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恐怕步青云这下子凌乱了，不知道该鄙视我们还是该鄙视他自己，“难道用我的方法它没有出现！”
“出——出现了，可我们不是它的对手。”老刘显得有些底气不足，这很正常，要是说这种实话，让谁都会觉得这些人底子也太薄了。
明昇不慌不忙的把大包小包提进仓库里，“白僵唉，最低级的僵尸，你们说你们不是它的对手，那你们以前是怎么活下来的，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呀。”
这小子的话里挑衅的意思很重，看在他功夫道术都很厉害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过适当地反驳一下还是可以的，“白——虽说是白僵，可它的动作很快，我们道术有限，根本拿不下它。”事实上不是道术有限，而是我们根本没有道术，这么说也是在暗示告诉他我们还是有点底子的。
“对对，它还闻了屁。”梁子接着我的话，“我的屁！”
“闻过屁的僵尸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明昇忙完就去厨房找饭吃了，“只需在铜币上使用降魔咒封住僵尸的七窍之一就行了，一般是塞进它的嘴巴里，这样容易点。”
按说，明昇是好意，可我总觉得他很看不起我们。在功夫方面的确不是我的强项，但在交女朋友这方面我肯定能赢他，如果他愿意和我比的话。
他说的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好尴尬。是直接说我们是来拜师学艺的呢，还是继续旁敲侧击一下呢，这种难题就交给老刘吧，我可不想操这个心。
“你们捉僵尸的入门本领是跟谁学的？”明昇从厨房里出来端着剩饭，说话还是那个味儿，“别告诉我你们是跟眉叔学的，他老人家也是半路出家，有些东西只是一知半解。”
“你是说八眉道长吗。”老刘在久久的沉默之后回了一句。
“嗯呐。”
“才不乐意跟他学。”梁子说，“他哪有东西教我们，自己被僵尸搞得死去活来的都没什么辙。”
步青云也去厨房取了剩饭坐在正堂的桌子旁吃起来，一边咀嚼一边说，“小伙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这天底下能把死尸养成僵尸的可没几个，他们使用的道术只是保守道术，虽不能降妖除魔，若发挥到极致却可以同化僵尸。”
“什么意思！”老刘惊讶道，“你是说可以和僵尸做朋友吗！”
“可以这么说。”步青云说话的表情根本不在意。
可我们却放在了心上，“控制僵尸这种技术，您应该也会吧。”
“想控制它们倒不难，只不过门派不同，所用的手段也不一样。”他解释道，“众所周知，一般控制僵尸的方法采用的是玄门之术，赶尸就是这个道理，针对的是尸体或低级僵尸。若要控制绿瞳跳僵以上级别的僵尸就没那么容易了。八眉他们那是玄门之外的道术，本可以左右僵尸的魂魄，可惜他只学了一点皮毛，同样不能小觑，他与世无争的性格，养尸正适合他。”他咽下一口饭又补了一句，“我看猫人修炼的比他强。”
“这么说步青云的道术不如猫人！”梁子与我嘀咕道，“那我们还跟他学什么呀，干脆找猫人得了。”
“没听明白吧你。”我小声回答，“术业有专攻，猫人和八眉只会那么一点东西，虽说步道长在这方面不行，可他们门派教的东西是捉僵尸的本领，不一样的。你不是也见识了他上次救八眉的时候那叫一个炫。”
老刘和步青云聊了一阵子之后，下午已经过了一半，越聊越起劲，我看拜师这事儿准有戏，老刘不愧是铁齿铜牙。这么长时间的话题都是在唠家常，他才开始尝试问问这赶尸站还收不收人。
“步师父……”老刘想了一下，“听明珠说，你们有时候挺忙的。”
步青云摸摸八字胡，说，“是啊，这世道不是跟人斗就是跟僵尸斗，朝廷在全国重金招了很多兵，当然免不了伤亡，我们这赶尸站就是那客死他乡的仙人回家的驿站。”
说了这么多，想必他们赶尸这一行也分淡旺季，战争一打响就是旺季，越和平的时候反倒没有生意。不过我们跟着他可从来没有立志要赶尸，只是想学点东西。
“那我们几个年轻人可不可以给你们帮忙。”老刘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很多，“也好能受您指点一二。”
步青云犹豫了，我之所以能在院子里察觉到堂屋里的他在犹豫，是因为他停顿了好长时间没有出声。我和梁子也十分担心，本来觉得有戏的事儿，一下子就没谱了。
“我不能收你们。”他终于开口了。
在屋里，老刘的脸上显现出了一丝尴尬，“能讲讲原因吗。”
“没有原因。”他心不在焉的，然后喊了一声明珠，“阿珠呀，今天的饭怎么这么少啊。”
我擦，老刘脸上应该更挂不住了吧，吃了他家的饭，拜师也被拒绝了，他娘的还是无理由拒绝。他要是说我们三个长得不帅也好让我们死心，这没理由算什么。
“噢，饭我招待客人了！”估计明珠这个实诚姑娘也说不出什么花样。
“呵呵，既然是这样。”老刘跟我摆摆手，对步青云恭敬地说，“那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三个此行有点心灰意冷，明珠出来送我们，一直送到门口让我们很感动，其实她是出来关门的，何必这样自欺欺人呢。
“你们几个慢走！”临走的时候明珠说。
“对了，姑娘。”老刘又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爹为什么不收我们吗。”
“可能是跟你们不熟吧。”她回答道。
“这话说的，怎么才算熟。”我说，“难道要骑在他头上跟他打成一片！”
这回姑娘和老刘一起瞪了我一眼，没有搭理我。
“我也不确定，要不我帮你们问问他。”
“那就太谢谢了，若问出答案，还请麻烦你告诉我们一声。”没想到姑娘现在最信任的是老刘。
“去哪里告诉你们呀！”她说。
“庙……”
“庙个屁！”我打断了梁子的话，“知道那边有个餐馆吗，去那里通知我们就行了，我就住在那里。”我给她指了个体面点的地方。
回去之后我们才想起来忘了一件大事，白僵还没有解决呢，赖名儿也没有下落，本想让步青云出来帮忙，紧张之下全给忘了。话又说回来，他已经洗手不再捉僵，要真开了口，也不见得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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