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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激情过后

当激情远离了爱情

当爱情归于平淡时

心不再激情澎湃

当爱情归于平淡时

心也一点点老去

总感觉生活不那么美好

总感觉天空不再那么蓝

任何一份爱情都是这样,当海誓被填平,当山盟被移动,当甜蜜随风而去,当激情渐渐平息,当浪漫情怀不再,当最初的温柔体贴消逝——爱情,终究会归于平淡!

“爱情如果不落实到吃饭,穿衣,数钱,睡觉这些实实在在的生活中去,是不容易长久的。”也许很多人不愿意承认三毛的这句话,但是她的确说出了一个确实存在的真实。只有当一对男女在漫长而又平淡的生活中,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琐碎的不能再琐碎的吃饭、穿衣、数钱、睡觉这些事情中还能感受到彼此的爱意时,他们的爱情才是真正可以天荒地老的爱情。

“再浓烈的爱情也会归于平淡,爱情最终会转变为亲情……”

当爱情转化为亲情,很多的付出和接受已变成习惯,变得理所应当,甚至有时候已经忘记了感动。

可是,爱情到底是什么呢?在一般人看来,爱情最通俗的解释应该是:“一对男女,互相喜欢着”可是喜欢的类型很多,为什么一对互相喜欢着的男女之间会有海誓山盟,有甜言蜜语,有激情澎湃,有浪漫情怀,有温柔体贴呢?

最初的爱情会给人一生中最玄妙的感觉,最美好的记忆,这是任何亲人和其他朋友都无法给予的。正是因为这样,处在爱情初始阶段的人们总是神魂颠倒,或痴或傻。到现在为止,没有人能对这种现象做出最准确的解释,但就这样存在着,在这样一个充满了金钱,权利,名利之争的世界中,让正在爱着的人们得到片刻的原始与纯净

于是,沉浸到这样一种既真实又虚幻的甜蜜中,享受着莫名其妙的兴奋与伤感,憧憬着更加美好而幸福的梦境……就这样,很多人,陷入这样的感觉中时,并没有想到,当时间随着青春一起走过时,爱情终究会归于平淡。当平淡的爱情到来时,很多人会失落,会伤感,当回忆起和爱人一起走过的激情燃烧的岁月时也许会问:“那个曾经和我在夕阳西下散步的人哪去了?”

当爱情归于平淡,不会天天把爱和想念挂在嘴上,但却沉淀在心里;当爱情归为平淡,短信变得越来越短,也越来越家常,但难掩彼此的关心;当爱情归于平淡,会在对方面前暴露一个最真实的自己,偶尔会有争吵,但争吵过后,依然觉得彼此是今生的最爱,是生命中不能缺少的部分。

一路走来,拥有着的共同的回忆。当年轻时那炙热得像火,惊天动地的爱情归于平淡,爱情转化为亲情,不再觉得那是对爱情的亵渎,现在,很踏实地享受着这份如同亲情般的爱情。这样的爱情,多了一份理解和宽容。当爱情归于平淡,不再去抱怨,学会享受平淡中的爱情。

这大概是因为,当初并没有做好迎接平淡生活的心理准备。

但是,彼此最终都能接受这样平淡却长久的爱情,因为那个时候,她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来爱我。

生气,吵架

我想,这句话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不管是否无奈,人总会是有感情的。我不知道在别人的眼里怎么看待“离别”二字。但至少对于我来说,肯定会痛,也会流泪。有些感情别人认为不值得的时候,我总会为一丝光亮而争取。因为,那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牵挂和寄托。

真正的感情是自私的,自私的感情才是真正的。也许我说的有点偏激,但我想在真正的感情面前,没有人不承认生气、吃醋是假的。只要能感觉到生气,吃醋,那你一定是爱了。除非没有真正的爱,可以对对方无所谓。是啊,感情自私的有点让人难以承受。尤其是一个人爱着的时候,自私往往让自己很痛苦。但有时也觉得是一种心情上的幸福,正所谓别人说,你还有,我没有。

很多感情都是因为彼此的坚持互不相让,而感觉自己的成立而随意抛弃彼此的感情。往往把一些简单的事情用于复杂的处理。经常的发生,不管是生气也罢,发脾气也罢,吵架也罢,但都证明了一点,那是爱和在乎。曾经我说,如果我不在乎,我管你那么多做什么?想怎么就怎么是你的事情,不是吗?只是,感情这东西往往让人很模糊,模糊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模糊的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在乎在其中,谁也不会知道“在乎”是什么含义,而是无谓的生气,吵架。而之后才发现,在乎一个人也是一种爱。但往往明白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这就是为什么在感情面前人人都不理智的去想。试想,怎能为几秒的生气,而放弃无数个日夜建立的“情”!值得吗?其实,你我在即将认为可以分手或者断绝关系之前,各退一步,就不会没有海阔天空一词。更何况,这是一种心里上不可缺少而需要的情感。我说过,失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生气和吵架,发脾气往往在其中,而不去想为什么?究竟是为何而来,只有发泄心中的不满。但是,谁又知道这也是一种真爱?如果彼此陌生,谁又会在乎这点事情?可人为什么往往不在乎一个人的心,而去看别人的一张嘴?其实,这就是人被一种在乎嘴上的言语而抛弃在乎一个人的心理。往往在乎了不值得或许表面上的假,而不在乎了一个人真正心里上的爱。几秒钟时间往往比不上无数个日夜。一件小小的事情,足已蒙蔽你的心理。

忘却,我永远达不到的超脱

生命的小船着实不易有过重的负担,忘却算是为自己“减刑”吧!心在执著中呆久了,会疲惫,会受伤。如果忘却能同时给自己轻松,给他人自由,忘却称得上一种超脱。

刚上大学的那段日子,我像一个固执的守园人,日夜忠实地守护着自己已经破败的家园,园子里有些什么东西让我执著如此吗?在那个甚至从来都闻不到阳光味道的园子里,我久久地徘徊。里面有的只是一些发黄的记忆,一些纠缠着的,美丽的值得我为它活一次的记忆。我执著地在我的园子里收集,收集那凋零了一地的花瓣。

从同学们的眼睛里,我看得见自己孤独的身影。有这个发现后,我更加不知该怎样热闹。似乎,自己被指派了某个角色,认定了,就不能改了。改了就对不住自己这么多年的真实了。所以在他们的热闹中,我总是显得很不合时宜。

