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痴。”普拉美斯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会贝尔。
“什么啊?快点!快揍我一拳!看看我醒了没!”贝尔的另一只手拉着普拉美斯的袖子摇晃着,急切地像是个孩子。
“啧!”普拉美斯咋舌,刚抬手想要揍下去,却被贝尔的痛呼声吓了一跳。
“啊!”贝尔的左手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惊讶大于疼痛,贝尔抖了一下,猛地扭头看过去。
阿尔迪斯松开嘴,看着贝尔手背上的牙印,满意地笑了。
即使是疼痛,也只能是他来给予。
“疼吗?”阿尔迪斯摩挲着那一圈牙印。
“疼。”贝尔吸吸鼻子,声音中带着哭腔。
“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贝尔摇摇头,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
“不是为了让你哭才这么做的。”第一次见到贝尔的眼泪,阿尔迪斯慌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伸手,帮贝尔擦掉眼泪。
“嗯。”贝尔吸吸鼻子,想要忍住,却不太成功。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的回答,几年前就有了。”贝尔展开双臂,抱住了阿尔迪斯,“这辈子,就你了,赶跑就打断腿绑起来!”
“嗯,好。”
再吸吸鼻子,贝尔知道这件事情该落幕了,站起来,握着阿尔迪斯的手,看向二层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的老爷子,脊背挺得笔直,尽管眼眶有些红,但这并不能影响他因幸福而自信的笑容。
“特纳阁下,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阿尔迪斯,如果我说,你继续跟他在一起的话,就无法成为特纳家的家主,你还要选择他吗?”老爷子直勾勾地看着阿尔迪斯,希望他能稍微有一点点犹豫。
可是阿尔迪斯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会。”阿尔迪斯反握住贝尔的手,“我是不知道贝尔跟您打了什么赌,但是我们两个的决定,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做出了,如果我认为特纳家比较重要,当年也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家主之位了。在我的生命中,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比贝尔还重要。不要认为我被什么迷惑蒙蔽了,我只遵从心的选择。”
“唉,随你们吧。如果玩坏了特纳家,就算我踏进坟墓也会跳出来抽死你这小子!”老爷子最后警告一句,就一脸疲惫地离开了。
“那么,各位请自便。”阿尔迪斯也不管会不会扫了别人的面子,以新家主的身份丢下一句话,就拉着贝尔冲向自己的房间。
“啧啧,回家!”黎雅起身,抻个懒腰,走人。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鸟语花香花香四溢。
凯里跟安可大婚结束,大婚之后没出三天,以凯尔奈克城为首的底比斯城边缘城市全都相继送上了贺礼,每一份贺礼都伴随着一封信,一封由城中百姓联名写的祝贺信,也许是几位城主刻意为之,那些信里,都多次提到凯里对他们的恩惠和帮助,对凯里大肆赞扬了一番。
原本就因为普罗的出山协助而有了一定人气的凯里这一下子就人气大增,朝中三分之二的大臣都真心接受了凯里这个外来人,剩下的三分之一,是追随伊特努特多年的官员,此时就算是心已经偏向凯里了,也说不出口,他们都在观望伊特努特的态度。
而伊特努特自从上一次跟皇太后娜芙提提不欢而散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娜芙提提,娜芙提提所有召见邀请全都被伊特努特无视了。对此,娜芙提提发过几次脾气之后,也就没了脾气。
贝尔依然佯装站在伊特努特的阵营当中,即使局势对伊特努特来说十分不利,贝尔也不曾有丝毫动摇,这让伊特努特十分感动,逐渐开始跟贝尔亲近,偶尔会不经意地透露一些重要的信息给贝尔。
而普拉美斯那边,最终还是决定要利用卡玛。
“普拉美斯。”已经三天没堵着普拉美斯的卡玛终于是堵到人了,一脸惊喜地冲普拉美斯跑过去。
“卡玛?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普拉美斯惊讶地看着卡玛,“怎么都没人跟着你呢?伊特努特法老知道你这么晚出来吗?”
“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普拉美斯开口凶巴巴地说了一连串像是斥责一样的话语,但是听在卡玛耳朵里,却觉得十分高兴,因为这说明普拉美斯关心她,所以卡玛甜甜一笑,脸颊上浮起两朵红云。
“我最近忙,没时间陪你,等忙完了就去找你。走,我送你回去。”将手上拿着的包袱换了一遍,普拉美斯牵起卡玛的手,往伊特努特法老的府邸走去。
“最近在忙什么?父亲也变得忙了,经常跟几个叔叔在书房里一呆就是一天,连晚饭都顾不上吃,你们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卡玛歪着头看着普拉美斯。
“没,没什么。”普拉美斯的表情很明显地出现了不自然的地方,然后才偏头对着卡玛笑笑,“你不用管,在家里好好跟夫人学习,都到了嫁人的年龄,还什么都不会,你羞不羞?”
“我要是学会了,你娶我吗?”卡玛先是一愣,然后脸色一红,小心翼翼地瞄了普拉美斯几眼,想问的话还是问出口了。
普拉美斯的表情又是一僵,敛了笑容,垂着头,抿着嘴,没有回答。
“普拉美斯?”没有得到回答,卡玛非常不满,晃了晃普拉美斯的手,普拉美斯还是没有回答,于是卡玛快走两步,赶到普拉美斯前面,然后转身,倒退着走,这样就能看见普拉美斯的脸了。
“小心点,别摔着。”普拉美斯蹙眉。
“普拉美斯,你还没回答我呢。”卡尔嘟着嘴,不满地摇晃着普拉美斯的手,“如果我都学会了的话,你会娶我吗?”
“卡玛能找到比我更好的男人的。”普拉美斯叹一口气,然后看着卡玛,笑容有些无奈。
“更好的男人?”卡玛皱眉,眉宇间有些怒气,“这个人为什么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娶我?是不喜欢我吗?”
普拉美斯只是无奈地笑着,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温柔地包容着,却就是不说话。