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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豺狼

“是我太爱美,还是她使了媚术。难不成她想勾引我?靠,想什么呢!”天妒给了自己一巴掌,让他清醒不少。镇了镇神,天妒这才又看向少妇,故装一丝疑惑的神色,冷声道:“美丽的女人,有何指教?”对于这种没有丝毫尊幼之分的问辞,天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少妇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回道:“正是要指教你一二,今天你就不用上山狩猎了,虚心听我指教吧!”

天妒扬起脑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说:“那就请快指教吧!没事我还急着去拉屎呢!”

其实他也不愿这个样子,但每当想起这四年来,少妇对他的所做所为,他就忍不住要和她斗斗嘴,忍不住想气气她。

少妇自认为对天妒的了解,比对她自己的了解还深。她瞧天妒那副模样,本也知道他是存心气她,可也总是忍不住想数落他一番。故此,她佯装面色一冷,冷哼道:“那我教你一下,怎么才能目有尊长。”

天妒也哼道:“你的意思是我目无尊长?那你们何时爱过幼?”

少妇冷哼道:“我们怎么没爱过你?”

天妒面色一变,像喝了一坛子陈醋,满脸酸涩,然后冷冷说道:“这么多年来,你和那个死变态,天天逼着我上山打猎,从来没有给过我一天自由,没指导过我一次修炼,这也叫爱过我?”他顿了顿,见美妇不说话,接着道:“我这枯瘦的身板,就是被你们虐待的,要不是打不过你们,我早就和你们翻脸了!”说完,嘴巴一撇,脖子扭到别处,避开少妇的目光,不再说话。

少妇等他说完,才一声轻叹,缓声道“我们让你上山打猎,自是为了你好,这个以后你会领会到,会慢慢明白的。至于你的修炼,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也是爱莫能助,这个你以后也会知道。至于我们没有给过你一天的自由,那是为了磨砺你的心性,这一切,自然都是为了你好!”

天妒转过身,背对着美妇,蹲在地上,一只手紧紧掐住怪物的脖子,逐渐用力,怪物脖子骨骼“嚓嚓”碎裂。

少妇所说的一切,天妒都似懂非懂,觉得在理,又觉得不在理。修炼方面的东西,他知道的并不多,不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欺骗他。至于他的身体,他能感到确实因狩猎原因,变的异常灵敏、矫健。

天妒的想法,少妇自然是看不见的。她看着天妒扭断那怪物脖子,无奈的摇摇头,不再言语。她知道天妒的脾性,天妒做事有时是有些偏激,可他本性是不会变的,他骨子里还是很善良。

天妒等了片刻,没有听到少妇下文,略一思索,站起身,脑袋微微偏向一旁,问道:“美丽的女人,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少妇身体一怔,显然没想到天妒会有此一问。她确实有事找天妒,不过她没想到天妒竟然能看出来。少妇没有正面回答他,她朝天妒走近一些,看了他半晌后,才笑道:“你不和我吵了?”

天妒讪笑道:“难道你没有听过,千万别和一个傻瓜争辩,否则最后别人不知道谁是真正的傻瓜。”

美妇又是一怔,苦笑一声:“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好好的说说话吗?”

天妒冷笑道:“你何时好好跟我说过话。废话少说,说说你今天找我的真正目的吧!”

美妇顿了许久,才幽幽的叹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告诉你吧。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从今天开始,你自由了,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少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怎么就直接把这事说了。

少妇本来是想找到天妒,先和他好好交谈一番,然后看看他的想法,之后由天妒自己决定去留。可少妇知道,她刚才那句话,直接挑明了赶天妒离开这里。但她也没法,谁叫他总气她。

“什么?”突听到少妇此话,天妒身如触电,仿若被雷劈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惊呼出声。

少妇没有作声,她知道话竟然已经说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因为她知道,他们不可能留他太久。

少妇只是看着天妒,很平静的看着他。

天妒瞪大眼睛看着少妇,他多么希望少妇只是在和他说笑,但是看着少妇那平静,认真的神情,天妒那不屑、玩味、不恭的神情霎那间烟消云散。这一切太突然,天妒似乎还接受不了。

