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关于宋熙娘私通之事被黄苻以证据不足压后审理,原告被告都被押入大牢。
李苓回到府中,换去粗衣麻布,洗去脸上不知何物的黄色,饮了一杯香茗,似是突然想起,“那丫头招了没有?”
“那丫头骨头硬得很,受了一上午的刑就是没松口。”
闻言,李苓脸色一沉,盖碗狠狠放在桌上,一张俊脸阴沉无比。
“那就不必理会,直接让人抄一份按下她的手印即可。”李苓到底还是不耐烦了,多年算计如今眼看就要成功但半路杀出一对程咬金破坏了他的全盘计划,差点满盘皆输!
虽然他原本就不打算保全朱家父子,只是眼前这两人还有用处,不能让人白白算计了去。宋昱龄那个老不死装死闭门不出,那他最好就永远都别出来,宋熙娘的下场就是警告!
眼眸一眯,想想最后收盘计划有无遗漏,确无遗漏后李苓笑了起来,然而转瞬,他眉头微皱,“大牢的情况怎么样?”
“滴水不漏,我们的人进不去。”
科举虽是所有士子的出路,那两人也年纪轻轻就有了秀才之名,但举人进士也非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凭那两人的年纪,他有得是法子让他们在成为举人之前就死了。
“罢了,两个秀才也翻不了浪。”
***
“查到了什么?”怡红院灼姬闺阁,司徒旪如同自家,剥着橘子眼也不抬。
“那人与县丞关系匪浅。”
“哦?果真是李苓下得手。”一瓣橘肉塞进嘴里,又顺手给坐在旁边的灼姬塞了一瓣。
无视自家主子不雅之举,关里禀报着他在长汀县打探到的事,“这其中并不止李县丞,黄县令也推波助澜。”
“恩?”剑眉微皱,司徒旪将余下的橘肉全都扔进嘴里,嘴里满是汁肉语调模糊。
“恐怕这黄县令是想逼得宋昱龄出手。”瞧不过眼的灼姬递了绢帕给司徒旪,示意他擦擦嘴角流出来的汁液,继续道,“计谋虽狠,但也粗暴简单,宋昱龄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名誉全毁。”
“不过这不像是黄苻会做的事。”
“怎么说?”擦了嘴顺手就把灼姬的绢帕塞进衣襟,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的司徒旪不解的问,全然无视了立在一旁抽着眼角的关里。
“黄苻为人谨慎,为官之道取仁,对付李苓的皆是以大是大非的德,看着微不足道但每一次行动都滴水不漏,让李苓无处下手。如今这般阴损的计谋,不是他的风格。”
“我观那秦丘是黄苻的幕僚,即便不是黄苻所想,也有可能是秦丘所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嫌弃的看了眼司徒旪,灼姬细细的为自己削了一个苹果,不缓不快道,“我倒觉得这计谋是牢里那位景公子的手笔。”
拿女子闺誉做文章虽令人不齿但不可否认,简单粗暴直击幕后,让李苓自己露出马脚,省了不少事。
只是这景公子究竟是京里哪家公子,这般聪慧不该默默无闻。景,景,这京里唯一姓景的只有德睿王府,而王府有两位公子,大公子景端廉已任大理寺少卿,看年岁难道国子监祭酒景沅甫家的小公子景竘顷?
也是,以景家和皇家之间的关系,景竘顷随殿下出来也不无可能。觉得自己已经想透的司徒旪不再纠结此事,他现在该思考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利用这些把事情圆满解决,省得牢里的两位祖宗‘扒了他皮’。
抖了抖身子,上佐大人正襟危坐,脸色沉着严肃,“我记得宋熙娘有个贴身丫鬟叫绿拂,你们可曾见到?”
“怕是危矣。”以灼姬认知的李苓为人,那叫绿拂的丫鬟怕是已经被他囚禁,再想那通女干案,灼姬已能猜到李苓抓取绿拂做什么,秀眉紧皱,手中刀锋深嵌肉中一点点汁液溢出。
看着灼姬手里不知何时变成两瓣的苹果,司徒旪轻轻一咳,转着眼珠就是不瞧容貌艳丽的灼姬。
上佐大人想起在县衙看到易容化妆的李苓和朱青,再想想蛰伏已久的宋昱龄,突然觉得李苓这一招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他只要围观再适时亮出身份即可。
“盯着李苓,我看也就这两日,长汀县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