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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何为(2)

尘家一众都坐下,以尘凌天为主,二叔坐在尘凌天的一侧。然后众人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关一刀也被安排在客座上用餐。

尘扬有些无趣,自己也跑来跟关一刀一起坐下。阮氏想阻止,可是被自己的丈夫按住了小手,看见丈夫示意自己不用管,也只好作罢。

关一刀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毕竟他不是尘家的食客,只是客人。不能上主席,也没有人愿意跟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坐在一起。

关一刀有些闷,这时尘扬走到关一刀的身边坐了下来,端起手中酒壶就给关一刀倒了一杯。

关一刀有些吃惊,这个五岁少年今天给他的表现实在是太惊讶了,要是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尘扬的行为,那就是妖怪。

尘扬这样的举动不仅仅让阮氏,就连尘家的上上下下,还有那些食客们都是大吃一惊。

这个平时没有窝囊的少爷,今天行为异常啊!虽然尘扬说话的事情没有传开,但是作为主子和一位江湖草莽做在一起,这就有点跌价。

就连大吃特吃尘扬的哥哥,尘辉也有些不懂自己弟弟今天怎么?平日中,父亲对他要求很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是哥哥,你弟弟这辈子恐怕没有什么前途了,所以你就要担负起照顾母亲,弟弟,还有家族的责任。

所以,尘凌天对他十分的严厉,他也拼命的读书,练武,才造就了尘家最耀眼的天才。相对二叔一家,就平庸很多,有妻子有妾室,儿子女儿也有几个,但是没有一个争气的,都是一等一的纨绔子弟。

尘扬用自己的小手端起来酒杯,对着关一刀举杯敬酒,关一刀也连忙回敬。不过心中总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位三十好几的大汉和一位刚五岁大的小孩子互相敬酒,这种事情发生在谁的身上都会有奇怪的感觉。

关一刀仰头,一口闷,尘扬看着关一刀喝完,放下手中的酒杯。小脸露出好奇的神色,用还没有发育完全,甚是稚嫩的声音,对关一刀说道:“关大哥,我听闻江湖中人都是高来高去的,想必大哥您也身怀盖世武功吧?”

关一刀立马摆摆手,汗颜的说道:“这下你可想错了二少爷,我们这样的都是假把式,混混生活可以,但是上不得台面。”

尘扬疑惑的看着关一刀,按照前世的经验江湖上可是高手如云,那些武功高强的人来无影去无踪,比这些冲杀阵前的将军,朝廷的大员都要厉害。

而且尘扬知道,这个世界的人能掌握一种名叫「气」的力量,相比那些前世听闻的气功啥的,尘扬明白这个世界的「气」更加高级。

因为尘扬听自己的母亲讲过,那些历史上的人物,有很多领悟「气」的高手活跃在每一段传奇之中。那些领悟到「气」的人,无一不是万人敌的真实存在。

当尘扬在阮氏被撞的那一刻,心中就已经无比向往那些领悟「气」的高手,前世是哲学系的尘扬不相信那些顷刻间天翻地覆的利益结合,不相信利剑无坚不摧,他只相信自己,征服女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想保护的人同样依靠自己的身体。

尘扬想了想,继续用稚嫩的小声音对关一刀说道:“那你怎么能领悟「气」呢?”

听到了尘扬这样幼稚的问题,端起酒杯喝酒的关一刀差点没有噎死,无奈的放下酒杯,哭笑不得的对尘扬说道:“二少爷,你怎么能想到我领悟「气」呢。您太抬举我了。”

尘扬困惑的看着关一刀,用手中的小酒盅对着关一刀比划比划,示意自己对关一刀那救自己母亲的那一手感到不解。关一刀也明白了尘扬以为自己那一手是领悟「气」所运用的,有点无奈和不解。

这样的常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知道,怎么眼前的这位看起来聪明到家,还很是早熟的小孩不知道呢?关一刀有点无奈。

