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好多问题想要问,她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想要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够归来?她想要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可以嫁给他?她想要知道好多好多,可话到了舌尖,却怎么样也说不出来。江渃晴,陈璨很累,你就不要让他再为你分心了,这也是作为好妻子的其中一项。
陈璨看她纠结的小模样便知道她肯定不是要说这个,看着她的无名指,细细的摩挲着,“然后呢?”
她垂着眉梢,“早去早回。”
低沉的语气将她的不舍之情显露无疑,她舍不得自己的样子让陈璨心情大好,紧紧地搂着她,嘴角的弧度大大的,一扫刚才工作上的繁琐、费神,不由自主的打趣她道,“还有呢?”
窝在他怀里,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江渃晴掐着他精健的细腰,“还有就是……”她狡黠一笑,“替我向漠生问好!”
“……是吗?”两个字被他咬牙切齿的的吐了出来,“那需不需要我顺便帮忙传达一下相思之情啊?”他阴阳怪气的说道,眉眼都醋出酸味。
前些日子给臻馥打电话,好似听出了两人峰回路转的味道,她心里一阵高兴。
她冷哼了一声,忽的站起身来,指着他鼻尖吼道,“忙完了就赶快回来娶我!”叉着腰的她活生生一副女贼的模样。
他配合的摇着桌上的折扇,山水墨画盈盈的扇面,站起身来对她做了个揖,“是……”陈璨目光盯着她的眼眸,“娘子。”
见她羞红的双面,他强忍着将她打包带走的冲动,将她重重的搂在怀里。她只听到耳边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无端的脸颊火烧了天边的云。
看着黑色汽车绝尘而去,她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没穿衣服光着身子在阳光下行走,怎么样怎么样都是不舒服。
委身坐在门槛上,双手抱着右腿的膝盖,歪着头闭着眼,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任由头发如同雾凇般随意落在肩头。“他走了五分钟了……还有几个五分钟?”
明明强迫自己描刻空白,脑海里不知为何出现了两人在毵海的情景,她抱着琴坐在大柳树下,十指缭乱迷人眼,毫无拘束的弹着。他静默的站在粗大的树干旁,抚摸着苍老的树皮,聆听着远古的回忆。
一曲知古今,所有的音符含着饱满的情绪倾唱作曲人的波澜起伏,不过一柱香的光景,一声都诉说尽了。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说了四个字,“阳春白雪。”
不知说的是景还是人,那是她的乌发如瀑,毡垫似雪。一黑一白,在天地间好不扎眼。她如同以往一样将发铺在他腿上,眯着眼呼吸海边的西风,静静地呆一下午,然后再锤着发麻的腿回去。
她睁开眼睛,望了会儿远方,见迪迪正跟一卷毛白胖子打得火热,拍拍屁股上的泥土,没唤它转身独自进了家门。
趁着还有时间,她要把不会的学会、不懂得弄懂。
阳光知人惆怅,加大了洒向皮肤的温度,挠的发梢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