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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黄雀在后(1)

19这是为什么

犹如豆荚在暑天里炸开,当整风的“豆荚”一进入盛夏之日,那机诈的“豆粒”便一颗颗圆滚滚地成熟了,并随即不断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声……

第一道声音发自6月8日的《人民日报》上。

为了让这一声响得似晴空霹雳,有遏阻流云之势,据说,******吩咐过好些党内的笔杆子去草拟该报这一天的社论,最后让他觉得满意的还是4月间他已经召见过的王若水写的稿子。他作了某些修改,又冠之以一个十分大众化、又十分赫然醒目的标题:《这是为什么?》--在“帮助共产党整风”的名义之下,少数的****分子正在向共产党和工人阶级的领导权挑战,甚至公然叫嚣要共产党“下台”,他们企图乘此时机把共产党和工人阶级打翻,把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打翻,拉着历史向后倒退,回到资产阶级****,实际是退到革命胜利以前的半殖民地地位,把中国人民重新放在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反动统治之下。可是他们忘记了,今天的中国已经不是以前的中国,要想使历史倒退,最广大的人民是决不许可的。

在全国一切进行整风运动的地方,这些****分子都想利用整风运动使共产党员孤立,想使拥护社会主义的人孤立,结果真正孤立的却是他们自己。在各民主党派和高级知识分子中,有少数****分子像卢郁文所说,还想利用辱骂、威胁、“装出‘公正’的态度来钳制”人们的言论,甚至采取写恐吓信的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这一切岂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吗?物极必反,他们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在这篇明白如话、工人阶级和最广大的人民一看就懂的社论里,惟一必须加以注释的是卢郁文其人,因为从表面上,他收到了恐吓信一事,正成了这篇社论论点的缘由。

卢先生是何许人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说,“自己是地主阶级出身,受的是资产阶级教育,做了多年国民党反动派的官吏,半生站在反动统治阶级的立场”。说实在些,他做过国民党的立法委员,1949年4月北平和谈,他在张治中率领的南京政府代表团里担任秘书长。和谈破裂后,他随代表团的成员一起留了下来。卢先生因收到“恐吓信”而一时风头劲健之时,正做着民革中央委员外,还是******参事室参事。

在5月25日民革中央召开的鸣放座谈会上,他说即使是在整风运动期间,共产党不应该也决不会对错误的言论放任自流。他还指出,几乎在每一个高级民主人士座谈会上,都有人喋喋不休地提到非党人士有职无权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他们本身并不胜任……

在这番鲜明地站在无产阶级立场的发言之后,他收到了一封恐吓信,在6月6日******召开的党外人士座谈会上,他公开了这封恐吓信。从信的内容看,并没有夹寄上一颗子弹,一根雷管,或是写着“决不轻饶你这条狗命”一类让卢先生毛骨耸然的话,只是站在敌对的立场上,给了他敌对的道德评价,诸如“为虎作伥”,诸如“无耻之尤”……

有人以为将此信称作为“恐吓信”是夸大其辞的。在民革中央,在私下,不是一、二个头面人物和中央委员,更以为此信是卢郁文自己写给自己的。“这一回陈铭枢、李世军他们是冤枉卢郁文了。匿名信确实并非他的捏造。公安机关于1958或1959年侦破此案,将写信的北京大学历史系学生杨秉功逮捕,以反革命罪判刑。”(朱正《1957年的夏季:从百家争鸣到两家争鸣》)

事情如果就此打住,好似一个浪花在历史的长河里倏然一闪,便没有了戏剧性。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众多与共产党肝胆相照、生死与共的民主人士被扫荡出中国政治舞台的时候,他崛起了,俨然成为紧贴在党身上的一件泛出青钢色光泽的坚硬铠甲,仿佛不击穿这件铠甲,阶级敌人就无法向党作出进攻:

