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好久之后,她才知道为什么陈璨那天在车上的表情一直那么严肃,为什么一直不发一言,原来他紧张呀!
陈璨一直觉得在飞机上求婚很神圣,但朦朦胧胧中总觉得少了些真实感。所以他,悄悄找来她的朋友、双方的父母,紧密的筹备,天衣无缝的设计,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一直是紧张的,手心里 攥着满满的汗水。
跪下去还是会心跳乱拍,等她的回答还是会浑身冰冷,只得仰着头等她点头,然后才将自己从地狱的冰窟中解救出来。
她说,陈璨,我愿意。他只觉得,玫瑰花的香味都飘到鼻尖了。
当钻戒套入她手指的那一刻,他竟想一直这么跪下去,只要能够牵着她的手,可他又不想跪下去,因为她眼泪好像止不住了,晴晴,晴晴……
他同她一同傻笑了一道,最后两人酸着嘴角,酸了眼角,就一直笑着。回了Y城……
婚礼定在一周后,陈璨妈妈是个好日子。渃晴绣着“布袋子”,笑盈盈的没意见。婚礼仪式是西装婚纱,她觉得很没有特色哎,婚礼可是珍贵的记忆哎,于是咬着下唇想了一整个阳光午后,最后在落地窗下她搂着陈璨脖子,扬着明美的容颜,“三叔,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荷、包?”陈璨不可思议的向后退了一步,不解的问道。
她抓着他的手,兴致盎然的解说道,“是啊是啊,三叔,我给你绣个荷包!你看啊,古代都有定情之物嘛,我们的婚礼虽说是现代的,但是我想……嗯掺杂些、古文化!”
不知她哪来的“奇思妙想”,真想敲开她脑袋看看还有什么令他吃惊的鬼主意,他也不忍打击她,只好勉强的点了点头。
她笑着跑开了,留下一双拖鞋躺在地上。他弯腰捡起,跟着她走到书房。见她将双腿蜷在皮椅上,头发绑成一小卷,摇头晃脑的在浏览些什么,他伏在她背后,瞧着明亮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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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奈的笑笑,自作主张的合上电脑,见她回头怒瞪着自己,拍拍她脑袋,指指客厅,“我妈会,你去找她吧。”
“真的?”
见他肯定的点点头,她飞快地跳下椅子,一蹦一跳的踮着脚到客厅找母亲了。
留他在原地,细细的抓紧还剩下的味道,她的发香。
原来,他的“房子”还可以这样?
还可以到处剩余她的味道,还可以到处撒满她的笑容,还可以到处遗留她的拖鞋……
将她的拖鞋摆好在她脚边,见她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堆乱线,五颜六色的,她却很专心致志的学着几千年的优秀传统文化。
阳光一跳一跳的翻着跟斗,正好打在她大红的粗线毛衣上。他随手拿起一份报纸,静静地坐在她身旁。
她的话还是打洞钻孔的钻进耳朵,“这个针穿过这个?噢,哇!”
“三叔三叔,你看你看!”
银铃般的声音摇晃在耳边,“以后这个你就可以别在腰间哦!”
别在腰间?他不敢想象那画面,她可真敢想。
他拧着眉不去看她,也不去理会她身边母亲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