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柏沿着陈青云去采药的必经之路一直走,一路上并没有遇见陈青云,他又到隔壁村的山上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他爸的身影。他也有些急了,但愿他爸走的是另一条路,和他错过了,希望自己到家的时候,他爸已经回来了。可是事与愿违,他到家了并没有看见他爸。杏妮急得直抹眼泪。
陈松柏:“妈,也许爸喝多了,走不了路,就睡在朋友家了。你先去睡吧,我再等等。”
……
“老爷,不好了!”
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
“慌什么,跟只没头苍蝇似的。”
纪正堂正在练书法。
管家:“老爷,卓…卓云天他跑了!”
纪正堂:“什么?姓卓的那畜生跑了?五花大绑的怎么可能跑了?你把舌头给我捋直了再说。”
管家:“听值夜的阿贵和小四说,昨天吃过晚饭后,少爷突然来了,提着一只小笼子找他俩斗蛐蛐,两人百般推辞,可少爷总是缠着他俩闹,两人拗不过了只好从了。他们玩了一阵,少爷说肚子饿了就拿出几个饼来,他俩也饿了,就和少爷一块把饼吃了。吃完饼他们觉得很困,睡醒了天已经大亮,他们这才发现绑在柱子上的卓云天不见了,只剩下两截被剪断的绳索。”
“都是一群饭桶!废物!快去,把少爷给我叫过来。”
纪正堂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茶水从杯子里溢出来,洒到刚写好的字上。
一会儿,管家从外面走进来:“老爷,少爷病了,夫人不让他过来。”
“病了?哼,病得倒真是时候啊。”
纪正堂走出书房往东厢走去。
纪怀远坐在床上和纪夫人说笑,看见纪正堂黑着脸走进来,吓得赶紧往被子里躲。
纪正堂:“怀儿,那姓卓的畜生是不是你放走的?”
“不…是,爹,你看孩儿都病成这样了,哪还有力气跑到祠堂去放人啊?”
纪怀远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睛不敢和纪正堂对视。
纪正堂:“你没力气?阿贵和小四说你昨晚跑到祠堂找他们斗蛐蛐,还给他们吃饼,然后那姓卓的畜生就不见了。你倒说说看,那姓卓的畜生绑了好几天都没事,怎么你一去了他就跑了呢?”
纪怀远:“爹,孩儿素来胆小,你是知道的,去祠堂要经过一片坟地,你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啊。孩儿昨晚一直在屋里看书,然后就睡了。阿贵和小四怕是见到鬼了吧?”
“你还嘴硬是吧?阿贵和小四怎么不说别人偏说你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纪正堂扬起手来,作势要打。
纪怀远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躲到床尾的角落里。
纪夫人连忙拉住纪正堂:“老爷,怀儿有病在身,你就别再追究了。这人不放也都放了,你就是打死怀儿,那人也不会自己回来呀。”
纪正堂狠狠瞪了纪怀远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
叮叮,叮叮......云子昂在一阵响似一阵的铃声里陡然醒来。睁开眼来,四周仍是一片漆黑。他打开灯,发现陈松柏不见了,枕边多了个小闹钟,还在顽固的响。他擦了把眼睛看清楚,才五点。闹钟下还押着一张纸条,写着:子昂,我临时有事不能和你们去赶集了,你替我跟小怜还有思思解释一下。早饭还没来得及准备,你自己去集市上买着吃吧,还有蚊香和风油精,我也没空去帮你买了,你自己要记得买啊。你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上一条高脚凳,看戏的时候用得着。祝你们玩得开心。
看完纸条,云子昂心里嘀咕开了:这个陈松柏到底搞什么鬼呀,说好一起去赶集的,这会又突然不去了。临时有事?昨晚还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啊?又不早点说,我好准备个手电筒啊,这天还没亮呢,外面乌漆麻黑的,又都是羊肠小道,一脚踩空就掉水田里了。还叫我带张高脚凳,凳子又沉,山路又远,是不是想累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