三月里的一天,阳光明媚。我们班组织到落雁岛游玩。晚上,大家聚在一个小亭子打牌。我站在旁边看他们闹。

夜色,泛着水气。远处几点闪烁的灯火让我想起了生命中曾经出现过的相似情景,但物是人非,我不禁有几分伤感。有好奇的目光投过来,我突然觉得自己做作得可笑。于是,走过去,在几个不太闹的人旁边坐下看他们打牌。静静地坐了会儿,觉得很煞风景,就决定一个人到亭子外随便走走。

穿过浮桥,来到了一片空地上。那时月亮刚刚升起。落雁岛在一片清辉下有一种白天找不到的静谧。早春的风,有点凉。低垂下来的柳条儿在夜光中轻轻地摇曳。有几枝一直垂到湖面上的,顽皮地拍打着水中的月亮,像儿时的某种游戏。远处几点渔火泛着温和的光。

恍惚中我感觉像是回到了从前。记忆像潮水般地涌向了我,我伏在湖边的杨柳下哭了起来……

高考过后的一个彩霞满天的黄昏,我们好几个同学聚在一起相互饯行。大家说着俏皮话,相互祝福着,一块憧憬着未来。他指着西边对我说:“看,夕阳西下。”我说:“很美。”然后,我们俩都不说话了。但沉默也有区别,他的沉默中装着坦然,就像他说日出日落是自然现象,本该如此。我的沉默却有着无奈。

他说:“你的活泼中该有一种坚强。”

是吗?我感到委屈。他是不会懂得,‘活泼’也有对象,也分场景,也有前提。更何况,活泼也未必坚强。

但不坚强又怎样?

列车载着他,向北,去了B大,那个杨柳依依的地方,他一心向往的大学,我梦中的风景,为了它,他可以舍弃一切,而我,是一个苛求公平到古怪程度的人,一心要做独立的木棉,我希望和他凝视同一个方向,而不互相攀缘,于是,B大湖畔随风舞动的杨柳于我有了双重的诱惑。

但,最终,我还是选择了H大,为什么呢?是任性?还是一时冲动?我也说不清了,但我清楚地记得,当时自己像一个悲壮的英雄。

我低估了我对他的感情,他是我唯一爱过的一个人,至今仍深爱的一个人,有关爱情的话题,从古至今,不知被说成了多少个故事,可是,我没法看轻自己的悲欢。对我来说,朱丽叶的悲哀抵不过我的悲哀。

在一篇文章中我写道:B大湖畔依依的杨柳曾是我梦里梦外的风景,但,从此,它再也不会随风飘扬了。班主任看到后试探性地问:“你的理想是B大,但你却考到了H大,梦破了,所以,你不开心,是吗?”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只笑了笑。

曾经,我的确一心要考B大。可是,仅仅是为了B大吗?

电话里他清晰地说:“我们现在不在一个城市,又都有学习的压力,我以后很可能会出国,你不要在感情用事,不要任性。”我点了点头,我还能任性吗?只要我不傻,我都该能从他的理智中看出他的冷淡。

记得我曾给他说过,他就像我生命里的阳光,但我知道,他至今都不明白,阳光,对我意味着什么。

有人说,鸽子逐鹰隼,是没有结果的,一场没有结果的追逐深深伤害了我,我就像一个固执的守园人,日夜守护着自己那已经破败的家园,守护着那凋零一地的花瓣,久久不肯离去,那是一段没有阳光的日子。

今天,当我再次追溯那些片段时,对那个在逝去的岁月里认真生活的我,总禁不住会产生一种怜爱的感觉,我想我有理由感到欣慰,就像蜕变的蝉,没有那份挣扎,不会深刻地理解爱,理解人生。认认真真地对待生活,沉淀下来的才是生命。

当发现记忆越来越不完整时,我决定写下这篇文字‘为了忘却’,女友取笑我说:“该改为‘为了记牢’,你分明是不愿记忆褪色嘛!”我笑了,谁说不是呢?

一个执著的人必须有超脱之道,而对于这份不完整的爱,忘却就是我的超脱,而记忆呢?是执著的升华,那么忘却的记忆不就是超脱的执著吗?

岁月涤荡了我的哀怨,而深植于心的爱却依然存在。

女友说这是我潜意识里的奴性。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儿弯弯固住过往

夜太漫长凝聚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地绝望

雨轻轻叹朱红色的窗我依身在纸上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灿烂地烧

你的笑脸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

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

谁的江山马蹄声慌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

菊花灿烂地烧你的笑脸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躺

被风乱也微摇你的影子剪不断

独留我孤单在湖面神伤

右的他回来了,他们应该还有好多事要解决吧,不管如何,这样我也能安心多了。我知道,这需要很大的勇气,也许右不会懂,我也试着告诉她,但是她还是不懂。

我想,我没有那个勇气。

借他们喝酒的空隙落跑了,我知道今天右不会打我电话了,现在她的心里容不下别人

趴在床上原本只是想休息会,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醒来时近十二点了,还是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灌起了水。

最近似乎经常发呆,有时一发呆就是一天,经常有人问我在想什么,其实,真的什么也没有想……

习惯性的趴在窗边,听着钢琴的声音,这么多年了,也不知是谁在弹奏,也从未想过去探听。

当所有的声音都静止时,我只是喜欢就那样听着,那感觉,很舒适。

其实有很多事我真的不想知道,我也能够装作不知道,只是,欺骗得了别人,欺骗不了自己的心。

习惯性的听着同一首歌,只觉着越听越伤感,一个人的时候,泪水总是非凡多,该怪瓶子天生的悲观,还是痛恨自己的多愁善感,就算只是一段文字,几副画面,甚至一段对话,也会止不住的流泪。

虽然这样的情绪开始时往往没有人看到,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眼中的我只是个无忧无虑,模模糊糊的丫头。

但是对不起,有些事只是我隐藏的太深,其实,很多事,我都知道。

往返拉扯的伤口,似乎总是在提醒着我它的存在,尽管,我是那么想忽视。

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在意,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残忍,只是往往最在意的,总是没有勇气去争取,所以我选择了换个方式生存。

只是,似乎很多事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以为自己逃开了,却陷入了另一个深渊,反复拉扯着,好疼,真的好疼。

