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经片刻的温情对于冰冻了三年的自己来说是毕生不可得的温暖,而对于他来说或许只是片刻的兴起抑或是短暂的施舍。
一捧水小心翼翼的环在掌心,她稍一收紧,便如同流沙逝于掌心,剩了一手水渍。不可复制的温暖是她毕生都不可求的……
她一阵子的心血来潮,看着白雨发来的短信: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啊,天上的晴,地上的水,新年快乐。
好不通顺的语句不知她抄了几家才合成,她在下方输了几个字点了发送。要说白雨的祝福短信不靠谱,她回的便更是牛唇不对马嘴:“把去年说要介绍的青年才俊再介绍一下吧。”白雨电话不消几秒便怪异的大音量响起,“小晴子,新年快乐!啊!你终于想通了,可怜了我们的陈……哦不!”她听了会江渃晴反应,没什么异样才大胆的保证,“这件事就包我身上了!”可怜接电话的人只说了句,“新年快乐!”便被人强行挂了电话,说正在和人拼酒,再联系。
她一人抓着电话发着呆,眼皮耷拉着,看着脚尖。江爸拍了她一把,伸手揽过她肩头,笑哈哈的说道“走,跟你妈要红包去。”
两人一副好哥们儿的样子嬉皮笑脸,亲情的温暖恰好消融了堵塞的冰晶,她从心中浅笑开来,日子还是要继续下去。就从,就从相亲开始吧……她揽过妈妈,三人踏着浅雪像门外走去。
远在天边的陈璨正和老汪就着伦敦眼的浪漫,喝着不知从哪儿买来的二锅头,感受着异国的新年。陈璨依着栏杆,眺望着望不见的某处,一口一口的喝着,老汪闲不住的嘴一直说着,听不进去的听进去的,却把冷清隔在耳畔。
两瓶酒喝完,他两人还不够尽兴般,老汪拉着他找了家附近的酒吧,刚要进去,陈璨却拉住他。老汪问他怎么,陈璨双手插在大衣口袋,斜着眼不自在的问他“你确定进去?”老汪不解的回望了眼,好一会儿才憋着红脸说:“再找一家!”
走过两三个街头,重换了家酒吧。脱下大衣,坐在吧台喝着调的洋酒。老汪心有余悸的和他说“陈璨啊,要不是你在英国呆过几年,刚才可真是……哎!”陈璨自顾自的喝着酒,没望了他一眼,“没呆过也会有常识。”老汪跟他碰了下酒瓶,灌下一大口,语气恶狠狠地道“谁知道那是家同志酒吧!靠!”陈璨没应声,默默地喝着酒。酒吧里昏暗的灯光衬得气质卓尔,仿佛在糜烂的池中一身孤傲清净,他的心思早已飘到久远,也不知她在做些什么?
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划到她的名字,一反往日的利索,犹豫了半小时,发了条新年快乐。谈判的这些日子,很累却也很释放。不一会儿老汪身子就开始摇晃,陈璨忙交了钱,扶着他走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没有硝烟的战争仍然在持续,好在双方不断地协商调解,达成了共识。谈判结束的当天陈璨汪蜀便被外商请去吃饭,要尽地主之谊。兴许是工作完成的痛快,觥筹交错,两人自然接下不少酒杯,趁脑子还在清醒,陈璨迷糊着双眼看了好几眼手机。尽管每每都让他失望,可偏偏又燃起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