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没有想到,昊月的百姓们竟然都对吟诗作对有兴趣,实在风雅有趣。
可是我必须考虑到一个现实的问题,这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其中指不定还有多少像刚刚那胖女人一样的彪形大汉挡在里面,我这样的小身板怎么挤得进去。
当我还在人群外围困顿挣扎的时候,传来了雄浑粗噶的老者声音:“老程我虽然是江都的第一首富,可也不想整日只与铜臭打交道。诗词歌赋这些风雅的东西更让我欢喜,我也着实欣赏才子佳人。江都的老百姓应该知道,‘风月会’已经举办了多届,所有裁判都是大家投票推选出来的,绝对公平公正的,大会对折桂冠的人的奖励也是真实的。其他,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各抒才能。”
声音毕,人群一下子就沸腾了起来,起初他们站得规规矩矩,我还能透过缝隙看到台上的人,这下人群攒动,形成一堵一堵左右移动,上下起伏的人墙,就算我踮起脚尖都不能看见什么了,于是便扑扑跳了起来。
台上的老者换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我只看到裙衫一角,不多时便传来她宛如黄莺啼叫的声音:“我们只有三道题。凡两题胜出者则是江都今次的风月才子或者风月才女。第一题,以梅为题,自由做诗一首。”
我觉得这程老还是经商得好,如今正当是人间最美的阳春三月,却出题让人咏梅,这真是不应景不应时,不符合常理,也不科学。
女子的话音刚刚落地,一书生模样的男子已经身先士卒地站上了台,那瘦削的身材看起来比我还弱不禁风,这速度还是极快的,只是不知道,吟出来的诗是哪样的货色。
书生一点不谦让,摇着脑袋,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我也忍不住点头,诗确实是好诗,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想出来,实属不易。
但我可是从现代来,熟读了那么多诗,再怎么都会吟个一两首,而且还能保证每一首都是传千古的绝句。在场的人除了我有些不屑一顾,台下的观众手掌都快拍肿了。
程老坐在台上,面露赞赏之色:“这位公子,才思敏捷,作出的诗又不落俗套,突显了梅花的傲气和香气,好诗好诗。台下各位还有更好的吗?”
刚刚还有些躁动的人群,此时却是一片静谧,这等才气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为了我的肚子,更为了今后的幸福生活,我也顾不上锋芒毕露了,那一百两一定得是我的。
果断做了决定,我便高高举起右手:“我愿意试一试。”
所有人齐刷刷地向后转头,目光地集中到了我的身上,能够看得出来,大多都是看热闹的,不相信我有什么真本领。但是人群还是自觉地分成两边,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我无所谓地踏上了高台,对着漂亮的黄衣姑娘眨了眨眼睛:“有纸墨笔砚吗?”
黄衣姑娘先是一愣,随即看了看程老,见他点头,她才说:“你后边的桌子上便摆着。”
我没有说话,静静退到后面,执起狼毫,蘸了蘸墨汁,又在砚台边沿刮了刮多余的墨汁,一阵龙飞凤舞。
“纸倒是好纸,可这笔和墨的材质就差多了。”片刻后,我放下手中的笔,将作的字拿起来,面对着台下的人展开,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莫向霜晨怨未开,白头朝夕自相摧,崭新一朵寒风露,恰似西厢待月来。”
没有如我意料之中的喝彩声,我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