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儿,张文昌走了。”语嫣倾身低声说了句。
“跟着他。”凤珏眯着眼睛看着张文昌,嘀咕一声。
“那两个女人只怕也活不过一个时辰。”
凤珏看了眼依然坐在大厅中央的凳子上,靠在张文昌的两个女人,此时因为张文昌的离开,纱裙滑到了背部上,裸着香肩双手撑在桌子上,眼神开始涣散,“这里交给我,你去联系花沐云,将张文昌和萧起山一并给抓了。”
她的春宫图只在东浩皇朝里露面过,她自认自己还没出名到名扬千里的地步,既然他们两个和春宫图同时在这重城里出现,那么,这一切就不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凤珏危险的眯起双眼。
语嫣点头,眨眼没入人群中,随波逐流很快失去了踪影,任谁也没注意到有那么一个陌生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这青楼出现,又再次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严将军看了眼大门外,在回头看向凤珏,“三少爷,属下让人送您回府。”
段情的视线一直都在语嫣的身上,直到她离开的视线范围内也仍是直直的看着大门外,表情木讷,不发一语。
严将军也不介意段情没应声,朝身后的两个小兵道:“你们两个,送三少爷回府,你,跟我来。”
这最后一句是对着站在一旁的凤珏说的,凤珏耸了耸肩自然的跟上他的脚步,那段情也起身,往大门外走去,那两个小兵自发的跟上。
凤珏觉得有些奇怪,可这股怪异的感觉来自哪一时又说不清,回头看了眼装扮过于暧昧的大厅,胭脂味过浓,那些陪客的女人早没有了之前的面色慌乱,客人几乎都走光了,这三三两两的女人作成一堆正一惊一乍,忽而嫣然笑语忽然搞怪大笑……
不解的收回视线,一个不妨直接撞上了前面一睹僵硬的厚强,额头咚的一声,凤珏瞬间赤牙咧嘴。
“吃什么长大的,这么硬?”
严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张陌生脸,右手捂着额头,脸上是愤愤的表情,很鲜动。
“小小姐,属下站在这好一会了。”意思是,是你自己走路没看路,给撞上来了。
凤珏安慰自己额头的手一顿,错愕的抬头看向严将军,双眼流星闪现,“你,能认出是我?”
严将军看了眼整个青楼大厅,转身往二楼上方走去,凤珏往自个身上扫了眼,小声的切了声,跟上。
今天这易容本就及其简单,认识的人要认出是她也不是件难事,只是这严将军就跟他见过一次吧?就能认出她,心底到底还是有些憋屈的。
“小小姐身上所佩戴的玉佩,是特殊的。”
凤珏低头看了眼挂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磨牙,“就因为这个东西?”
严将军点头,眼里有笑意。凤珏握着手中的玉佩嘀咕两声,决定下次不带着它了。
严将军看着她的动作也只是笑笑,上楼转弯,很快就到了上方。
凤珏随着严将军来到上方门口,她就受不了了,这房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掩唇反身一股酸水吐得又急又猛,干呕了好一会后连酸水也吐不出来后,身子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扶着墙双手有些发抖。
愤愤的擦了擦湿润的眼眸,嘴巴里酸味浓厚,咽喉处干燥如火。
严将军搀扶着凤珏,“小小姐,属下送小小姐回客栈。”
凤珏摆了摆手,“不用了,你忙你的吧。”
严将军看了她一眼,在回头看向房间,点头,“那小小姐请随意。”
凤珏面无表情的点头,身后那血腥味让她呼吸变得轻盈了许多,深吸一口气后也跟着严将军进了屋子,这里的装饰还是跟她之前离开前的异样,只不同的是,在靠着房门这堵墙的地板上,是两摊暗色血液,血液中央还有两个及其丑肉的东西。
“严将军,你怎么会突然来青楼?”她记得他说过,这奴刑街他一般是不会进来的。
严将军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根银针,在每盘小菜上试针,“小小姐,属下是奉城主之命,来调查谁是杀人凶手。”
凤珏蹦跶着往他的方向跳,“你和张贱有过节?”
严将军手上的动作一顿,后若无其事的收回针,上面没有变成黑色,回道:“小小姐多虑了,属下跟张大人也不过点头之交。”
他没问她是如何知道张贱这个名字的,因为张贱从不会主动跟人提及这个名字。
“点头之交?”凤珏挑了挑眉,“你们这里的人,对交友程度是怎么个概念?”
严将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拿过桌上其中一个酒杯,倒霉酒水,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斥着酒香,“小小姐,此话何解?”
“没事,我就问你,张贱既是黑奴拍卖行的负责人,貌似还跟这青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是的,这个奴刑街是由张贱在打理,如无重大事件,城主从不会干涉这奴刑街的事情。”
凤珏咦了声,“那张贱岂不是猴子独大?”
严将军点头点头,不想深究这问题,可凤珏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知道这里花牌的身份吗?”
放下手中没有异样的酒杯,严将军往大床上走去,将穿上的薄被掀开,“回小小姐,属下不知。”
凤珏屁股往凳子上一坐,翘着右脚目光灼灼的盯着严将军的后背,冷声道:“你说谎,你不仅知道她们几人的身份,更知道她们和张贱的关系,或者说,她们跟张贱做了笔什么交易。”
严将军手中抖着薄被的动作顿了顿,眼里精光闪过,无声的笑了笑,果然聪明,“小小姐,既然你都猜到了又何必在问属下?”
不是多此一举?
凤珏也不恼,“我想知道这张贱到底是何人,能让城主放任他在这奴刑街为所欲为?”
严将军回身,面色平静语气里却有股叹息的意味,“小小姐,太色不早,您该回去了。”
凤珏努了努双唇,不屑的哼了哼,“你这赶人的手段真拙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