对于爱情,我想,我是真的没有勇气,我只是只不合格的刺猬,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了自己。

我想逃得远远的,却似乎总在原地徘徊,似乎,总是有很多东西割舍不了。

当看到你的头像暗着的时候我总是不停的张望,只期望着能在何时亮起,甚至会做很多神经质的事。

把QQ点亮,总以为在你看到时会来找我,而结果,总是失望,所以它又恢复了以往的灰暗。

这两天看到了你上线,而我,只是默默地看着,灰暗着头像,我不知道你在等待什么。还是,有很多的其他……

对不起,原谅我没有勇气跟你说话,我所能做的,只是看着那亮起的头像暗自神伤。为何当它亮起时,我的心反而更加的疼痛,甚至希望它快点暗去。

我爱你那三个字太沉重,不管如何我也说不出口,越是爱,越令我害怕。

我们之间,经历的太多,却又似从不曾经历,像是一场无止息的战争,越战越伤,试图用满地的血痕勾画出它存在的景像。

每个人的灵魂,都孤寂的活着,所以,总觉得该不停地寻找点什么。同样孤寂的灵魂,也许,深深相吸却无法更深入一步。因为我们都知道,当它们相触时,就无法再救赎了。

我想,真的是太在意了,所以,伤口又深了。逃了很久,却只是在不停的重复一些事情。清楚地看清自己的一切,却没有勇气面对。人,保护自己总是多一点。

要不,我们那什么……

那时我正捧着刚买的烫嘴山芋往前走着,我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嘴特别馋,喜欢吃门口马老头的烤山芋,算命的说我不到25不会谈恋爱,我22岁得好好享受青春。

所以,大学四年我没有恋爱。一是没看上的,二是也没有看上我的。我跟李宇春似的,天天牛仔裤,翻着几个洞,和班里所有男生全是哥们儿,再说,身高也是问题,一米七五,班里最高的男生一米七六点五,和他站在一起,我扶着他的肩说:我如果再穿高跟鞋就是班里海拔最高的了!

你说,能有谁追我吗?

所以,我还是自己哄自己玩,所以,当杨小昭出现在我面前时,我看着这个顶多一米七四的男生说,你有事吗?

他交给我一封信,麻烦你转给周素素。

周素素是我的下铺,死党。

原来是让我当信使咧,我说你直接找她不就得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啊。

写信抒情是我特长啊。

我这才正眼看了两眼这个特别会抒情的男生,还算顺眼,有鼻子有眼,而且,穿着格子衬衣,带着个篮球,自行车前面的车筐里放着一本海子诗集。

好吧,我说,我帮你这个忙。然后我自作多情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

谁不认识你啊,计算机系最高的女生!搞得男生特别郁闷的女生,还有,那次模特大赛你不还得了个鼓励奖吗?你才鼓励奖呢,我是三等奖!

兴高采烈地往回走,边走边吃,到宿舍楼门口,烫嘴山芋刚好吃完,肚子疼了,于是跑到卫生间,方便之后才发现,信,掉到了卫生间里,冲跑了,转眼就没了!

我的天啊,那是杨小昭的情书啊!

茫然间不知如何办,打了杨小昭的电话,他说,这么快,我说,不是,有要事找你。

我们成了吃友

这样吧,我说,不如你再写一封吧,那封信,我不小心冲到卫生间下水道去了!

他看着我,青筋都暴了出来,你,你,你怎能这样,那是我费了好大的劲写的啊,你知道我查了多少词典,用了多少形容词吗?我写了3天啊,这精神损失,你得赔。

我想我真是够倒霉的,我干吗要遇到杨小昭,干吗要接这个活儿,哎,无奈之下,我请杨小昭在小饭店里吃了拉面,他吃的牛肉面,我吃的素汤面,为了安慰他受伤的心灵,我还要了一瓶二锅头,几个小菜,我说,杨小昭,喝点儿小酒,今天晚上加个小班,明天写出来我再给你送去。

这次的情书,杨小昭又写了3天。3天之后,我接了情书就递给了周素素。

周素素说,干什么呀?我说,情书呀,杨小昭给你的。

周素素嫣然一笑: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他恰好错过,昨天,我和我湖北老乡刚吃了定亲饭,我犹豫了好久是要杨小昭还是要他,现在,我决定了,我要我的老乡吧。

哦,我的天!就是说,如果我前两天送到情书,那么,杨小昭就可能成为周素素的情侣?

当我把这巨大的不幸的消息告诉杨小昭时,他郁闷了5分钟说:不行,你还得请我吃饭,还得安慰我这受伤的心灵。于是,我们继续吃饭。

这次吃饭之后,我们就成了吃友。反正离毕业还有不到半年,反正我们俩都没有恋爱,两个人吃饭总比一个人好吧。

我无意和比我低的男生谈恋爱,当然,杨小昭更不敢有这个奢望,他说,我这样的女生,是给一米八以上的男生准备的。

在吃了第n次饭之后,为了报答我这么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他把他们系最帅最高的男生介绍给我了。

果然是帅,一米八三,还特别像裴勇俊。

我说,你介绍的这个是师奶级的杀手,恐怕会花心。可我真是好色,我喜欢好看的男生,于是,我很热情地开始与一米八三约会,并且开始在脸上涂脂抹粉,并且尝试穿裙子,有几次路遇杨小昭,他揶揄我穿上裙子像人妖,说我完全失去了那种特立独行的气质。

我说你纯粹是嫉妒吧,看着我幸福难受吧?这样,你去插周素素一足吧,反正男没婚女没嫁,谁都有争取当上正房的自由。

那段时间我十分讨好一米八三,一米八三说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他说我短发不好看,于是我试着留长发,他说我应该画个蓝色眼影,于是我画个蓝色眼影,他说女生不能吃蒜,于是我不吃蒜。

可与杨小昭在一起,我不仅哈哈大笑,我还吃蒜,我还素面朝天,我还当着他的面把鞋脱下来,把腿盘上和他唱东北二人转!

