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阿克济阿的算是知道火器的厉害了。自己骑兵第一次遇到轻重机枪扫射,奔驰的战马中弹摔倒,将背上的骑兵远远甩出,前面摔倒的骑兵又成了后面冲上来骑兵的障碍,有些训练有素者想纵马跳过,凌空而起,却被雨点般扫来的重机枪子弹打成蜂窝煤,重重摔在地上死去。
这就是阿克济阿开战之初站在高处所看地一切,当时惊得两眼发呆,这就是传说中的怪兽武器?
尽管自己轻骑兵速度已经达到最快,却无法冲破这两道无形的屏障,尽管自己的重甲骑兵铠甲足以挡住普通弓箭和火铙的远程射击,却还是一个个被子弹打得血肉横飞而死。幸亏急忙下令骑兵后撤,用钢板盾牌组成防护墙保护侧翼,又同时,前锋继续往前冲锋,与敌军混战在一起。才让对方怪兽武器无法扫射。
双方各自鸣金收兵,双方将士也不敢乱出招,各自将自己的重武器拖着拉着往回撤。脱离了战场。
夜幕笼罩,天黑得跟锅底似地,伸手不见五指,不知对面是敌是友,已经没办法作战。
这次大战铁血军又损失了五千多,真是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让黄永清很是沮丧,这也充分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毛老人家指出的:“武器是战争地重要因素,但不是决定因素,决定的因素是人而不是物。”
黄永清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一点,这次还是背靠山区作战,如果要是平原地区作战,后背没有了依靠恐怕更是麻烦。
大军撤回后方兵营,他心中很是气闷,带着杨二狗和慧剑、红娘子等人探望了受伤将士后,清点了装备损耗,发现子弹还剩五百多发,炸药包剩余不多,手榴弹还有一千多个。
吃过晚饭,回到中军大帐,他吩咐召集所有参将(师长)和两个骑兵团团长(千总)开会。
大营里坐下后,黄永清说道:“这一战。虽然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但实话说,众人都很失望。
见众人情绪都不太好,一时间闷声不说话。
黄永清说道:大家都说说看,这一战我们失误在哪里,下一仗该如何打?”
还是二狗最先发言,说道:“最初打得挺顺手。可敌军那数百辆轒辒车一出来。咱们就麻烦了,还有。敌军的那钢制盾牌,两面叠加根本打不穿,要克敌制胜。必须先想办法解决这两个问题。”
炮兵营长张二驴道:“是啊,用炮弹打轒辒车这办法没错,但是战场面积过宽用炮兵的地方很多,只能如果能再放近一点,让士兵用手榴弹会打得更准,包管一弹一个!这样才能解决后面敌军乘势杀过来地问题。”
骑兵团长李二娃,摇头道:“敌人不是傻子,会针对我们的战法进行改进的,这阿克济阿非常狡猾,善于动脑子,所以,下一次会战,作战方法肯定会作出相应调整。”
这是黄永清最关心的,问道:“如果你是敌军首领,该如何调整战略对付我军?”
李二娃也不谦虚,说道:“我首先,包围你们慢慢打,再从外调兵遣将然后用人海战术消灭之。
“没错!”红娘子说道,“狗鞑子发现他的军队吃不下咱们后,估计这几天不会主动进攻,一定会先改良和加紧制造抵御咱们武器的装备,同时等待援兵。”
二狗道:“俄闷可不能等!不能让敌军做好准备再动手,而且,依我看没这么复杂,这一次咱们吃亏就吃在子弹和炮弹太少。如果多几千多枚炸弹打过去,包管鞑子大乱溃逃!”
李二娃骂道:你个瓜皮“鞑子如果分散兵力,并用卧倒隐蔽,炮弹能起的作用也不大。”
二狗话道:“鞑子分散兵力那最好不过,咱们将它拦腰中间截断,击中优势兵力先消灭一部分,再回头收拾另一半!”
慧剑冷笑一声说道:“鞑子骑兵也不是傻子,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看你如何来救援呢?”
两人争执了起来,众人也你一言我一语掺和进去,他们争得热闹,却已经让黄永清没有心情听下去了,最后摆手让大家停止了争执。
沉吟了一会,道:我估计鞑子这几天不会进攻我们,咱们接下来要做两件事。
第一,骑兵团长李二娃明日带领一千骑兵去天津,掩护从海上运来地武器弹药和五千士兵与我们会合。
第二,根据交通员传来消息,坤兴公主已经被武装押运到距离山西大同附近,我准备带领二十人去大同劫狱,我走以后这里有红娘子和慧剑负责。
二狗闻言咧着大嘴嘿嘿一笑道:长官俄跟你一起去好嘛?
黄永清冷哼一声,道:“你少扯这个,从明天开始你把阵地防守好了,出了差错我要你好看!
天亮了,却又好像没亮,因为看不到朝阳,只是一夜之间,天空忽然灰蒙蒙的,被乌云遮蔽了。
阴霾的天空下,群山簇拥着一条路,蜿蜒起伏,没有这端,也没有那端,因为路的两端都湮没在灰色的苍茫里。
一个孤独的身影,远远的,淡淡的,渐渐走出了苍茫,走在路上,灰色的军装,与灰色的乌云同色,看起来,他就像是来自乌云,又或者,他就是乌云的孩子,阴郁,颓废,却能够蔓延成铺天盖地的压迫,澎湃着流过无数仰望……
路就在脚下,就在眼前,一直晃啊晃,尽管有高低,尽管有转折,但是路还是路,山还是山,乌云还是乌云,两路人马悄悄翻山越岭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