天妒一时就那么怔在一旁,呆立、沉寂。

渐渐,天妒呈现满脸的忧郁、落寞。许久他才悻悻抬起头,缓声道:“我能到哪里去?这里就是我的家!”天妒在这个地方住了四年之久,日出而猎,月隐而息,他已经习惯这种单调、刺激的生活。

现在美妇突然叫他离开,一种复杂的难明的苦涩,突如漩涡般搅在他心里,使得他难以言明,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很多往事也莫名的涌向心田,压抑的天妒慌了、乱了。天妒记不起他有多久没这种感觉。或者说,即使他以往的生活,处处充满刺激、惊险,但时间久了,也使得他麻木了。

看着天妒的神情,少妇眼中流露出不忍,但她目光却突变的坚定,朝天妒厉声道:“这里是你的家,永远都是!但是你不是渴望自由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的眼前,你现在又何必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我了解你的秉性,你想要的东西,只能从外面的世界里寻得,你难道还不懂?”

天妒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像丢了魂一般站在那。

美妇看着天妒失魄落寞,迷茫又无助的神情,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痛。她又何尝舍得天妒离开,但是他必须得离开。没有经历过风雨雷电的花蕾,焉能绽放出香飘万里的花朵,伫立人间永不凋零?

“好,明天一早,我就走!”低着头的天妒,突然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美妇一眼。半晌才努力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然后快速转身,走向自己的屋子。不,应该说是逃向他自己的屋子。

就算以往在山林中面对老虎、豹子,命悬一线时,他也没有像今天这样逃避过。而他现在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他尊敬、关心、在乎、不舍的女人,他却落荒而逃了。

“哎,妒儿,玲姨又何尝舍得你走,但是你必须要有自己的人生轨迹啊。夏末秋初,就是息国各大学院招收新学员的时日,以你现在的基础和年龄,一定能被好的院校录取,以后才能走你想走的路。”看着天妒离去时单薄的背影,少妇无奈的摇摇头,暗自叹息。待天妒进入屋内,她才收回目光。之后扭头撇向那怪物的尸体。“这是……?”少妇眉头轻蹙起来,表情越来越凝重。她快步走到怪物尸体身旁,用手摸了摸它的鳞片,仔细查看了一番,惊叹道:“难道是……”

“幸亏是一条刚异变,还未成形为豺龙的豺狼皇,否则那小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少妇心有余悸道。

在豺狼一族中,有个别豺狼体内,含有极其微少的龙族血脉。含有这丝龙血的豺狼,在豺狼族群中,被称为豺狼皇。豺狼皇之中,有极个别的存在,在无数机缘之下,有可能获得激发体内龙血的机会。那丝龙血被激活后,会有一段漫长的涅槃期。涅槃成功后,会异变成豺龙。

豺龙也属于龙族中的一个族群,性情残暴,实力非同小觑,地位尊贵至极,一般龙族都望尘莫及。

不过这种由动物进化为神族一系的几率,实在是千载难逢。

“哎,这小子!”少妇叹息道。

“这豺狼皇若是在涅槃期,能被收为己用,待它化身成为豺龙后,日后必将是一个极为强大的臂手。可惜这千年难遇的……”少妇内心一阵汹涌。“豺狼皇死在此地,若被其他豺狼发现,也是一件极其麻烦的事。”想到此处,少妇莲袖一挥,一团紫色火焰,朝狼尸激射过去,霎那间,那尸身便化为了灰烬。

豺狼是群居动物,一般活动时,都是整个族群集体出动。豺狼皇在此,不知附近是否有豺狼群。豺狼非常具有团体意识,复仇性极强,不死不休,性情又极其残暴。它们对于修炼者来说虽不值一提,但少妇显然不想招惹这个麻烦。

“嗯?这是什么?”美妇再次惊诧出声。

那怪物尸身销毁之处,竟有一块深蓝晶块状物,通体散发幽幽的深蓝光。能在她一击之下,还安然无恙,不知是何物。要知道,少妇这一击,断能轻易毁金碎石。

“方才也没见有这东西啊,难道是那豺狼皇身上掉落之物?”少妇微蹙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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