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居于一山之中,不闻尘世庶务,寄情于山水林木之间,听那犬吠鸟鸣与自然协奏的乐谱,闲云野鹤的闲洒生活,如居于世外桃源。
粗陋的篱笆,三间简陋的连屋,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却不是长久居住的好去处。
“有没有人在家?”
“是谁?”从屋子里出来的男子面若冠玉,眉目干净如同弱冠少年,一袭白衣如绽放的莲花,不染世俗,嘴角那抹笑,毫不突兀的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是受伤了?快进来!”司徒晟还未开口,就见那男子已然邀请他和景宜妧,甚至在司徒晟还未反应之时,他已经扣住景宜妧的右腕,神色凝重,让司徒晟不得不吞下呵斥之言。
“快扶她进房,我去给她煎药。”不容置喙,男子指着最中间的屋子,他则立刻转身去抓药材。
简陋的木屋,有风漏发出呜呜的响声,偏凉的屋子是夏日里最好的纳凉之地。
几块木板拼成一张简单的床铺,上面铺着厚实的棉被以及最粗糙的麻布,一条暗色的被子整齐的叠在一旁,木桌木椅都是令人发指的粗陋。
如此粗劣的地方,司徒晟犹豫片刻才将渐渐昏睡过去的景宜妧放下,手背轻触额头,炽热的体温混杂着炎热夏日的温度,司徒晟不由剑眉紧皱。
“你去外面看火,我给这位姑娘上药。”
手里是不知颜色的药糊,散发着的味道令人作呕,男子径自推开司徒晟,正打算掀开景宜妧旧乱的衣服时手腕被人死死扣住。
“凡大医治病,必当安神定志,无欲无求,先发大慈恻隐之心,誓愿普救含灵之苦。”
“宅心醇谨,举动安和,言无轻吐,目无乱视,忌心勿起,贪念罔生。”
“我对令妹不会起歹心。”男子也不恼,他默念了千金方里大医精诚以及医宗必读?行方智圆心小胆大论,眼眸没有杂质黑得纯粹,那双眼睛看着你只会让人全心全意信任。
微带桃花色的凤眼紧看着男子,薄唇微抿,许久司徒晟松开手转身离开木屋。
屋外阳光灿烂炫目,屋内男子掀开景宜妧的衣服,看到那看不清是什么的伤口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
本带着点点笑意的嘴角拉平,满是严肃,深吸了口气他又将景宜妧的衣服合上,转身出门,门口是一个身形纤瘦却不孱弱、穿着女子衣服但他一眼就看出是男子的人。
见他出来,男子脸上并无急色但迫人的眼神一直环绕着他。
心里一惊,这到底是哪来的人物小小年纪有这般的气势?“你可以称呼我为尘离。”只不过如他这样的人见识过的王公贵族并不少,惊讶只是少许。
“我之前给她把过脉,她经脉受损不能自主的疗伤,她体内流荡的真气应该是你输给她的!”一边说,尘离拿起竹子编得筐篓,“伤口附近的肉全部腐烂,如果不是那股内力支撑,恐怕那片腐肉就全成死肉了。”
闻言,司徒晟眸色微沉,“中箭之后我曾剔除那附近的腐肉。”
“这么说来那就是箭上有毒。”眉头微皱然动作不停,尘离将药材放入捣药筒里,拿起捣药杆轻重有规律的将药材捣碎,“我记得有一种药只融于肉不顺着血液经脉流动。”
“那药叫什么?”精光一闪,司徒晟拿起另一个捣药杆一起将药材捣碎,似无意的问。
“叫什么我忘了,不过那种药甚少出现在大齐。”见司徒晟身边愈加沉闷,尘离赶紧道,“嗨,我也是几年前在玉门关外游历的时候听说的,不知真假,你别往心里去。”
玉门关外!祁部亦或者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