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自己便就大步走出很远,一眨眼之间,便就不见了。花无垢见了,不禁叹息说道:“西门采风,你真是块榆木疙瘩啊,二十年前,你让我伤心,二十年后,报应又在了你徒弟的身上!这真是不知该这么说!”她也冷冷而去。此时这个树林中,就剩下了西门采风师徒二人。
西门若凡见了君采幽痛苦离去,想追,可是脚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是不能前行。他默然了良久,心中觉得哀痛之极,只是不知该如何发泄,西门采风平静说道:“走吧,跟我会快绿山庄!此事,不许对任何人提起!你赶紧将此事给忘了吧!”西门采风重重告诫说道。西门若凡跟在了西门采风的身后,心如死灰。
话说司马小冬又按照约定来到了那瀑布之旁,他将背上的琴展开,扣弦拨弄了几声,那瀑布后面就走出来了一个清丽的少女。君采薇笑道:“今天,你可是晚了!”她随即就发现司马小冬,神情好像很凝重,不禁说道:“今日你是怎么了?一脸的不开心?”只见司马小冬说道:“采薇,情况似乎不好了,我们在这里约会的事情,除了我师父知道外,好像还有别的人知道!我害怕他们会说出来,到时可就对你不妙了!”
哪里知道,君采薇听了,只是淡淡说道:“怎么了,你害怕了?我可是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看着这悠长的天,缓缓说道:“大不过,就是一个死字!有什么好怕的!小冬,你若是感觉害怕,那么请你远离我!”她还是那样淡然。司马小冬听了,不禁上前一步说道:“我怕?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之前不是都对你说了么,要是有一天,咱们被发现了,不能两全了,我们是可以同生同死的!”
君采薇听了,怔怔看着他,仿佛也受到了激励一样,说道:“小冬,是啊!我和你认识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想好了最糟糕的结局!死,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始终在一起!”司马小冬听了,不禁将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他们根本不知道,这瀑布的后面,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此人不是于石儿,却是司马小冬的师父萧璋,萧璋躲在后面,就是要看一看白鹭派的老巢在哪儿,可惜这一次,他还是失望了!似乎这个少女就是从那瀑布中钻出来似的,可是浑身又是不带一点水迹。
这是为何?他当然不知道,白鹭派可是有两个机关,一个为入,一个为出。司马小冬告别了君采薇之后,就急急地也赶往快绿山庄!到了庄中,想找西门若凡一叙,可是却找不到他人。到了傍晚时分,他才在快绿山庄中的一处隐蔽的地方寻到了西门若凡,西门若凡却是一个人蹲在墙角,不知在想些什么。司马小冬便上前说道:“若凡兄弟,你怎么在这里?”
西门若凡神情萧索,见了司马小冬,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无精打采的。他慢慢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地呆着,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司马小冬听了他这话是话里有话,不禁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西门若凡听了,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大哥,我已然是厌烦了这里了!我觉得这世间最好的地方,就是我住着的山上!”司马小冬说道:“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不开心!”说着这话时,他也和西门若凡一样,蹲在了角落里,陪着他说话。
西门若凡将头埋在了自己的胳肢窝里,闷闷说道:“我问你,这正邪真的是不两立么?”这话说了出口,可是正中了司马小冬的心事,他好奇说道:“怎么了?”他发现他身边,那个淘气的姑娘不见了,便问道:“那个小姑娘呢?”西门若凡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他黯然说道:“她走了!是我赶她走的!”
司马小冬说道:“这是为何,我看那小姑娘待你可是很好啊!你们不是相处不错么?”西门若凡没精打采说道:“因为她是邪教中人!她是白鹭派中人!我也是才知道的!”此言一出,司马小冬不禁苦笑起来,看来,他和自己真的是一对难兄难弟了!他思索了一会,说道:“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兄弟,其实我也认识一位姑娘,我和她也相处极好,她也是白鹭派中人!”
他说完了这话,便将鼓励的眼神看着西门若凡。西门若凡也愣了,原来那个于石儿说的,果然是真的!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哥,那么你们现在还来往吗?你的师父知道么?”司马小冬听了,也幽幽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我和你不一样,这位姑娘,是我在人世间,难寻的一个知己!我不能失去她!所以,不管怎样,我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西门若凡听了,不禁又问:“那么,师父反对,众人不理解,你还会如此,还会不放弃么?”司马小冬笑道:“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师父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对的!再说,我并不需要得到众人的理解!我自己能理解我自己就好了!”他的神情倒是很轻松,西门若凡又说道:“那么……只要是朋友,就可以不问什么正与邪么?”
