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被绘梨和剪梅按在椅子上,中年女人杨妈妈将灵犀的发髻放下,给她梳妆。
“我可以不成亲吗?”
绘梨脸色一变,“我们寨主是看得起你,你别不知好歹。”
“管你什么事啊?我嫁不嫁,他娶不娶,是我和他的事,轮得到你说?”
“哎哟,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吵什么呢?绘梨姑娘,你就到门外去吧,这里人手够了。”
绘梨哼了一声,硬邦邦地站到门外。
灵犀突然捂住肚子,“啊啊,我肚子好疼!”
她紧紧咬着嘴唇,伏在桌上,“肚子疼……疼……”
“这……新娘子莫不是吃错了什么东西?”杨妈妈说。
“希希姑娘,你没事吧?”剪梅说。
“我就是突然觉得肚子疼,难道是刚才吃的饭有问题?”要演的更逼真一点,她皱着眉头,整张脸都挤成一团,努力作出痛苦的样子,“真的很疼……啊……”
绘梨走进来冷冷地看着她,“别装了,我们每天都吃的东西,我们都没事,怎么你一吃就肚子疼了?”
灵犀怒了,“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肚子疼不行吗?青菜豆腐,在我们家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绘梨怒极,反而笑道,“你是锦衣玉食的娇小姐,我们寨子穷,养不起你,看你样子也不是真心想跟我们寨主成亲。寨主真是糊涂,他怎么看不出来你是个累赘,是个负担呢?”
“我呸!你们寨主明天就要把我交上去,送人了,还真心?他才是个无耻的混蛋!没良心没人性!”
“谁又在骂我?”
上官文聪施施然走进来,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是得到上天眷顾,大红衣服,黄色山茶花都没有损害他的英俊,竟然还衬托出一种洒脱不羁。
剪梅和绘梨向他行礼。
灵犀紧紧咬着嘴唇伏在桌上,努力装作非常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
“希希姑娘说她肚子疼。”
“是啊,很疼,啊啊,很疼……”
“快叫大夫过来!”上官文聪说,“剪梅拿水。”
剪梅将水拿过来,灵犀伸手去接,“我来。”上官文聪接了,“张嘴,我喂你。”
“这……”不太好吧。
“你看你,手都在发抖,自己怎么喝?”
表演得太过火了,又不能说我手不抖,只得硬着头皮被上官文聪喂,脸竟然红了。
“哎哟哟,这新郎对新娘子可真是好啊!二位郎才女貌,一定白头到老,早生贵子……”杨妈妈不停地奉承。
大夫过来了,切脉,翻眼皮,灵犀卖力地表演,大夫表示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病,但病人又叫的这么夸张,于是只得道,可能是水土不服,给开了一剂药。
灵犀坚持躺到床上,杨妈妈担心,“新娘子现在病了,不能梳妆打扮,待会儿可别误了婚礼。”
“误不了,”上官文聪说,“放心。你们都先出去,我跟新娘子好好说几句话。”
“哎哟哟,新郎官啊,这结婚前是不能和新娘子见面的。”
“我说能就能。”
屋里人都出去了,上官文聪走到床边坐下。灵犀不自然地往里挪。
“还疼不疼?”
“嗯,疼。”
“疼也要成亲的啊!”他说,“我给你揉揉。”
他突然躺下来,灵犀尖叫一声,“你干什么?走开!”
她猛地坐起来,就要下床跑开,他胳膊一伸就拦住了她,拦腰抱住她,她想掰开他的手但他力气很大。她掐捏最后一口咬上去。
“啊!”他缩回手,但是没有给她逃走的机会,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啊!放开我放开我!”她捶着他的胸膛,他的脸几乎要贴下来,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
“别乱动!”他说。
“我的清白啊!”灵犀哀嚎一声。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初吻都没有,竟然被人压了。
“马上就成亲了,你是我的人了。这样很正常。”
“正常你妹啊!快,放,开,我!”
他翻身下去,躺在她身边,但是腿还搁在她身上。
“那你肚子还疼不疼?”他用右手撑在床上,歪着头看她。
“不疼了,现在好了。”她咬牙切齿地说。
“那就起来梳妆打扮。”
“你明天就要将我交给别人了,现在却要成亲,你不觉得这是一场笑话吗?还是你只是想戏弄我?”
“都不是。我是认真的。”他说,“我会带你回来。”
灵犀无奈地坐到椅子上,上官文聪将杨妈妈喊了进来,绘梨看灵犀的目光充满了杀气,她们刚才在外面肯定什么都听到了。
就这样跟这个陌生的,莫名其妙的男人成亲了吗?
就这么简单地成亲了吗?
果然是山贼作风啊!
这算是闪婚吗?才第一次见面呢。
可是,我连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啊!
换上嫁衣,戴好头饰,上官文聪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梳妆,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新娘子真是美若天仙啊,跟新郎官天生一对。”
太阳慢慢西沉,有小弟来报婚宴准备得差不多了,请大哥出去跟兄弟们喝酒,上官文聪走了,杨妈妈出去教导待会儿怎么迎亲,灵犀坐在书房里,心想我这么久没回去,宫里的人应该知道我失踪了,有没有人在找我呢?
天黑了。门外亮起了灯笼,前面广场上喝酒划拳的喧嚣声不绝于耳,绘梨本来一直站在门外,她忽然走到灵犀面前,眼神直直地看着她,“你跟寨主成亲,会毁了他的。”
灵犀被她的神情吓到了,“我根本就不愿意,是你们寨主逼我的。”
“如果……你死了,寨主就会死心了。”
她阴沉沉地说,灵犀心里一惊,“你想干什么……”绘梨突然一掌拍下来,脖子一疼,灵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绘梨将一床被子往灵犀身上一盖,将灵犀抱出门去,众山贼都在喝酒欢庆,她专拣僻静地方走,竟然没人发现她,她把灵犀放在马上,悄悄牵了马下山,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将灵犀藏了进去。等明天来人了,再将你交出去,我跟随寨主快十年了,寨主总不会为了你而责罚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