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迟渊到处转转,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可临走的时候迟渊却将随身携带的玉佩送给归晚,说那是他从小带在身上的玉佩。归晚觉得太过珍贵当下便拒绝,可迟渊执意要送给她,说是要感谢她尽到地主之谊。
迟渊送礼物的理由未免显得过于牵强,若真是要感谢,那也得算上归宛一份。
这样的差别待遇让归宛默默地难过了一晚上,那晚上也是她从出生第一个晚上不是和姐姐一起睡的。
后来的事情便是自然而然地发生,娇俏的右相之女,翩翩佳公子的世子成了最亲密的玩伴。文艺的称之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可是两小无猜并不是绝对的两小无猜,姐姐疼爱她,去哪里玩都会带着她,哪怕是迟渊明言想和她单独相处的时候。
那时候他们三个最经常玩的游戏便是一个躲一个抓,归宛根本不用费尽心思找躲藏的地方,她一心想要被他找到。可是迟渊每每从她面前经过都不会抓她,而是各个角落地找姐姐。
这个本是三个人的游戏完完全全变成了姐姐和他的专属游戏,一次之后归宛便再也不玩了。
印象中年少的迟渊几乎没怎么和她好好说话,唯一几次面对着她,他的脸上是有认真的神情的,只不过他说的话却是‘怎么哪儿都有你,你就不能不跟着。’
归宛也想不跟着,可是爹娘一心想将她们送入宫中,知道姐姐和迟渊走得近,便左防右防地不让姐姐出去。唯有在她的帮忙下撒谎欺骗爹娘,才能让姐姐顺利和迟渊幽会。
眼看着归晚和迟渊的感情顺风顺水的,归宛便甘心情愿地在他们背后默默地帮助,毕竟一个是自己的姐姐,一个是让自己惊为天人的男子。
突然有一天,归宛发现一向温婉得体的姐姐竟然撒泼一样将桌案上的文房四宝弄得一团乱糟糟的。
归宛一边捡地上的笔墨纸砚,一边瞥着姐姐,终是好奇占了上风:“姐姐,谁惹你生了这样大的气?”
归晚怒气未消:“还能有谁,不就是迟渊。”
归宛知道这本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己不该过问,可凡是涉及迟渊的事情,她都想要了解:“他怎么了?”
“我第一次给人绣香囊,他不好好保管竟然把它弄坏了。”归晚拉着她的手,不停地抱怨,“你说我是不是该生气?”
归宛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趁着姐姐生迟渊气的时候,说很多很多关于他的坏话,那么姐姐是不是就会永远不再理他。
想归想,事实上归宛却给她倒了一杯茶,帮迟渊说好话:“姐姐,喝口茶消消气,迟大哥一定不是故意弄坏你送的香囊的。”
归晚闷闷地喝下她倒的茶,觉得气依旧不顺:“其实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我生气他不珍惜我送的东西,转身离开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半点挽留。”
“迟大哥一直很听你的话,你肯定让他别跟着。他本来就很木头,谁知道你的十八弯的女儿心思呀。”归宛自己也喝了一口茶,打开了话匣子便都收都收不住,“姐,迟大哥少年才俊,又对你惟命是从。你可不能仗着他对你的宽容而恃宠而骄,也要好好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