司马小冬说道:“那也不是如此!前提也是要有的!不过那些邪恶的人,当然是不可能成了我的朋友!只是……只要两心相悦,彼此琴情投意合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分个正与邪呢?反正我那位朋友,并没有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只是她一出生就在那白鹭派中,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事情!人,都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的,但只要一心向善,为什么不能和她做朋友呢?”
西门若凡听了,心中已经有些大彻大悟,只是前方依然像有一团迷雾似的,迷迷茫茫,只是还未能看清楚,所以,在一段时间之内,他还必将糊涂。他怔怔问道:“可是,圣人说过,父母之命,师父之命,都是不能够违背的!听师父的话,难道也是不对么?”
司马小冬听了,只是哈哈大笑,他说道:“世上本来就没有完人,我想,不久以后,这些江湖中所谓的那些正派人士的嘴脸,也会渐渐地暴露出来!”他指的当然是归远山龙铁心之流,但是却未曾想到,自己的师父也在其中!这正是说不出的悲哀了!西门若凡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邪教中的人,也并不一定都是坏人,武林正派人士,也并不一定就是好人,是不是?”
司马小冬说道:“嗯,你也可以这样想!”说着,他站了起来,对着西门若凡重重说道:“总之,我已经都想好了!我已经做好了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准备!生命何其短暂,遇到可心的知己是多么的难求,要我放弃,沽名钓誉,我司马小冬可是做不到!”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总之,兄弟,我劝你不要轻易放弃!不能因为这个而伤了人家姑娘的心!”说着,就大步走出了这里。剩下了西门若凡一人,还在那里沉思。可是他想了半天,心中还是觉得犹豫,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肩膀上忽地被人重重拍了一掌,可是将他打的很疼,他不禁回头站起,看见立在他身后的人,竟是逍遥子!他不禁喜出望外,对着他大声说道:“前辈!”
他的心中又很多疑惑,这个前辈,不是本来也要来快绿山庄的么,怎么到了这些天儿才来呢?他说道:“前辈,你是才来么?”逍遥子笑道:“不,我其实是和你一起来的,只不过,你在明,我在暗!况且我来不来的,我根本就不想让你们知道!”西门若凡见了,不禁问道:“是么?这是为什么?”
逍遥子笑道:“我当然我有的原因!你就不要问了!”这些原因,他当然不能告诉西门若凡,他只不过在这快绿山中,搜到了以往归远山的那些劣迹,越查他就发现,真相越让他难过,除了他,还有萧璋,甚至龙铁心,每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鲜血!他不能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做上了盟主之位!所以,他要赶紧地培养一个年轻人,他要将自己毕生的武功都教授与他,让他代替自己与他们比较武功!这个小子虽然笨了点,可是到底心底还是善良的。
他想想又道:“对了,这些天儿,我教你的武功,你练习了怎么样了?”西门若凡说道:“前辈,我每日都记着练习前辈教的武功!从不敢忘!”逍遥子听了,心中很是满意,他说道:“对了,我私下教你武功的事情,你没有和你师父说罢!”
西门若凡如实说道:“没有。师父对我的内力也很怀疑。但是,她终究没有看出什么来。”逍遥子听了,不禁说道:“那就好!你记住,在这快绿山庄,子时,你就随我出去练习武功!“西门若凡听了,点头称是。这几天之后,西门若凡的内力又精进了不少。
只是,他没事的时候,总是郁郁寡欢,他心中想着君采幽,只是不敢表达出来,这一日,他在房中看书,这是西门采风规定的,因为他这个徒儿读书不多,他希望他能读些孔孟之道的书,好陶冶身心。他生皱眉看书时,就听得门外有人说道:“大哥,你在不在?”
说话的人,自是明月的声音。西门若凡说道:“我在里边。”明月便进了来,手中拿着一个西瓜,说道:“这山庄中种的西瓜也熟了,我就给你拿一个来!”西门若凡见了,不禁站起笑道:“谢谢明月了!”明月将西瓜放在桌子上,说道:“大哥,怎么你的神情最近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南浦也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