就是这样,一米八三还是说了分手。

与一米八三分手,我居然一滴眼泪也没落,我仍然举着烤山芋吃,仍然趿拉着鞋子穿着麻袋片子的衣服满校园逛,遇到杨小昭时,他叫我,哥们儿,来,上来,哥哥带你兜风去。

我坐到杨小昭的自行车前,穿过四月杨花,哈哈地笑着,好像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离开他怎么会惆怅呢

毕业了,终于要毕业了。

我偷偷写了到西藏去,我要去支边,我不喜欢在太热闹的大城市。虽然父母可以把我留在政府机关,可我一意孤行,一定要去西藏。

没有人知道我要去西藏,我天天嘻嘻哈哈,还是爱吃零食,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

学校里,我短发,哼者《菊花台》,看着最新流行的小说,我这样快乐,这样没心没肺。

快乐里唯一的惆怅是——我不能和哥们儿杨小昭喝点儿小酒了。那个小酒馆,常常是我和他,对饮着,疯着,他给我讲天文地理,我给他讲张爱玲陆小曼孔子卡尔维诺,我们对着吹自己从这里或那里刚捣腾来的学问。

酒馆的老板都认识了我们。

他说,看人家这对多般配。他居然认为我们是一对。天知道我们连手都没有握过。

周素素说,杨小昭除了个矮点儿没什么不好,要不,你就——我说,你住嘴,你忘记我说过的话了,非一米八以上的不嫁?!

所以,我一直当杨小昭是我哥儿们,所以,在分离的时候我说,再见,哥儿们,再见啦。

送他上火车的时候,我一边跑一边嚷再见,嚷到最后我才发现,我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我才发现,我怎么好像有点喜欢这个个子比我矮的男生?

不然,我怎么会有眼泪?

不然,我怎么会有惆怅呢?

原来他也在这里

我被分配到西藏阿里的一个中学当老师,天苍苍,野茫茫了,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树都那么少。

所有的都成了美好的回忆。

甚至,我不再恨一米八三另寻了新欢。我关掉了手机,这地方信号不好,半天也说不了一句话,干脆修身养性,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学生身上。

半年之后,我又黑又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当年的那个女孩了。

校长让我做为一名优秀老师,代表学校去拉萨开会。我是第一次出公差去拉萨,当我上台发言时,我发现台下坐着一个人。

怎么会是他?

怎么可能是他?

但真的是他,我的酒友,我的哥们儿杨小昭,坐在第三排,胸前也戴着大红花。

我“啊”了一声,匆匆念完就飞了下去,而他也冲我飞了过来,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拥抱在了一起,所有人看着我们目瞪口呆!

原来,原来他也在这里!

毕业时我知道,还有一个男生也来了西藏,我并没有打听是谁,原来是杨小昭,原来是他啊!

那天,我们静静地坐在拉萨广场的草地上,看着纯净的天空,我问:为什么你来西藏不告诉我?

他说,因为我问过好多人,没有人愿意来西藏,我想,那么,让我一个人去追寻自己的梦想吧。然后他问:为什么你也没有告诉我?

我笑了笑说,我总以为,这世上没有和我有同样梦想的人。

当我们转头看着对方的时候,我的脸红了,他的脸也红了。

他说,来西藏后,我妈说,大概没有姑娘会嫁给我了。

我对他说,我妈也说了,大概没人会娶一个又黑又胖的姑娘了。

要不——他轻轻说,要不——我娶?

要不——我轻轻说,要不——我嫁?

湛蓝的西藏天空下,他的手,绵绵如小蛇,轻轻伸过来,紧紧地,紧紧地扣住了我的手!

心悸的梦

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躺着一个人,哦不,准确的说是一具尸体,一具男尸,一具身首异处双目圆睁满口黄牙的男尸。

这具尸体的头颅和脖子完全分离,身体的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损伤,并且被砍下来的头颅还保持着一个圆圆的O型,大概是想表示被无故砍头的惊讶。

很明显,他的致命伤就在脖子上,从伤口的整齐度来看,绝对是干净利索的一刀断颈,且动作极其迅速。

现场被清理得出奇的干净。除了这具尸体,甚至都看不到一丝血迹,更不用说什么脚印啊或者指纹啊等捕快最喜欢的东西。可见,杀害他的凶手,不仅刀法异常娴熟,心理素质与作案技巧也绝对非同寻常。

这个刀客,他杀死的是谁?是替天行道,还是滥杀无辜?而他,又是谁?

呀,刀客还在!他竟然还没走。他就站在尸体左上角的不远处,一动不动。只见他一袭黑衣,靠墙而立,光线被墙挡住刚好照不到他的脸。他手里握着一把刀,刀虽然入了鞘,但是仍然能感觉到刀身闪烁出来的寒光。

他静静的看着这具尸体,面无表情。如此残忍的一幕,竟然都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恐惧?看来,他是一个冷血杀手的可能性比较大……

太阳逐渐藏入云中,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声,尖锐刺耳。

刀客听到哨声,身形一抖,扔下刀走到了尸体旁边。只见他蹲下身去,用衣服把那颗砍下来的头颅仔细包好,包了层又一层。没有人帮忙,更没有人围观,他把那具的尸体扔进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猪圈,然后用稻草厚厚的盖了一层。

奇怪的是,一个刀客,一个杀手,竟然把他的武器,也就是他作案的凶器和那具尸体扔在一起,转身离去。

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

那个阴暗的角落里,只见我一袭黑衣,靠墙而立,手中的刀虽然入了鞘但是仍然能感觉到它的腾腾杀气。

我怔怔的站在那儿,大脑一片空白。我会杀人?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呢!啊啊啊……我怎么可能会杀人啊?

我决定冷静,对,遇事要冷静。于是我仔细观察了一下,结果我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居然根本就不认识那个被我杀死的人,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死他,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死他的!

我只知道,我是用手里的这把刀让他身首异处的躺在这儿的(呃,猜的,不过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吧?),其余的我竟然什么都已经记不起来了。

现在能回忆起那血腥场面的,或许就只有我手中的这把透着杀气的刀了吧?我想,我杀他的原因以及过程,一定是十分以及非常残忍非常血腥的,都残忍血腥到让我选择性的失忆了。

什么都想不起真的很痛苦,尤其是现在,我竟然杀人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杀人我却记不起来!这是让人难过的事情……我不仅没有体验到杀人的快感,还会被戴上杀人犯的帽子被拉去咔嚓,这,这让我无比气愤。

正郁闷着,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哨声,把还在记忆里竭力思索的我拉回了现实。

我想,不管怎么样,我毕竟是杀人了,尽管我现在一身古装打扮,但是我清楚的记得自己出生在社会主义大好社会,我看我还是收拾下现场赶紧逃吧,否则等警察来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现场奇迹般的异常干净,甚至连一点血迹都没有。或者,是我在失忆之前把现场都清理好了?

