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在给你疗伤之时你兄长也在旁所协助以姑娘不必担心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先生您出现时如同谪仙此刻却用严肃的言辞用暧昧的语气逗比的表情,她伤好之后可以恩将仇报吗?可以吗?
景宜妧看着司徒晟递来的药碗,药汁浓稠还有白烟袅袅,她甚至能看到倒映在药汁上自己清晰的模样。
“尘离先生又进山里采药了?”软糯的声音虽不及当初的中气十足、握筹布画,但比之刚苏醒时的有气无力,已是让人心安。
目光淡淡的扫过景宜妧故作镇定的脸颊,初见时活泼伶俐、脸颊圆润可爱,此刻双眼虽不失精灵但脸颊消瘦,本就还未长开现在好似盈盈一握又似一阵大风便能被吹走。
如此司徒晟软了眉梢,只是语气依旧不容分说不容狡辩,“喝药!”
“天气如此之好,我打算出去走走。”见司徒晟不搭话景宜妧瘪了瘪嘴,默默的接过药碗,囫囵就将药汁吞了下去,只是那无法遮掩的苦涩就口中久久徘徊,秀眉微皱又无可奈何。
“换药!”当真是惜字如金,司徒晟见景宜妧将药汁喝完,眉宇一轻却是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碗药糊,令人作呕的味道直接盖过了口中久久不散的苦涩。
这般冷淡景宜妧早该习惯,只是大概是病弱之人多敏感多善变多脆弱,景宜妧抽了抽额角猛地拍案而起,气焰之嚣张简直令人发指,“司。。咳,”但她似想起什么,轻咳一声,放柔身段,那般的柔情蜜意,“晟哥哥,我都要发霉了,你就带我出去晒晒太阳吧~~~~~”
司徒晟抽眼看了景宜妧一眼,看似依旧不为所动但景宜妧知道他已经动摇,赶紧加足马力,拉着司徒晟的手撒娇道,“好嘛好嘛,带我出去走走。”
“你说往西我绝不往东,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我保证只在你眼皮子底下活动!时时刻刻!”
“我在门外等你。”把药碗放在桌上,司徒晟脸色淡然的走出房间,然而景宜妧并未看到转身时司徒晟眼底一闪而过的宠溺。
其实在尘离处居住养伤早是半月有余,景宜妧的伤势严重但尘离医术高超,如此时间早就恢复的七七八八。
只是司徒晟担心景宜妧静不下来想要恢复内息,便和尘离联手封了她几处大穴,此刻的景宜妧就和普通女子一样,手无缚鸡之力。
粗衣麻布遮掩不住她倾城容貌,在翠绿山林之中,于清风微抚之下,不见京师时的温柔成熟,不见京师外的握筹布画,如是她年纪那般的青春跃雀。
司徒晟远远的看着景宜妧如入无人之地、幼稚似孩童的大喊,对各种她不曾在京师见过的‘奇花异草’惊奇。
他想这样的景宜妧放在京师,谁会相信她是景公之孙女?!
“沅儿的伤势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打算今晚解了她的穴道。”不知何时归来的尘离,白衣不染尘埃,他站在司徒晟旁边,风华依旧。
同样是粗衣麻布偏生被他穿出了清逸高贵,淡然的神色下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却默认了尘离这‘山野村夫’的靠近。
目光依旧放在景宜妧身上,司徒晟沉默片刻道,“叨扰先生半月,明日我与舍妹启程离开。”
眉目似有愁绪然而很快散开,都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尘离笑自己这么多年依旧堪不破这‘天下无不散宴席’,想来是一个人住太久了,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