卢先生自称,从第一封匿名信公开之后,他在6、7、8三个月间,收到了来自全国16个大中城市的30封匿名信。这些信的内容,除了“没有气节”、“少了人格”、“不折不扣的奴才”一类咬牙切齿的辱骂外,便是张牙舞爪地恐吓:“不要继续为虎作伥,否则自寻其恶果”、“你的性命难保”、“波匈事件是怎样发生的?”“共产党不满三年将自取灭亡”

一封盖着石家庄市邮戳的匿名信里有这样一句话:“请不要卑鄙地追究这封信的墨水、纸张,你们将什么也得不到”,卢先生据此认为写信的人一定是一个老牌特务。即使这些信没有似公开发表的“胡风反革命集团”的往来书信一样被肆意剪裁,可凭着他如此敏锐的政治嗅觉,十有八九,它们都被他犹如挖到金缕玉衣一般兴致勃勃地交出去了,并让公安部门够忙乎一阵……

与此同时,卢先生又自称,他还收到了除西藏外的来自全国各省市的71封慰问信,有的是以工会、学校、合作社的全体名义寄来的,有的是以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名义发出的。内容是慰问,是支持,是鼓励:“如果恐吓者,真要动一动您的一根毫毛,他就要粉身碎骨”,“我们虽然不相识,共同的理想把我们连在一起”,“勇于前进吧,亲爱的同志,随时都有一群青年人在支持你”……

不知他是否像交出匿名信一样也交出了这些慰问信,如果交出了并得到妥善保存的话,它们应该放进博物馆,让后来人在参观一部往往沉重得令心尖发痛的历史时,也能稍稍的幽默一下。

卢先生还发现,自《人民日报》这篇社论出来后,周围的人们对自己的面孔起了显著的变化:

平素相当要好的朋友中间,有的人对他冷淡起来,甚至在背后将他夹在上下牙床之间,唾沫里滚动一阵后,像吐瓜子壳一样吐了出去。相反,有些人平素和他只有一面之交,现在碰到了则格外热情,从那一片崇仰自己的盈盈眼波中,他感觉自己是被一群小行星包围的大行星。乃至对他的老底十分了解的他过去的学生,原来为着他替反动政权帮凶深感憎恶,二十多年来与他压根没有来往,现在也来信问候,言辞之歉疚、温暖,宛如写信人自己是一只迷途知返的羔羊……

在中国知识分子中,对于这篇《这是为什么?》的社论,有着卢郁文这般良好感觉的,只是凤毛麟角。不久,他被提升为民革中央常委,******副秘书长。

还在这几天之前的一个炎热的夜晚,当丛维熙从妻子张沪口里听到一份党内文件的内容:“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大鱼正在撞网,便于聚而歼之”……他已经瞠目结舌了!好似妻子参加了这份文件的草拟,他一下扛起悲愤的“火箭筒”,向她作出一连串的击发:

“这可能吗?我不相信!”

“什么叫‘阳谋’?‘阳谋’和‘阴谋’有什么区别?”

“与其如此,何必当初号召鸣放?”

“主席不是说‘言者无罪’吗?怎么又变成了撞网的大鱼?”

张沪“我自岿然不动”。她正在奶孩子,怀里的孩子显得那么弱小,像只煞是可爱、极易受到伤害的小动物,吮吸态又那么恬静,好似天欲晓未晓之时那沾满晶晶夜露的花萼……一股带乳香的温馨味,撩拨着她的鼻翼,她不由得低下头,在孩子的前额上轻吻了一下。

顿然,一股为人之母的情怀,犹如雨水渗透土壤一样渗进了她的胸间。也许为人之母的情怀与算计生命、摧残生命的“阳谋”比起来,无异于正高唱赞美诗的教堂与红头苍蝇飞舞的公共厕所间的区别;她一下还进不去眼前这个龌龊的现实世界,她一直沉默不语。

最后,她讲话了,还是以一个母亲的善良,来解释眼前这个并非善良的现实世界:

