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拿着钱币一般大小的放大镜仔仔细细的在看一本古籍,唐灵惜之所以知道是个古籍,是因为那本书破的不成样子了,可是祥叔还是像对待宝贝一样捧着,还带着手套,旁边是一个敞开的樟木箱子,樟木箱子,防潮防虫,非常适合保护这种古籍善本。
唐灵惜来找祥叔理论,祥叔深怕自己的宝贝被唐灵惜告诉给了金辰逸拿去充公,忙说:“小灵惜啊,你别闹,祥叔带你去捡漏,可好玩了。”
“什么叫捡漏啊?”唐灵惜忽闪着眼睛新奇的问。
“现在古董正热,很多人在街边摆小摊开店,都不是什么正规的小生意,但是别看这些不起眼的小摊子,因为机缘巧合,或者贵族没落,家传之宝,到会冒出一些真货来,低价进手,高价出手,其中的满足感局外人是不会体会到的。”
“额,不就是赌运气吗,祥叔你要好这口,我带你去赌场好啦。”唐灵惜不以为意的说。
“诶,那不一样,捡漏考的是眼力,对古董知识的大量积累,其中微妙的心理对峙和发现珍宝的欣喜,比赌博来的持久了,而且一旦成交一笔,可以在业界吹好多年牛,赌博行吗?”祥叔笑眯眯的解释道,一说到古董他两眼就晶亮,而且态度十分认真严肃。
“那您带我去掌掌眼?”唐灵惜倒不是很在意捡漏,只是能出去逛逛就好。
祥叔出门叫了辆黄包车,带着唐灵惜去了一条古董街,和上次在梦里水乡完全不一样,这里更接地气,而且那些小贩们吆喝着卖自己的古董,跟菜市场一样,每个小贩都喷着吐沫星子说的一口好故事,随手拿个痰盂敢说是乾隆用过的,随手拿出一只毛笔敢说是王羲之过的,玻璃弹子敢说是慈禧老佛爷的大东珠,有些低劣的古玩,连唐灵惜这种门外汉都看的一清二楚,她自幼见惯了好东西,虽然看不出一个古玩的真假,但是好坏她还是看的出的。
祥叔在每个摊位前都仔仔细细慢慢摸索,唐灵惜叉着腰观察这四周的新鲜,买古董的一种是那些走马观花,买几块钱工艺品的观光客,一种就是拿着放大镜懂点门道的人,抱着捡漏的心态来看看,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有那眼力,大多数以为捡了宝的其实都交了学费,多少人在这场子里发了财,又有多少人打了眼,人们的心境起起伏伏,失落与狂欢彼此交替,助长了这里的生气。
琳琅满目和热闹非凡让唐灵惜目不接睱,前面却闹哄哄的聚拢了一群人,唐灵惜刚想凑过去,被祥叔给拉了回来,祥叔见周围人多嘴杂,给唐灵惜递了个眼风,唐灵惜顺着祥叔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人已经把手伸到了别人的口袋,周围还有几个看热闹,架秧子,应该是同伙。
“反了他们了?”唐灵惜杏眼一瞪,掳袖子就准备冲进去。
“欸欸,灵惜,为这些小贼,不至于,你这一出手,掌柜的可真不会轻易放你出来了。”
唐灵惜强忍着怒气说:“这地头不是小林子的吗?怎么乱成这样,回头我非要修理修理他,不会当老大就滚蛋,丢六叔的脸。”
不一会有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把人群驱散,祥叔这才松开唐灵惜的手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