唉,没时间纳闷了,赶紧逃吧。我把那颗头颅用衣服包起来背在身上,然后把那具尸体和我手中的刀扔到一个废弃的猪圈里,还用稻草盖了厚厚的一层。

处理好一切后,我就背着那颗头颅回了家。

没办法,电视里总是放:某某小狗从某某地方叼出一颗人头,从而牵出惊天命案。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把这颗头带在身上。虽然有点恐怖,但是还是比被跨省追捕要好啊。

我安慰自己,现代社会,要相信科学,拒绝迷信,一切神鬼蛇狐都是纸老虎……

走在路上的时候遇见了很多人,我感觉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仿佛我额头上写着“杀人犯”这三个字似的。

这让我无比恐慌,我不断的在心里默念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千万不要有那种能看穿人心理的能人异士出现啊,我背上的那颗头也千万不要在此时把生前送到嘴边的那句“好刀!”给大声喊出来啊。

突然想到刚才怎么不把那把刀给带回来,说不定还是文物呢,就算不是的弄回去砍排骨那也绝对是一利器啊。

但是这个想法马上就被我否决了,我想到现在是社会主义,刀械管制的,我背把刀在街上到处走,指不定就会被当成****抑或****抓去监狱里玩躲猫猫,那就得不偿失了。

受了一路惊吓,总算到了家里。我跑进房间关好门,把床垫掀开,把那颗头颅塞入床底下,就放在床垫上那个大大的尿印子的正下方。我曾听老妈说过,一切不吉利的东西只要到了人的胯下就不会胡作非为。我想,凭我尿床到初一本领,我床底下这颗头铁定是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

我躺在床上正得意,却突然想到,我尿床是初一时的事情了,我的身高经历了这几年的拔苗助长,尿床位置早已往下推移了数十厘米。

想到这里我吓了一大跳,难怪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于是我嗖的一身从床上跳下去一脚把床垫踢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厮的头颅移到实际尿床位置。

重新装好床垫躺了上去,我估摸着这下位置对了,心里悬着的石头咚的一声就掉了下去,砸得我的胸腔硬生生的疼。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翻身就翻出了指定尿床范围之外。望着白白的天花板,我忍不住不断去想,我竟然杀人了,我竟然砍了别人的头。结果就越想越害怕,到最后躺在床上直哆嗦。

我想这下下去不是办法,我必须要调整好心态,这样才能处理好这个突发事件。于是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越是紧张就越要镇定,不然肯定是会露馅的,露馅了共党是不会放过我的。

神奇的是,我一想到共党会如何如何对我,我就立刻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一定不能落入共党之手,否则还不如把我换成那个被杀的人。

好在村子里仍然是一片和谐,无风无浪。

此后我每天都会去那里看看。走到猪圈边上,俯下身去,我看到猪圈里边没有光线,一片漆黑的什么都看不到。我觉得应该没人会发现,因为这里很少有人会来,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会有谁去翻动那些一般盖着猪粪的稻草。

这个想法着实让我放心了不少。

但是后来我突然想到,如果是喜欢玩猪粪的神经病或者小孩来了那该怎么办?还有,尸体会腐烂,别人闻到了除了猪粪气味外的气味肯定会怀疑的。呃,这是一个人的尸首,虽然没有头,但是腐烂起来气味估计还是会胜过上百只老鼠腐烂的气味,让别人相信是死了老鼠确实不太可能。

另外,我还害怕有小狗会钻进去把尸体咬碎再拖出来,那样的话就太残忍了。

想着想着我愈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找个更好的办法来把尸体藏起来或者销毁。可是遗憾的是,我绞尽脑汁想了很久,排除了N+1种可能,却还是没能想到到底该怎么办才可行。

我想过碎尸,但是一想,虽然他是个死人,但是估计我还是下不了刀,并且我找不到得心应手的刀,我杀他时用的那柄宝刀我根本就不会用,说实话,连抬起它我都觉得困难,我甚至总怀疑是不是自己杀了他。

我也想过把尸体扔到河里,可总觉得不合适,扔到河里势必会被人发现,就算捆个石头也不保险,现在的绳子的可靠性甚至都不如头发,况且现在是河蟹社会,河蟹无敌,再牢固的绳子也是一夹子掐断。

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已经死了,而且是死无全尸。因为死无全尸警察调查起来就不仅仅是命案,而是重大命案,那样我就不好生活了。社会主义的警察,有头的死个把人无所谓,往上面报个自然死亡或者事故死亡就可以了事,但是没有头的就很严重了,至少都要被定性为死尸被盗头。

所以我务必要把他藏好,让大家觉得他只是失踪了,往轻了想或许他只是旅游或者流浪去了。否则,我就算成不了杀人犯,都至少是个盗窃犯,并且盗的还是人头,罪加一等。

我还曾想过,干脆挖个坑把他埋了,倒也算是安葬。但后来一想还是觉得不妥,现在的人对新土特敏感,一旦看到哪里有新土就会联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故事,不掘地三尺绝不罢休。前阵子邻村的哑巴埋了一只被河水毒死的甲鱼,硬是被人们给挖了出来当作宝贝,说是上亿年前的甲骨文。

左思右想,觉得怎样都不妥。这让我无比苦恼,我想,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无缘无故的就杀人了,更郁闷的是杀了人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尸体,搞得现在这么麻烦。

又过了两天,我在终于在猪圈边上闻到了除了猪粪之外的臭味。

我想,这下大事不好了,我的末日大概就快到了。然后我就觉得,好像所有人看我的眼光都变了样,那一双双闪着精光的眼睛后面,分明还蕴含着丝丝冷笑。

我愈发觉得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觉得他们是想把我抓起来,然后送到警察局去领赏。至于为什么还不动手,或许是被我的凶残所震慑住了,或许,他们仅仅是在商量抓到我之后该怎么分赃。

从猪圈边回到家里,我越来越感觉到恐惧。我开始回避所有人,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轻易出门。尽管这样,我仿佛仍然感觉到有一双双凌厉的眼睛在盯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他们或冷笑,或兴奋,仿佛我已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我突然想到,他们迟迟不动手,是不是想找出那颗头颅的下落?想到这里我立马把床垫掀开,一阵令人作呕的气味马上飘了出来。我一边庆幸头颅还在,一边为头颅的恶臭而郁闷,于是拿来花露水就对着那颗头颅一阵猛喷,结果极臭和极香混合起来,却成了不伦不类的味道,更加难闻。