“这些词儿,可能是指那些资产阶级政客而言,不是指广大知识分子鸣放说的。”

当晚,丛维熙在床上辗转反侧,这是1957年里他第一个失眠的夜晚。

他想起在******召开的在京青年作家座谈会上,自己这个因出身不好平时寡言少语、且讲话口讷的人,竟当着“红色沙皇”周扬的面说:文学作品的公式化、概念化问题,作者当然有责任,而我们的指导理论,似乎责任更大。周扬同志,您一会儿倡导写英雄人物,一会儿又倡导写矛盾冲突,就是没有涉及作品反映生活真实的问题……言辞之莽撞,以致于一讲完,好友蓝翎便耳语道:

“蔫人出豹子!”

他还想起自己的一个短篇小说《阳春三月》,这是根据京郊一个合作社因过分扩大公共积累,导致农民生活拮据、被迫去区委闹事的真实材料写成的。稿子寄给了天津的《新港》杂志,不久就给退了回来,理由是这篇小说存在着不健康的思想苗头。他没有以那位编辑冷峻的政治眼光,像掐蒜苗一样坚决掐去这苗头;相反,却以为自己的创作在摆脱流行的理论说教后,这苗头上沾满的是生活之晨的点点露珠。稿子在改名为《并不愉快的故事》后,又交给了《长春》杂志,该刊已发排在七月号的头条位置。能抽得下来吗?十有八九来不及了,这新改的题目怕是成了自己命运的一道谶语……

天快亮时,他才昏昏沉沉睡去,可枕着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普希金的一则童话《渔夫和金鱼的故事》。不过梦境里,那海不是明晰的碧蓝色,而是深不可测的墨黑色;钻进那小口大肚缸里的金鱼,也不是一条,而是摇头摆尾、欢快得好似去踏春、赶集、幽会的一片鳞光闪闪的鱼群……

猛然醒来,他把这一梦境告诉了妻子,张沪似乎这才回到了现实世界里,她不无凄恻地说:

“反正不是什么好兆头……”

丛维熙的梦,便应验在《这是为什么?》的社论上。

那份感觉,即使是在几十年后写来,也显得那般似迷似惘,如泣如诉--

一鸟入林,百鸟压音,黄鹂、百灵、杜鹃、翠鸟的啼春之声顿时消失,“资产阶级****分子”这个专用称呼,进入了中国历史。昨天的播音员,还在盛赞鸣放的莺歌燕舞;今天则转口说它充满毒汁,语调中流露出肃杀之气。街道上一度播放着的印度电影插曲《拉兹之歌》突然哑了;金嗓子周璇唱的《四季歌》,也从广播中销声匿迹。仿佛在这盛夏时节的短短几天,历史的火车头来了个急转弯,一下子从车厢里甩下来几十万对事业充满创造活力的知识分子……

然而,不是所有的“****分子”都一下子意识到自己已经从列车上被甩了下来,那时还不像后来中国的好人要习惯将自己当成“坏人”那般容易。浦熙修便是其中一位,她还端然端坐在车厢里,只是随身子的猛烈摇晃而惊讶:这列车何以作如此急、如此大的转弯?

她有事可径直走去******的办公室。中国威风凛凛的十大元帅,她见了也几乎都能走上前去打声招呼。过去倘若她对党和国家的大政方针有什么不解之处,她总去找党,好似孩子有道题目不会做了,总要去问自己的父母。这既出自于她自感与党之间的那种近似于血缘关系的情感联系,也出自于她努力追求事实真相的职业品格,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个记者,还是《文汇报》伸向中国政治天空的一片雷达天线。

读罢6月8日的社论,她习惯性地拿起了话筒,接话人是******部长陆定一。

她问对方:这篇社论的发表,是否意味着大鸣大放已经结束?

