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繁华的都市,远离了自己所熟知的一切。约翰一行人在这荒无人烟的沙漠之中,犹如一群缓慢的蚂蚁,经过两年的长途跋涉,站在沙丘之上,眺望远方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沙黄之色。
约翰夫妻和戴文花依然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位黄色的年轻人,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尽管在这枯燥的旅途中,只有天上的烈日和美丽的沙漠景观陪伴。但是约翰夫妻和戴文花,现在却为了另一件事情,在心事重重。
在某一天,是的某一天。因为他们三个人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概念,现在他们连走了多少天,也早已忘记。
戴文花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情,他终于知道了陈武度的来历。虽然她去问过陈武度,希望得到确认,但是他却一口否认了。自己的猜想。
他自己是学法律专业的,在学校的时候,不乏接触许多重大的案列。而且她对其中一件震惊中外的案列,纵然参加工作许多年后,她依然对那个案列记忆犹新。
当初她完整的看完整个案列之后,她甚至怀疑过法律的意义。这件案列触发了她太多了感想,在法律和这名叫做陈胜的死刑犯面前,她在那一瞬间,竟然选择了站在陈胜的一边。
陈胜年四十七岁,“冤魂”创始人。世界各大国家政府,将他们视为威胁,世界和平的恐怖组织。但是在另一方面,各个国家,却从来没有对他们进行过,全面的清缴。
而且冤魂繁荣的时候,各个国家的平民,无时无刻,在不停的在各大银行,取出自己的辛苦得来的工钱,无私的捐助于这个世界级的恐怖组织。
对于冤魂的定义,自从它成立之日。人们对就对它褒贬不一。支持的人说他们为民除害,不支持的人则视他们为洪水猛兽,杀人狂魔。一群无视法律,杀人不眨眼的法外狂徒。
它的形成不是巧合,也不是任何报复社会心里的人组成的。他们既不是精英阶层压迫下的产物,也不是任何政府支持下的工具。他们的形成,正是下层平民,自己创造出来的一群,食人恶魔。
案列文件中,最让戴文花感触的不是,那一张张,那一颗颗被陈胜,割下头颅,死状惨烈的下旗村平民照片。
最让他感触的是,那三十多颗头颅,被陈胜摆在儒君帝国,首都抗战纪念碑的下方。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举着手中的枪支,对着陈胜的时候。士兵眼中的胆怯和不忍,陈胜嘴角的那一丝嘲笑,脚下头颅的惊恐。抗战纪念碑的那份神圣,让当时的戴文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情。
在以往人们熟知的冤魂组织,就是一个刺客组织。一个以正义为名,刺杀各国贪官污吏,为民除害的形象。当然他们也接受有偿的刺杀,逃过法律漏洞的一些商贾和平民。
但是这次创始人竟然,做出的事情让全世界的人民,对冤魂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对于冤魂的结构和创造,他们有了一个最真实的认识。他们对陈胜这个人,也有了一个全新,还有最真实的认识。
在世界熟知的资料中,陈胜家住下旗村三十六组。十八岁参加儒君帝国军队,二十三岁入选某特种部队,三十七岁脱离部队,在巴也瓦创建了举世闻名的冤魂组织。
但是当他在儒君帝国的审问室内,抽着手中的香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自己参加部队和创建冤魂的目的,全世界的人民陷入了沉思。
陈胜的故事是一个很让人同情的故事,是历史创造的一个悲剧。他们这个家族受到的一切灾难。所受的屈辱,在陈胜的这一代终于爆发。
他的姥姥是军阀时代下旗村的一名地主,他姥姥和他的兄弟在几代人的辛勤努力下,坐拥良田数十亩,长工数百。在那个年代,下旗村的人民,都知道他的姥姥陈青云和他的二姥姥陈栋,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到了他爷爷的那一代,开始了一段黑暗年代。当时经过抗战和内战之后,解放人民的军队来到了下旗村,召集了他的姥姥陈青云和他的二姥姥陈栋,在荷枪实弹的军队威胁下,他的姥姥交出了祖辈努力积攒下的财产,按照政策分给了下旗村的人民。
原本他的爷爷是在县城教书的先生,但是在当时打压地主的阶级时代。他的爷爷陈松林,被迫从县城回到下旗,和陈胜的姥姥一起接受人民的教育。
时代到了集体公社食堂时代,人民解放公社收走,下棋村和邻村中人民家中的一切,锅碗瓢盆,全部集中在五个村庄,共同建造的集体公社食堂中。同年的五月,陈胜的姥姥陈青云,接受不了失去祖业和每隔一段时间的人民批斗,在一个深夜,用自己的裤绳,在家中的草屋中自缢而亡。
陈胜的爷爷很幸运,因为在县城教书的时候。家境还算合适,早早的娶了一个小脚的媳妇。虽然陈松林时常接受人民的批斗,但是为了陈胜的父亲,他的儿子陈学海,他忍受了一切无论是在肉体,还是在精神上的痛苦。
结束了集体公社时代之后,进入了缓慢的改革开始时代。但是就是在这一时期,人们在这个历经苦难的家庭,为他们的后代,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陈松林年轻的时候,他是一个经过封建教育的读书人。但是在文化革命之后,陈松林选择了忘记一切,他只希望他的儿子,好好的生活。他没有教陈学海任何文化,他希望儿子能够,老实巴交的过完这一辈子。
陈学海很听父亲的话,他确实做到了。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汉子,老实的不可思议。也许更多的是经过大革命的批斗,他变得异常惧怕。来自内心,对村民的惧怕。
在那个当时做什么事情,都需要考虑成分的年代,陈学海的成分,肯定不用说。祖上三代都是地主,这种成分就让他不敢走出下旗村。
就算他有翻天的本事,有文化有知识,何况他没有这些。他的成分放在那里,他惧怕走出下旗村,他惧怕走出这个在革命时代,给过他伤痛的外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