这时楼梯间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立马扔开花露水,赶紧把床垫装好。我想我是真的害怕,很害怕,我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躲在屋子里,窗外树叶被风吹出的响声都会让我紧张得认为是有人要来抓我,更何况现在传来的是一阵脚步声。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不断的向神耶稣上帝以及老天爷祈祷,我不想失去我的所有——尽管我什么都没有,但我还是不希望自己被那群吃人的人吃掉。

此时的我内心无比痛苦,神经紧张到了极致,我感觉自己已经濒临崩溃。

门吱的一声就开了,我想此时如果有人要收购肾上腺素,那我绝对是全球最大的卖家。用尽全力睁开眼睛,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不管我怎么努力眼前都始终是一片漆黑。

我脑海里立刻闪现出一群满嘴獠牙的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围着我冷笑的场景。

突然,我的喉咙被什么东西死死卡住,脑袋胀得像要爆炸一样。眼睛突然又能看见东西了,我看到漫天遍地都是有着长长指甲的手指,它们从四面八方缓缓的伸向我,就像一只只铮铮作响的铁爪,随时都会把我碎尸万段。

我挥舞着双手躺在床上剧烈挣扎,拼命的想要抵挡。可那都只是徒劳,我被无数的手死死按在床上不能动弹,紧接着就开始无法呼吸,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那一瞬,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绝望,绝望就是想歇斯底里的呐喊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绝望就是想暴躁的挣扎却被死死钳住得不能动弹。绝望,就是心里那么的绝望,身体上却无法有任何发泄的行为产生。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感觉我马上就将这样痛苦的死去。但是我真的愿意这样,我不想这样痛苦的死去。于是我用尽全身力气,艰难的抬起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疼痛的头,拼命向卡住我脖子的那些手咬了下去……

钻心般的疼痛从手臂顺着血液流到全身的每个角落,身上所有的钳制瞬间消失。我猛的从床上弹了起来,对着空气胡乱挥舞拳头,许久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安全了,于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挣开眼睛,看到自己手臂上的那排猩红牙印,触目惊心。心依然跳动得异常剧烈,思维还没有完全拉回现实。还好是个梦,不然我就死定了,我想,这可真是个噩梦啊,太恐怖了。

好不容易才平静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电子钟,下午三点。呃,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到了下午三点了?我分明记得昨晚是零点睡的啊,一觉不至于会睡这么久吧?

我疑惑的看看了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嗯,这床,这桌子,这衣柜,这块JL送的白围巾,这……等等!JL送的白围巾?我明明记得这块围巾是放在家里的,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不会是幻觉吧?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会在家里而不是在离家328公里的某个城市?我愈想愈觉得不对,怎么设想可都无法解释这些现象,以及那个梦。

想到那个梦我的心跳突然就快了好几拍,有点心有余悸的感觉。突然间我就想起了,那个梦的场景也是在这儿!

我猛的从床上跳下来,来不及穿鞋子,就一脚踹开床垫。透过被踢开床垫的缝隙,一个灰褐色的包裹赫然呈现在我眼前,与梦里那个包裹竟然一模一样!

难道这不是个梦?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锅,我不敢再想像下去。我疯了一般跑到楼下,跑到那个废弃了的猪圈旁手忙脚乱的想把那些稻草拨开。稻草被一摞一摞的扒开,突然间,我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惊恐的站在那儿微微发抖。

这真的不是个梦,我杀人了,这竟然是事实!

突然,我看到我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都用一种似乎能吃人的眼神盯着我看。我一步一步的后退,他们一步一步的逼近,终于,我被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退。

我见自己已是插翅难飞,于是闭上眼睛,绝望的哀嚎了一声,响彻天际。可是我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们动手,觉得特不可思议,他们究竟还在等什么?后来等我睁开眼睛了才发现,身边已然空无一人——当然,如果那具尸首不算是人。

心中不禁一喜。于是我赶紧跑回到家中,把门紧紧的关上。我想,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迟早会那些人吃掉或者被共党派人抓走。

正想着,窗外就开始变得熙熙攘攘起来,而且远处还传来了阵阵警笛的声音。

我知道大事不妙了,我必须赶紧逃,不然就彻底完蛋了。于是我从床垫下一把抱起那个包裹,踹开门就一路疾跑,冲破了人群的层层阻挠。

我感觉身后有无数的人在追着我,我听见警笛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但是我不敢回头看,我只能一直跑,一直跑,想跑出这个吃人的世界,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天堂。

可是跑到河边的时候却意外的摔倒了,倒下去的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那具无头尸首的双手正紧紧的抓住了我的脚。突然间我的心就死了,我想,自己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一劫的。

手里的包裹重重的摔在地上,系好的死结莫名其妙的被解开。可是,从包裹里滚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风干已久的骷髅头。

我趴在地上盯着那个骷髅看,百思不得其解。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难道它拥有着什么神秘的力量?

骷髅顺着斜坡慢慢的开始往水里面滚,撞在石头上时发出一种沉闷的声响。落入水里前它又撞上了一个纯白色的石头,咚的一声过后它跃起很高很高,仿佛它是有意要跳到高处来俯视我一番。

突然,我看到那逐渐下落的干枯的头颅上,竟然还有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盯着我迸发出异常怨恨的目光。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种眼神,忘不了那眼神里的仇恨与幽怨。身后的脚步身夹杂着尖锐的警笛越来越近,而我的心,却开始变得越来越平静。

那具无头的尸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但是他却没有藐视我的资格,因为他没有头。他弯下腰,扼住我的脖子把我高高举起,我看到了他脖子上那个触目惊心的断面。

我没有太多的恐惧,也没有太多的感伤。那一刻,我竟觉得这是一种归宿,一种解脱,我突然就明白了所谓的世间因果。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慢慢的开始不能呼吸,身体随着痛苦在半空中不停的摆动抽搐。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死去的时候,却突然看见有寒光闪过,是那柄我使用过的杀气腾腾的刀。

