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寥寥无几的几个星星,但运气不错,北极星依旧存于天空之上,明亮指引着航海之人。
一艘大船缓缓游走在江面,灯火算不得通明但那一跳一跳的烛火在黑暗之中十分明显。
五人之中,只有灼姬勉强有些医理的皮毛,她把了把脉,摇头道,“他身体很好,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昏迷。”
闵南春的身体突然垮下来,速度快的景宜妧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然而他们不能继续停留在水寨之中,是夜,吴桐抱着满身冷汗的闵南春上了船,但上船之后闵南春的状态越来越差,且不说那些不要钱的冷汗,他在梦靥之中念叨着,声音比蚊子还低,即便靠近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时好时坏,若非他是长乐郡解元之谜的关键人物需要带在身边看着,以司徒晟的心性,定然是把他扔在横揽派,免得横生枝节。
灼姬的话,不需她把脉大家也看得出来,然而她接下去的话却是点出了最重要的一笔。
“他体内还有余毒,我猜他昏迷不醒,和那余毒有很大的干系!”
闻言,景宜妧眉头一皱,“难不成他体内不仅是六隐。”
“六隐!”灼姬高声道,她复又看着闵南春,不由啧啧称奇,道,“他一定是被人在水里救起。”
“你如何得知?”景宜妧一收扇子,稀奇的看着灼姬。
“霜桦谷的六隐当初在江湖上十分有名,大概是后宅女子最喜欢用的毒药。”灼姬坐下,为自己沏了杯茶,一抬眼,就见景宜妧和司徒晟甚感兴趣的看着自己,她扯了扯弧度,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才继续道,“六隐毒性不显,毒发十分缓慢,需要日复一日的积累才会爆发。不过它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不能浑水,一旦浑水它的毒性就不复存在。”
然后指了指不知在说些什么的闵南春,道,“他十分幸运,被人在水里救起,半条小命留着,但不能说话了。”
“照你这么说,六隐的毒性其实十分霸道。”
灼姬瞥了眼司徒晟,心道这位殿下可真是敏锐,她并未点名甚至是含糊不清但他依旧清楚的听出来。
“其实并不算霸道,六隐除了水无药可解,只能等死。但是也不是一般水都可以,虽然可以解毒但会激发六隐另一个药性,灼烧。我推断他还没死透就被人扔进水里,解了一半的毒但也激发了隐藏的毒性,喉咙被烧伤,不能说话。”
目光落在闵南春身上,扇骨不轻不重、不急不缓的敲打手心,道,“这么说他不能再说话?”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在师—听别人说起过。”
灼姬生硬的转折,司徒晟不由深看了她一眼。
被司徒晟一眼看得打了冷颤的灼姬,强迫自己装作无事,道,“不过我听说江湖上有一位大师,善解天下奇毒。只是十年前他突然销声匿迹,都说他隐居山林。”
脑海中突然闪过那个面若冠玉、眉目干净如同弱冠少年的男子,景宜妧紧了紧五指,似不经意道,“那人叫什么?”
“尘离。”
眉峰一挑,景宜妧看着司徒晟,两人视线对过,默契不言而喻,只是景宜妧那双杏眼黑眸却似更加黝黑,看不透猜不透。
司徒晟闪了闪眸光,薄唇微微一抿,些许不悦。
景宜妧不理会司徒晟,她突然想起他们去横揽派的原因,不由问道,“你知道泰莯为什么派人来抓我们?”
对于这件事灼姬也是耿耿于怀,她自然是问了泰珥,只是后来事多,特别是泰莯那臭小子不仅闯了景宜妧的房间,后来更是和司徒晟打了一架,灼姬的心一直悬在心口,也就把这事给淡忘了。
“说是侯官县的钟秋明曾经和泰莯有过一些交情,他使人联络泰莯,要他帮他解决了闵南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