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易怀疑地看着我:“符姑娘也懂得下棋?”
“略懂。”我谦虚一笑,看着景琛,询问道,“我可以接着司徒公子的棋下吗?”
司徒易又是一惊,却已经从座位上起身,不可思议地问道:“姑娘还能起死回生?”
我不说话,坐到了景琛的对面,执起棋盒中的黑子下到司徒易觉得是死棋的地方。
所谓出奇制胜,我想来一次奇袭,可我也知道,这招骗不过景琛,所以我的目的不在胜,只在平局。
景琛果然上钩了,他将棋子堵在了我的死棋左前方。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后背竟是起了一层密集的汗,镇定心神之后平稳地将手中的黑子落到棋盘上,盈盈一笑:“景琛,和局。”
虽然和他比成平手,我却不得不承认和他下棋真得要费些精力。
景琛和司徒易盯着棋盘片刻后才恍然大悟。
景琛观察了我一小会儿,便又盯着棋盘上的棋,喃喃:“要想赢得一局棋,不只是谋篇布局的智力战,还是镇定从容的心理战。我将你估计得过高,却不料原来你只是想和我打成平局。我忘记了你是没有野心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自责的意味。
司徒易看了看景琛又看了看我,慨叹道:“这世间惊才艳绝的女子太多,却也难掩姑娘芳华。只不过,这颗平淡的心处于乱世,竟说不准是祸是福了。景琛,我终于知道你的感觉了。”
司徒易的前半句我是听明白了的,可是后半句我只当是他们在打哑谜,听不懂我也不想听懂。谁说的呢,世间本应该是多自在的人,却总是忍不住一颗盲目求知的心。
殊不知知道得越多,心就越难安定。
景琛执起一枚棋子细细端量,片刻后才高深莫测地说了一句:“那要看这颗心是放在谁的手上,若是我,定保这颗心一世无忧。”
这句话若是换做别人说,我定会觉得狂妄,可景琛这样说,我竟然觉得他当得起这样的骄傲。
也许他本是无甚大事,我却听得红了脸。
司徒易听了景琛的话,也不由得仰头开怀大笑。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司徒易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我赶紧趁热打铁:“司徒公子可否拿出解药?”
司徒易不再说话,也不多作停留,转身进了屋。我欲跟着进去,却被景琛从后面拉住,直接给扛到我们住着的那个竹屋了。
我双脚一沾地,就像是被惹火的母豹子一般,滚地撒泼:“你抓住我干嘛?”
景琛摇着手中的扇子,轻声细语,语气中却是满满的威胁:“司徒易一掌就能拍死你。”
“他明明刚刚心情就很好,居然不给你解药。”我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什么,愤愤地说着,“对了,我分明是在帮你,你竟然还威胁我。”
他收拢扇子,一把捏在胸前,言笑晏晏:“天上下红雨了,你居然会关心我。”
我背过身去,手心攥着衣襟心虚道:“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司徒易太霸道了,这样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