那柄刀远处疾飞而来,在无头尸首前嘎然而止。它是要来救我了么,我不禁感慨,一柄刀竟有如此灵气,现在的有些人,何以能比。在我感概的时候,那柄刀缓缓的出鞘了。这是我记忆里第一次看到它出鞘,只是我不曾想到,它出鞘后发出的竟是一片猩红的刀光。

看着那抹猩红,我打了个寒战,突然就明白了一切。我闭上眼,绝望的嘶吼,可是喉咙被卡住,发不出任何的声响。眼前闪过一片红光,喉咙的束缚瞬间得到解脱,身体飘飞在空中,头颅落地之时我轻喊了一声,劫数。

尾声、

剧烈的疼痛环绕在脖子上,顺着血管的跳动一阵一阵的送到心里。我坐在床头,惊魂未定,打开所有的灯,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脖子上的那圈勒痕触目惊心。我看到,我的脑袋还挂在脖子上,不曾像梦里那样,已然落地。

环顾四周,感觉世界好像真实了不少。我看到我的电脑发出惨白的淡光,我看到我的被子被我在梦中撕开一条口子,我看到,墙上的挂钟对准了凌晨三点,我回到了现实里,不在梦中。

只是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不断的回想起梦里的情形。

我想,那个被我杀害的人,或许在现实中是真实存在的吧,只是我并没有杀过谁,因为我至始至终都没有仇恨。这些爱恨情仇,都只不过是生命中注定的劫数,和青春有关的劫数。

最后我才明白,那柄刀,自始至终不是我的,我的刀不会伤害我自己。而我,只是个心被人用刀子深深割开的傻子,在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后,突然明白,除了我,谁都是那么的幸福。

因为,幸福的人都睡得好安稳。

爱如捕风

“爱如捕风,捕捉注定离散的风……”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正是午后,暖暖的阳光下,茶香袅袅,书香幽幽,简盘腿打坐在朝北的飘窗上。

折回,逐字逐句的品读,冥冥中有一抹柔软,伴着阳光的馨香缓缓地升腾,悠悠的缠蜷着。放下书,简捧起水杯茗了一口,顿了顿,把脸贴在明净的玻璃窗上,又往后仰了仰,抿住嘴唇,睁大眼睛,片刻,唇角再次显露出一个弧度,柔美中透着一丝无奈。

简是一名心理咨询师,平日里面对客户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和情绪,以至于工作之余几乎不和别人来往。只因遇见了那个叫涛的男子,她的生活才有了改变,确切地说是平静中漾起了微澜。

那天,那场聚会,同行的男男女女,神采飞扬,侃侃而谈。唯有简如局外人一般安静。当别人都在欣赏风景、忙着拍照时,涛这个高大健朗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意无意地伴在简的身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简,只是微笑着听涛谈及那些貌似熟悉却不着边际的话题;偶尔会放慢脚步,看着涛抓拍那些都市里难以觅见的自然风景。

“简,你的安静,会叫人止不住地怜惜……”涛忽然间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看着简说。简愣了愣,没有说话,依旧微笑。

安静,真的如此魅力?这是简从没有想过的。

那场聚会后,涛和简的交往日渐频繁。涛的细腻让简的依恋越发的浓厚。

简是个外表极其安静的女子,只是每每面对涛,便会放松下来,没有遮拦,随心所欲。忽而像个孩童欢笑嬉闹,忽而犹如淑女温柔娴静。涛曾调侃着:“简,原来你的安静是个假象啊?”“你这丫头,鬼灵精怪的……”简也会在涛不注意时忽然发问:“涛,你喜欢我什么?”“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每每这个时候,涛会顾左右而言地反问一句“你就这么没有自信?”如果简继续纠缠,涛就会捏着简那张素净的脸,逗乐着笑而不答……日久天长,简的心中萌生出这样的幻觉:或许,男人的爱就是这样深沉和幽密。

这是个约定回访的日子里,简做了充分的准备,结果那个叫斌的客户竟拒绝交流,最后只能不欢而散。闷闷不乐中,简还是不自觉的想到了涛,径直去了涛的住所。

面对一脸疲惫的简,涛心疼地拍了拍简的头,叹息着:“瞧你,身体是自己的,别这么卖力啊……”简眨了眨眼睛,笑着说:“没事,习惯了,只是今天有点不顺……”说笑中涛把简领到书房,便忙着给简准备茶水去了。

简一个人呆在涛的书房。有些凌乱的书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本浅紫色封面的笔记本,很雅致,很显眼,与整个书房的格调极其的不协调。

定了定神,职业的敏感和女人特有的细腻,促使简忍不住拿起本子,随手翻看,伴着淡淡的墨香跃然眼帘的字迹,不算飘洒却有一种魔力诱惑着简……字里行间不断出现着一个叫“帧”的名字,似乎很深情又似乎很失落。读着,读着,一种难以呼吸的痛让简为之震惊。

帧,帧是谁?简合上笔记本,抬起头,直愣愣地呆坐在书桌旁。

“你在干嘛?”涛捧着橙汁走进书房,看着一脸茫然的简,惊诧地问。

“告诉我,帧,是谁?”涛迅速夺下简手中的日记本,阴沉着脸,把本子塞进抽屉,轻轻的锁上,什么也没有说。简涨红了脸,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顺着那张本就煞白的面颊刷刷落下。

“告诉我!帧是谁?”涛没有表情的看着简,顿了顿说:“我有些累了,送你回家吧。”“不要,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对不起,简,我真的累了,我想休息……”简看着一脸漠然的涛,心像被掏空一般,拎起手袋,转身,摔门而去。

雨后的微风夹带着泥土的清香,轻轻的飘来又默默地远去,有一些舒心,还有一抹微凉。简,漫无目的的走着。仰起头,望着澄净的天色,自嘲地笑了。想到那淡紫色的日记本,想到涛那紧张的神情,过往的画面一幕幕闪现。原来,有一个细节自己一直忽略着,那就是涛从没对自己说过那三个字;即便怎样的纠缠,怎样的喋喋不休,涛只说“怜惜”,只说“心疼”……这些,简一直以为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现在看来真的不是。

简,一个情感上极为简单的女子,因为职业的原因,一直与爱无缘,只是因为那个涛,才渐渐的学会了爱,相信了爱,可是眼下却发现一切竟是这般的不可想象……

斌是简的一个客户,新婚不久同在一家电脑公司的妻子却闹出了绯闻,斌为此痛苦不堪,情绪低迷。工作上频频失误,经过一段日子的治疗,心情有了好转,最近,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斌再次受到打击,竟然在家里扼腕自残……简和斌的妻子有过一面之交,印象不是很好,只是出于职业的本能,站在斌的角度,尽职尽力的安抚着。

