到那个在我的生命中占着太多的分量的女子时是在我十七岁那年。

在东方家大宅里我见到了那个女子,就是那样淡淡的笑,谈不上绝美,但是却真正温暖到人的心。在初见我那刻她的表情是震惊的,但是也只是瞬间,她就对着我温柔的笑。

爹爹看见她那刻的喜悦是无法言语的,太久寂寞的眼中终于再次看到生命的活力,也许他的一生都在等待这个女子,我突然之间明白了,爹爹的岁月中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叫作凤倾若的女子存在。

我细细的打量着那个女子,曾经谈笑用兵的神话女子脸上已经看不到冰冷和淡漠,眼中是幸福的光芒,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

她那样站在樱花树下,樱花的花瓣岁着风飘落在他的身上,她的一袭白衣在风中看来圣洁得如酒天之上的仙子。

她静静的笑着,对着爹爹说道:“没有必要为我而活,你不欠我什么?”

爹爹激动的拉着她的衣衫喊道,我从来没有看见爹爹那样的样子,我记忆中的爹爹从来都是笑的淡淡的,“我不欠你,但是我爱你呀。”

她听着爹爹的话只是淡淡的笑着不语,直到从墙上翩然而下的男子来到她的面前,我真正的看到她眼中深深的笑意,她伸出手,男子也是一脸的温柔抱起她从爹爹的面前消失。

爹爹那样的无奈跌落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她远去的方向,眼神是寂寞的,痛苦的。

我远远的看着,没有过去,因为我知道无论我怎样的陪着他,我永远不是爹爹心中要的那个人。

那天之后我同意了逍遥王世子的求婚,在我上喜轿的那天,透过喜帕我看到爹爹的表情,那样的寂寞,那样的伤心。我决然的踏上喜轿,因为我知道爹爹一直都是寂寞的,因为从那个女子从他的生命中走出的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走进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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