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月韵是吗?”
“回主子,是。”
“主子?论名分,你并不算我暗阁人。”
“自月韵被掌柜的救起那日起,月韵就早已是暗阁的一份子了。”
“说得好。”月璃满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骄不躁,冷清如月,难怪当初被称为才美双绝。
“苏梦茵你可认识?”月璃话毕,果不其然看到眼前的女子身形一颤。
“那人害我至此,我如何能忘?”
“若我帮你恢复容貌,修复身体,你可愿替我将她从这文才大会上打败?”
顾月韵蓦地抬起头,隔着轻纱的眼中盛满惊讶,继而苦笑一声。
“主子是在开玩笑么?我这身子,连玄武堂堂主风冥雪都说没办法调治了,怎么还可能……”月璃狡黠一笑,连风冥雪都出动了,看来这望月居掌柜很重视她嘛!
“我只是问你愿与不愿,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考虑。”
顾月韵语噤,思考片刻方才开口。
“月韵愿意。”
“很好,那便如你所愿。”水袖拂过,顾月韵只觉脸上有些异样,伸手抹去,发现那些硌手的伤疤已经不在了。
“这…………这…………这怎么会?”顾月韵惊讶地说不出话了。
“这件事还请你不要说出去,当然,即使你说出去也无妨,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你,没人会相信这麽荒诞的事情。”月韵忙跪下表真心。
“月韵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对外透露此事半句,若有人问起,月韵便说是主子怜惜月韵,才找来高人为月韵治好了脸。”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月璃笑着扶起她。
“那主子之前说让月韵在文才大会上打败苏梦茵一事?”
“确实,此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先去会场吧,想必你也很想见她。”一转身,一抹讽刺的笑挂上嘴边,既然做不到与那人安然相处,还不如闹得越大越好。
会场那方,此时结果毫无悬念。韩启轩从后台走出,看了看苏梦茵和其他几位参赛选手,满意地笑笑,看向下方众人,一拱手。
“若是下面再无人上台,那这次的琴之主就定为苏家小姐苏梦茵了,众位以为如何?”
“慢着,谁说没人上台?”一声厉呵打断了韩启轩的话,人群分开,一男一女相扶走上台来。
“不知这位小姐是?”韩启轩疑惑,透着面纱,还是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
“韩伯父,是我,顾月韵。”说完揭开面纱,震惊了一片人。
“是你,月韵,你不是失踪了?”韩启轩惊讶出声,他与顾月韵的父亲是至交,当初出事后,他在外经商,等回来才发现好友一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为此,他一直觉得对不起好友的泉下之灵,没能把他们的女儿照顾好。
“失踪?怎么会?他们竟是这么说的?”顾月韵一声苦笑,在那些人眼中,自己早就不是顾家人了。
“顾月韵!!怎么会是你?你的脸怎么好了?”一声尖叫打破了这方的温情软语。
“怎么?我的脸好了你很失望,是吗?苏梦茵!”
“你在说什么啊?你的脸好没好关本小姐什么事,只是好久不见了,有些惊讶而已。”苏梦茵缓缓坐下,掏出手帕拍拍胸脯,给自己压压惊。
“呵……我说什么你不知道么?当初你对我做的那些也该还了。”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韩伯父,今天可是文才大会,难道你就由着这个女的在这里瞎闹吗?”苏梦茵不屑的看向对面站着的三人。
“月韵,你看…………”韩启轩刚开口,就被一道男声打断。
“久闻江南女子一抹华云,一曲轻柔,明媚娇艳众人怜。今日可算是长见识了。”苏梦茵听出了这话语中的鄙夷与不屑,美目恶狠狠地瞪过去,正欲开口便惊为天人。好一个翩翩美少年,邪魅而正直,狂傲而自持,一袭劲装冷酷而不失风度。
“苏梦茵,我敢来,自然就是要和你分个高下。”顾月韵见苏梦茵的视线全到了自家主子身上,忙开口引开话题。
“哼……就你?你拿什么和我比?如今的你怕是连一把琴都买不起了。”苏梦茵话毕,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月璃看着苏梦茵的挑衅而不语,看向下方的墨束涵,双手呈爪型,运气一提,墨束涵背后的琴已经落到他手中。将琴递给身前的顾月韵,便站立在她身后。
“韩伯父,这恐怕不合规矩吧。以她现在的身份,无族无籍的,怎么能参加文才大会,又怎么可能弹出好的曲子?”
“音乐无国界,若只是因为弹奏之人的身份问题而质疑音乐,您对这方面的造诣也太过肤浅了。”月璃看着苏梦茵,冷冷地反驳道。
“确实,这位公子言之有理。既然如此,那月韵你就先弹一曲吧。”韩启轩开口判决道。
顾月韵点点头,将琴放到比赛用的桌案上,两指一拨,一曲高山流水缓缓流出,台下众人一时沉醉在这美妙的琴音中,待众人回过神来,曲子已结束了好一会儿了。
“好!”台下一时掌声欢呼声连成一片。
“不愧是当年的才美双绝,顾小姐风采不减当年啊。”
“可不是么,当初还说她败坏门风,也不知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就是就是,顾小姐这么美的人,恐怕难免遭人嫉妒,遭小人暗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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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时议论纷纷,苏梦茵看着不觉咬紧了一口银牙,手中的锦帕被她揉的不成了样子。这个贱人,都过了这么久了还不消停,竟敢还敢出来跟她抢风头。
韩启轩和评论的几位学者一番商量后,决定这一届的琴之主归为顾月韵,两番相对,苏梦茵和顾月韵的周围似是围了一层浓浓的硝烟味,让人不敢靠近。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就是月璃,乐得在一旁看好戏,反正,只要苏梦茵不是佳人就行了,其他的,她可以不管,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手下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自己也要适当的放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