陆定一作了否定的回答。

作为****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陆定一不会不清楚:

一场强劲的政治风暴,业已在一年多来阳光朗照、百鸟闹林的中国开始登陆了。但是这并不意味他要误导几个月以前他还颇为心仪的《文汇报》,在这场风暴中粉身碎骨。从他在“****”里的磨难经历看,他还是一个书生气十足的高级官员,而不是那类心眼犹如网眼一样密布的政客。何况在这时他也远未料到,在22天之后,《文汇报》及浦熙修本人,竟会被******由过去几近含在咀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的宝贝,而一下变成蟑螂般地被恶狠狠地踩死在7月1日……

可能的答案是,毕生忠实于党的陆定一,不会发出任何有违于党的声音。虽然反右斗争的最强音是******本人发出的,但这时,中央政治局却还未对大鸣大放、整风运动和反右斗争这两者之间原本极为排斥的关系,作出冠冕堂皇的决议和解释。

读罢社论,储安平先生则一下明白了这社论的矛头首先是冲着自己“党天下”的发言来的,犹如刀子划过肌肤一般,他明彻而又痛楚地感到,自己在做了几十年的好人之后,一下给混成了个“坏人”。

6月8日吃午饭的时候,章伯钧接到储安平的电话。他说:“伯老,我下午两点钟,去你那里。”未等章伯钧说什么电话就挂断了。

两点整,储安平跨进了父亲的书房。他神色严肃,又显得有些匆忙,连茶也顾不上喝,便说:“昨天,报馆有人贴大字报批评我,我当时还很迟钝,以为只是个人意见罢了。读了《人民日报》社论,我看情况已不容许我在《光明日报》工作了。”随即,从公文包里掏出“呈章社长”的信函递上。接过一看,是亲笔辞职信,父亲哑然。“老储,辞职信我留下,但我一个人,特别是现在,也决定不了这件事”。

父亲说完这话,储安平立即起身,告辞。

整个下午,父亲心情烦闷。家中的气氛,陡然大变。晚饭后,父亲去了史良的家。在那里,对《人民日报》社论和第一个站出来反击****言论的******参事室参事卢郁文发泄不满,并对史良说:“卢郁文不过是小丑,而胡风、储安平将来要成为历史人物。所谓历史人物是几百年才有定评……”(章诒和《往事并不如烟》)

章伯钧敢去史良面前如是说,当然是两人的私人关系很好,章史两家亦亲密无间。从几件生活小事可见一斑:有一天,史良送来两打雪白的洗脸毛巾。笑眯眯道:“我昨天去卫生间,看了你家用的毛巾,都该换了。一条毛巾顶多只能用两周,不能用到发硬。”一次,章伯钧患重感冒,愈后人很虚弱。史良见后,用宜兴小罐闷好鸡汤叫人送来,她还带话给李健生:“不管伯钧生不生病,他今后吃鸡都要像这样单做。”

章诒和更是从孩提时起,对史良的天生丽质、气度与品格,一直羡慕和崇拜得五体投地。可能在她的眼里,担任民盟中央副主席的史良,与其说是个政治人物,不如说她更像是个英格丽·褒曼或白杨那样的电影明星。她写道:“史良长得美,也爱美,又懂美。这三‘美’相加,使得她无论走到哪能里,来到什么场合,都与众不同”;“只要父亲说上一句:今天史大姐要来。我听了,顿时就血液沸腾,兴奋不已……

然而,正是当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眼里的“三美”相加的“史大姐”家里,像是有条热线和新华社通着--次日新华社发出通稿,通稿以史良“要求民盟中央表明态度划清界限,质问章伯钧是不是也有两套做法”为通栏大标题,并将章伯钧在史良家中说的那段话,作为内容摘要,以黑体字排印。

从此,章史二人再无往来。

八十年代初,全国政协在政协礼堂举行委员活动,已垂垂老矣的李健生和史良在礼堂前厅谈天。民进中央副主席徐伯昕见此情景,特意将前者的一个女媳拉到一边,愤愤地说:“你岳母怎么还能和史良有说有笑?当年就是她出卖了章先生,难道李大姐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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