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邪雪哭着跑出了司徒易的房间,在路边坐了好久。她以为他会来寻她,所以她不敢走得太远。
可是却不想她在路边坐了好久,一直等到天黑都没有看到司徒易的身影。
天渐渐变晚了,她有些冷,便很没有脾气地又跑了回去。
邪雪终归是做不到不理司徒易,更加做不到不喜欢他,这可是和她朝朝暮暮生活了八年的男子,这可是她从小心动的男子,哪儿那么容易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就算后来,司徒易在她十五岁生日时候提出让她永远搬出他的屋子,她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对他的喜欢。
突然镜子里独独出现了邪雪的影子,我知道那依旧是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司徒易让她泡草药。
邪雪抽掉头上的镂空兰花吉祥珠钗,云鬓受久了束缚,好不容易得到自由,散落了一背。她徐步走到屏风后面。
我委婉地提醒某人应该回避:“她这是要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这是要沐浴的前奏?”景琛说话的时候完全没有害羞或者其他应该有的珍贵品质。
我故意拖长声音‘哦’了一声。
透过屏风上鱼戏莲叶的好景,清楚地看见邪雪正解开腰间的带子,轻解罗裳,香肩微露。我还来不及向景琛请示,便直接上手准备蒙住他夺人心魄的眼睛。
可无奈现实是非常残酷的,他的身高让我完全做不到我想要做的事情,而且还让我刚刚的行为显得很可笑。
我急得快哭了:“景琛,你这个道貌岸然的流氓。”
景琛一脸的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我发挥了自己的优良品质,苦着一张脸,胡诌道:“娘亲说过,就算看到美女洗澡都能自觉移开视线的男子才能做良人,你这样子的人估计是娶不到娘子了。”
其实,景琛这样的人往街上一放,大把的姑娘往他身上扑。只是我天真地想,那些姑娘都是一些看重内涵的人,见景琛是没有内涵的,便果断舍弃,这时候我便大发慈悲地收了他。
景琛不以为然,直接拆穿我:“你肯定那是你娘亲说的,而不是你自己说的。”
我顶不住他探索的目光,一下子便破了功,破罐子破摔道:“是我说的又怎样啊。”
景琛摸了摸我的头,又叹了一口气,带着遗憾地说道:“不怎样,你说得很好。不过敝人的人生大事就不劳符姑娘上心了。我爹娘已经为我许了一门上好的亲事。”
果真,我是不能主动和他斗气的,每次斗的都是他,气的却总是我。
可是,我未嫁,他怎么能娶呢。
我其实不应该这么悲观,以前以为他喜欢陆轻檀,前途简直一片黯淡。现在至少知道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我的情敌是女人,我应该感到轻松才对。
我好不容易才自己安慰好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见识,看着他,小心翼翼地问着,明显的底气不足:“景琛,你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
景琛看着镜子中的画面,我以为他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准备大声重复一遍的时候,他转过头来,冲着我微微一笑:“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