不解是因为尘扬是出生在华邵国第一世家尘家,按道理来说这个小家伙应该比自己清楚。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尘扬天生遗传了母亲的「卍」寿纹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领悟「气」的机会,所以尘凌天就放弃对他的常识的教导,而阮氏同样只是给他讲讲故事,而不谈论「气」的问题。

关一刀放下酒杯,看着尘扬一脸好奇的样子,不得不为他解释道:“其实呢,我这只是粗浅功夫。老关我不过是练了一点外家体功,以及一些很是粗浅的吐息养气的门道。距离气还有十万八千里远呢。”说道这里,关一刀一脸憧憬的继续说道。

“其实,无论是你读书,写字,画画,还是外家体功,内家的内功都是一种领悟「气」的途径。一旦练到了极处,那么都会领悟「气」,成为一方绝世高手。”

尘扬有些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气」还是很难领悟的啊!看着关一刀不断的喝酒,尘扬开心的笑了笑,用自己小不点的小手,拽了拽关一刀的衣衫,“关大哥,你可想留下来么?”被尘扬这样疑问,关一刀有点愣神。

还没有回过神来,尘扬跳下凳子,来到了尘凌天的面前,对着父亲和母亲鞠躬说道:“母亲,父亲,孩儿吃好了,有些身体不适,就先回去了。”

阮氏听见尘扬身体不适,立马有点担心,就像问问情况,加郎中来给自己儿子看看。但是尘凌天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二儿子,挥了挥手,说道:“去吧。”

尘扬再次行礼,转身一副小大人的摸样款款而行。走到了关一刀的面前,细声细语的对关一刀说道:“关大哥,想留下来可以来找我。”

看着尘扬的小小背影,关一刀陷入沉思,尘二却急忙跟了上去,很是恭敬的跟在尘扬身后一起出了大厅。

尘扬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回头对身后小心翼翼的尘二说道:“你也不必跟着我,去等待关一刀吧,他若来寻我留下,你就可以留下;他若不来,你也不用来找我了。”说完,也不理会尘二错愕的表情,自径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尘扬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回味关一刀的话,从他的话中,尘扬明白了「气」其实本就存在,不是非要练习内力升级成为「气」,而是通过内力来感悟「气」的存在而已。

那说明一点,「气」本来就是存在我们体内,我们一直都在用「气」来跟天地间的「气」交流生存。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感悟。

尘扬闭上眼睛,静静的躺在床上,心中的那份黑暗渐渐发出了一丝微微的光芒。

尘扬奇怪的用心去追寻那一点光亮,很快,尘扬就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投入到了这个光体之中。恍然间,尘扬失去了周围一切的感知,似乎所有的神智都投入到了这里。

光芒散去,尘扬看到了眼前一副通体星光点点的星河,那万千星光随着河流缓缓移动,顺流而下,给尘扬无穷的震撼。通体星河上,时不时还有一丝看不清的黑色旋风,逆流而上,消失在了星河的另一头。

久久不语,尘扬觉得这件事情一点不简单,看着这样的星河,尘扬感觉自己变了,似乎束缚自己身上一团金丝也随着星河而去,顺流而下流走了。

尘扬对这团金丝一点都不陌生,这就是废掉尘扬的罪魁祸首「卍」寿纹章。

来不及细细体会,尘扬整个人恍然一下,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猛然的睁开了双眼。

五岁大的尘扬呆呆的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低头看了半天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的变化,「卍」寿纹章依旧印刻自己的胸口。

唯一的不同,就是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丝暖暖的气流在流动,缓缓的通过自己的灵魂深处流淌到身体,在蔓延到体外。

尘扬一双小眼盯着桌子上摆放的茶杯,轻轻说了一句:“壶未倾杯已碎。”说罢,桌上小茶杯开始寸寸龟裂,不消片刻,就碎成了一推渣子。

“这就是「气」么?”尘扬的小眼从来没有这样亮过,这一刻他发现一切都不再是虚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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