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义兄,做得还真尽责。”淡然的神色,看不出喜怒。
“多谢你的夸奖,正如你所说,我深谙其职。”夙矽敛起眸子神色,答道。
残洌轻声哼笑,指腹缓缓划过我的脸颊,“你何其有幸,能遇到一个如此细心为你着想的人,夙矽,真没想到你对娉儿的用情如此之深。”
夙矽浑身一颤,随后轻笑,“她是我义妹,我待她好是自然,不止今日往后也一样,只要我活着一天,就要为她设想。”
“很好,我有个救她的方法……你做吗?”
“只要有救她的办法,哪怕只有一线生机也绝不考虑。”
“那么。”残洌眸中透着幽邃地光芒,“帮我把娉的毒逼到我身体里。”
夙矽窒了下,转眼来望住他,“你……”
残洌瞥了眼娉婷安详地睡脸,他不想让她受苦,哪怕是一点点。
“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不想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残洌哼笑,斜眼睨他。
“不想你竟对我义妹如此用心良苦,你这样做,要是她醒来知道后岂不更伤心自责?”
“呵,我就是要她如此,无论何时何地都将我铭记在心,不是很有趣吗?”残洌低眸不露痕迹地说,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
夙矽看穿他,也笑,“殿下,你这又何苦?你明知我义妹对你有情也就罢了,难道非要她也体会到那种如你一般,刻骨铭心的爱情?”
“我要的又岂止是怜惜之情?”
“那日,你明知道她是为了你才……”夙矽顿了一下,你明知道婷儿是为了你才毒发的,情花毒唯有动情方才会发作,聪明如你不会不知。
“是又如何,那种感情我不需要,只是一时的心动又怎会长久。”残洌淡然道,他不需要她的怜悯,他要全部的她,而非一时心动。
夙矽轻轻笑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她并非一般俗世女子,要得到她的心可不是花时间就行的,她有着游荡的灵魂与飘忽的气质,就算你们在一起,她也不可能把你放在心中第一个位置,你应该知道她的个性与你随心所欲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样。”
“那有怎样,即使如此也阻止不了我,那么你呢?”残洌也毫不留情地反驳,脸上的神态却依然没改变,淡定自若,“别忘了,你永远只是她义兄而已。”
他的话,令夙矽震了下,苦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吗?也许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过我不会阻止你,你尽管在心里默默祈祷吧,别再啰嗦,迟一分钟逼毒,对她来说就多一分痛苦。”
夙矽窒了窒,随后叹出一口气来,希望这个残洌能给她幸福,不然就算是死他也不会瞑目,若他不能给她幸福,那么,就算是送命他也会把她抢过来!
要将情花毒以内力凝聚到一个地方,然后再以金针将其逼入另一人体内,若没有另一人提供其他身体,这毒就不可能逼出来,虽然有一定危险度,但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再次睁开眼,还是在这间房里,但天色已晚,房中点起来蜡烛,烛光照得满室通明,此刻霍娉婷脑中一片空白,记忆回溯到白天,心中一切明了。此刻,房间里没有人,我动了动干涸地嘴唇,闭了闭发热的眼,烛光刺的眼睛睁不开,看不真切。
是个静谧的夜,窗外,虫鸣鸟叫。
身体动了下,诧异,竟然比白天的时候轻松多了,完全没有中毒的迹象,只是有些气虚。
娉婷微微地叹了口气,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究竟该不该去找他呢?就算要走,也必须等事情告一段落后,定住心神,随即点头,下了决定。
窗外,月白衣衫的男子,朝着这个方向淡淡地投来注目礼。
下意识地,我也朝着窗外不经心地一瞥,随即,张大眼!
起身,下床,随手披了件搁在床上的白色衣衫,匆匆束起乱七八糟的发,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出,内心微喜,不知是为什么。
来到,他对面的位子,坐下,啊,原来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是这种心情吗?
有点雀跃,有些迷茫,怎么瞧他都觉顺眼,咦?再瞄到一桌子菜,菜色偏属清淡,是为了我准备的吗?想到这,确实有些饿了。
“睡了一天,也该饿了,你义兄为你准备的。”他似笑非笑地,顺手拿起酒壶在我面前的杯里斟满。
“夙哥哥一直很照顾我,当然,你也一样。”娉婷端起酒杯,凑上前闻了下,养生茶!
见他,他却笑得如春风拂面,满地都是春色。
我诧异,并非是以往不屑的笑,而是发自内心,我也忍不住荡开了一抹轻笑。
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平日道貌岸然的人,背后以**掳掠来发泄都有可能,残洌人前清若冷泉,人后也有效益怏然的一面,当他笑时,便是真心诚意,开怀至极,从无虚假。这点,她倒是佩服得紧。
“可还有些不舒服的地方?”他随意问。
他清一色的精绣白衫,衬得整个人玉树临风,只手托腮,正作短暂的养神,垂于身后的发,偶尔被风吹起,真有那么抹出尘的味道。
“呃。”我回过神,一时之间竟然看傻了,真是贪图美色的人!我在心中骂道。“那个喔,我也觉得奇怪,现在反而没有那么不舒服了!整个人很轻松呢!”
“真不知,夙矽是怎么照顾你的,自从你中毒后,身子虚弱的很。”
忙着吃饭的我,这才抬起头来,朝着他的美色吞了口口水,自己心里也奇怪,为什么自从那次动情之后,他就变成心目中的西施了?
“那也不能怪夙哥哥呀,是我自己不愿意,谁喜欢当药罐子?”别说这个话题了,无聊!
他白衫飘飘,在月色下果然俊得令人觉得接近他的周遭,便是进了天界一般。衣袂泛银,全身朦胧如幻,这衣色简直彻底衬脱出他清冷的气质,却又将他的春色,不,春笑融得极好,可见此人十分会穿衣,不知道像这样穿衣像谪仙的人物,脱了这身衣物,赤身裸体的还会像仙子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