在和斌交流中,简曾尝试着探寻过,面对一份名存实亡的爱,为什么有些人会死死的握住不放手,有些人却毫无顾忌地挥霍着……“唯有经过了沮丧和失望,才能学会珍惜。”斌的回答,简一直没有过深的考究;而今天,因了那个日记本,因了那个叫“帧”的女子,简,不得不深思……

“想为你做件事,让你更快乐的事,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手机响了,这个简特意设置的铃音,这首不能再熟悉的歌曲,这一刻对于简没有丝毫的诱惑,只有反感,怨恨,心痛……简,不想说话,更不愿面对那个自己日渐依恋的男子。

“简,你听我解释。”“简,相信我,真的不是有意隐瞒的。”涛不知什么时间已经走到了简的身边,简扭过头瞥了一眼涛,继续向前走着。“简,你要去哪里?你听我解释,好吗?”简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等待。

一切的一切,为什么会这样?简,迷惑了!

难道涛压根就不爱自己;难道涛只是在自己身上寻求一种感觉,一种失去了却又难以放下的感觉;难道自己根本只是一个替身……

“那个帧是我以前的女友……她已经结婚了……”简转过脸,轻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涛温柔的拥住简“对不起,其实,当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以为是她,后来……”“简,相信我。我真的很在乎你……”简轻轻的摆脱了涛的拥抱,后退一步,无力的望着涛,高大健朗的涛,此时此刻却让简有着莫名的承重感。这一前一后,只是一伸手的距离,简却异常的沮丧。这样的距离能保留到几时?记忆中的温暖又能延续多久?心底里的眷恋是否会安然无恙?

简,不敢想象……

也许,所谓的爱只是一份感觉,纵使你怎样的刻意,仍旧如风一般,漂浮不定,难以捕捉?

在我心中她纯洁似天使

带魅姬去见我家人的那天,她刻意打扮的很清雅,白色连衣裙,米黄色外套,平底休闲鞋。我想不说谁也看不出她的过去。可惜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只是我的以为。父母的表现让我很意外,竟出奇地喜欢魅姬,只是哥哥表现的有点漠然。只顾着高兴的我当然没空去理会哥哥的冷淡。送魅姬回去后,与她商量好,明天我们就去另外租房子住。

在我百般欢喜的同时,我并不知道,一件意外的事情正在慢慢地发生……

夜里的咖啡屋显得特别幽静,魅姬不时的张望着门口,咖啡见底,显然,她已经坐了很久。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既复杂又痛苦的表情,终于,有个男子出现了,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很明显就是她要等的那个人。

服务生给男子上咖啡时,顺便给她续了杯。她抿了一口咖啡,问他找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保持着微笑,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波澜不惊。男子把搅咖啡的勺子拿起又放下,勺子和底盘的碰撞声轻微而细碎,如他冷冷而又低沉的声音:离开我弟弟,你没忘记自己是做什么工作的吧?我,甚至是更多的男人都做过你的“客人”,难道你想他就因为爱你这一个理由,一辈子都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吗?

魅姬愤然地起身,虽然她知道她自己扮演的是卑微的角色,但卑微不等于放弃了秉性的骄傲,她不能忍受他用讥讽的神情看她。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腕,说:魅姬……她一挣,咖啡杯子被扫到了地上,一声脆响,她的心智就醒了,呆呆地看着他拽住她的手腕的手又看着他。

她明白错就是错,发生过的事情永远都不可能当做没发生过。那么,对于曾经就让自己无力、无助的去承担所有吧!终于,她下了很大的决心,费力又虚脱的说:好的,我答应你,我会离开。她甩开他拽着她手腕上的手,末了,转身离去……

有些抉择即使心痛也要作出选择……有些情,即使不舍也要放弃……有些悲伤,即使难过也要面带微笑……

次日,当我上楼去找她时,老板说她攀上了一大款,不做了,刚走……我飞似的跑下楼,看见一个发福,微胖的中年男人为她开车门,我跑上前拦住了正要开走的车,飞快地跑到后面,狠劲的敲打着车窗,大声的叫着:魅儿,不要跟他走,别离开我……

魅姬打开车窗,把一块硬币丢在我面前,叮的一声掉在车路上,那声音沉闷却脆响。她故作冷漠地说:“在我的眼里,QQ空间爱情日志,你就像这枚硬币,可有可无,有个老板要包我,我会过上我想要的生活,是你所给不了的,你还是忘了我吧。”在她颤抖的声线中挤出了最后两个字:“再见!”那时候我心里有一个念头:如果能抢银行就好了的。

魅姬按下按钮,缓缓升起的车窗遮掩了流着泪的她的脸。车驶走了,我就像那枚被丢弃的硬币,被遗弃了。魅姬强忍着不回头看我,她答应了我哥哥的要求,离开我,也做到了。她相信她自己的无情对我来说会是个解脱,我不必再因她曾经在别人的怀里,或是困在某个人的钱包里过而深深痛苦。魅姬觉得一件衣服破过,无论补缀的多好,也是没用的,因为一辈子都会看见那个补丁,原谅我这样的残忍,是为了让你走的更远。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恋爱是盲目的,恋人们瞧不见他们自己所干的傻事。魅姬用一万句谎言扎成一把风骚的媚眼向我扫射过去,我倒在血泊中,千疮百孔的身子嵌满丘比特的子弹。却,没有看清她说谎的眼,不知道咖啡屋的那一幕,更不知道哥哥曾找过她,让她离开我。

爱得无力,哪怕是一个风尘女人,也承受不了,这不纯与沉重。爱了就深爱,我却深在心浅在外。本以为,我站在原地,只要你回头,就会看到我。却原来,离开的是我,你一直站在原地。后知后觉的我,无奈的我,残忍的我,卑微的我,哪怕是残忍的,我也要说,魅姬,在我的心里你是干净的,你不是妓女,你是处女!

早晨来了,月亮却走了,这就是自然的规律。我孤单单的一个人,直到清晨我还在呼唤着那个熟悉的名字,不愿睡去,可是她早已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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