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也没有说什么时间限制,自己平日里空暇时间倒也练字,顺手,他点点头,答应了。
她雀跃的舞着双手,“三叔原来你的耐心还可以这么多!”江渃晴笑的不可一世,指着泛黄的书页对他说,“《江有汜》要特别特别特别认真、仔细的抄哦!”
他稍一沉思,无奈的笑着,摸着她光洁的额头,“你小脑袋里到底装着什么呢?”
江有汜,之子归,不我以。不我以,其后也悔。
江有渚,之子归,不我与。不我与,其后也处。
江有沱,之子归,不我过。不我过,其啸也歌。
傻瓜,我怎么舍得抛弃你?
诗里讲的是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女子的怨言,事情是可悲,但话语却很振奋。
不带我一块?将来有你后悔的!
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将来等着哭吧就!
不见一面就离去,将来号哭有何益!
等他回到房间她早就睡过去了,脸窝在被角里,舒服的睡着。他悄声躺下,环着她的腰,慢慢的也进入美梦。
第二天清晨,江渃晴一贯的被人揪起来,到楼下跑了几圈,才累得跟条狗似的上楼躺在沙发上。开始的几天她还嘟嘟囔囔的抱怨个不停,但第二天外甥打灯笼——照旧!她也就噤了声,只一心一意的盼着晚上早睡。
相对于她的疲态,陈璨反倒是神采奕奕的,穿着灰色休闲服,兴致勃勃的一圈圈跑着。回到家里,他也是一贯的将之前便倒好的热水给她端过去,正好温乎。自己再去洗澡间冲个澡,等她也冲完后,再一块吃饭。
基本上吃完饭后,江渃晴的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见她在家里闲的没事,陈璨将书写“婚帖”的事交给她去做,他则估算着需要买的东西。
江渃晴看着红纸金字的表皮,脸上喜气洋洋,想起前些天也是红色的本本。
前天晚上,因为想着先把证领了,陈璨当时在书房办公,她无聊着便打电话问妈妈要户口本,妈妈可能被她之前的行为吓到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叹了口气,悠悠然的叫着她的名字。她也一时呆住了,可能过去的沉痛太刻骨铭心,语气不由自主的带着些悲凉,还是妈妈先反应过来,告诉她户口本在哪里哪里,她吸了吸鼻子,嗯了声。
陈璨恰好回来拿文件,见她郁郁不快的拖着电话不讲话,忙走过去问她怎么了?见屏幕还亮着光,他接了过去,走到阳台跟未来岳母聊了几句,几分钟后才将电话递给渃晴,她听着话筒里传来截然不同的欢乐声,她崇拜似的望了眼陈璨,跟母亲又说了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她糯糯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妈她、她好像被我之前吓怕了。”无数个难免的夜晚,对于母女俩来说如同密不透风的地狱,江渃晴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头低的越发贴近被子了。
陈璨将她抱起,搂在怀里,张了张口,还是不知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