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做完了,杜浩成功醒了过来,而我却神志不清的昏迷了。我依稀在恍惚中还记得,我从手术室被一群医生簇拥着推出来的时候,海波和晓如在走廊里一看见我,他们立马就急切地冲了上来,看着我紧紧双闭的眼睛,焦急地问着医生,“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摘下捂在嘴上的口罩,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她这是输血过多,会昏迷一段时间,不过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晓如和海波看着医生疲惫的双眼,担心地随着我移动的身体追赶着。我躺在病床上,被几名护士推到了一个很大的病房里。我的鼻孔和身上插满了管子,面目全非地躺着。空阔的病房里,一张床,一桶氧气罐,一扇不透风的窗。
躺在这孤独的病床上,我整个人失去知觉的,神志不清的昏迷着,听不到声音,只有用那一丝微弱的呼吸感受着外界那模糊的感觉。此时此刻我感到自己的心,离自己好远好远,它好像飘在一个很久很遥远的地方。那是多年前,我和一个帅气同时很优秀的帅哥刚刚从学校毕业,两个人艰难的为工作的事情忙碌着,后来我们在彼此的鼓励下,东奔西跑着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工作。两个人共同租了一个一厅两居室的房子,彼此住在一起,每天一起上下班,每天共进晚餐,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我还记得在那个美好的二人世界里,他曾经向我许下的诺言。
“倩如,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永远陪着你。”
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就沉醉其中了,整个人躺在他怀里,静静地享受着那一份温存。
就这样,就这样,我在甜言蜜语中与他度过了整整一年零六个月。在那个短暂但充满美好的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和爱护。同时我也感受到拥有一份执着的感情之后那种踏实,幸福的感觉。我原以为我与他的二人世界会一直这样平平淡淡地永远过下去,可是我错了,再坚固的城堡它都会有漏洞,在完美的感情它也会有矛盾。这是无法避免的,也是无法改变的。
在我们那后来不断地争吵里,可怕的感情危机正在一步一步地接近着,它像一个埋藏在我们之间的定时炸弹,等待着引爆的导火索,随时点燃。
就在那个他加班的夜晚,我好心好意给他送夜宵,却看到他与别的女人亲亲我我的时候,我第一次原谅了他。当他发现我与我们公司那个富二代有暖昧的时候,他也情有可原的原谅了我。可是后来这两个人连续不断地出现在我们生活中,成为了我们感情破裂的催化剂,误会和矛盾开始在我们之间蔓延。
我们因此大吵小吵,两个人开始互相猜忌,彼此不信任。他在吃我的醋,我在吃他的醋,彼此无论怎样解释都解释不清楚,怎样向对方坦白都无济于事。在这个狭小的二人空间里,每天都弥漫着乌烟瘴气的火药味,彼此不得安宁。那些日子里我一直在做着可怕的噩梦,梦见他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更可怕的是我居然一气之下,亲手杀掉了那个和他搞暖昧的女孩,成为了一个因感情而丧心病狂的魔鬼。而他也在睡梦中惊醒了好几次,嘴里胡言乱语地喊着要找那个抢走我的富二代算账。
我们的日子从那一刻起在没有了安宁。在那段魔鬼一般的日子里,我常常躲在被窝里流泪,痛哭流涕地哭泣着,为我们的感情,为我们之间的误会懊恼地埋怨着。我那个时候真的很无助,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平息我们之间的误会,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化解我们之间的争吵,我只有用眼泪,用眼泪去麻醉眼前的一切。
终于有一天,最可怕的来了,我们分手了,在那个阴沉沉的早晨,他毅然决然地拖着行李第一个离开我们那个一厅两居室的二人世界。那天我跟他没说太多话,只记得他临走时很无奈地叮嘱了我一句,“以后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别轻易相信爱情这玩意。”我沉默着,狠下心来,承受了他那一句结束语。不过那天我当着他面没有流一滴泪,而是等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之后,我才一头扎进被窝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那一天我流尽了我所有的眼泪,把深深的伤埋进了心里。我甚至还记得我是怎么离开那座城市的,我失落地拖着行李箱,早已被泪水湿润的双眸顺着高高的楼宇留恋地看了一眼我们那个二人世界。步履缓缓地走下台阶,走出公寓,沿着我们曾走过的环城公路,坐上出租车,伤感的目光透过车窗瞭望着那座城市每一寸伤感的土地,隐约间到了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